江俏俏也没想到自己反而为她铺了路,恼怒的原地跺脚。
就在此时一位太监捧着圣旨朝她们走来。
“公公是来宣布旨意的吗,是我与太子的婚事吗。”
江晚歌见心心念念的赐婚圣旨这么快就到了,当即喜不自胜,连封赏红包都让婢女准备好了。
“正是。”那小太监奉承道。
“太子殿下进了揽菊殿便给皇后娘娘说江二小姐您才貌俱佳,贤良淑德,是女子典范,拖着娘娘去拾梅殿找陛下要的旨意呢。”
“陛下听到后立马同意,找人拟旨为二人赐婚呢。”
江晚歌炫耀般大声道:“殿下夸的我真是不好意思,来人,赏公公。”
婢女从荷包掏出几枚银锭子递给小太监。
“小气!”江晚歌瞅见一把抓过荷包,把里面的金叶子和银锭子全塞进小太监怀里。
这小太监不过是个跑腿宣旨的,平时得的赏不多,此时拿到这一堆金银高兴地不得了,把自个儿平时会的奉承话全说了出来。
把太子对江晚歌的情意描绘的是情根深种,情意绵绵,把二人说的是郎情妾意,佳偶天成。
早在太监过来时花园里的众人便围了过来,这会儿听到小太监这般说,所有人的眼睛都凝集在了江晚歌身上,所有的议论都变成了艳羡。
“看来殿下早就对江晚歌有意,不然也不会冒险跳水去救她呀。”
“诶,还以为江晚歌靠得是装可怜博同情呢,原来是真爱呐。”
“也不怪太子殿下动心,人家那模子还有刚刚的身材,你也看到了罢……”
周围贵女的议论声传进江晚歌耳朵里,她笑的脸都成了花,斜睨着江俏俏道:
“有钱有什么用,头上戴的东西再名贵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跟出生差的宁王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
江俏俏武力值用尽,本想看笑话却又被这般压制,再想冲上去打江晚歌又被江晚宁死死拉住,只能气得哭了起来。
一番天花乱坠的奉承话后小太监笑道:“江二小姐赶紧接旨罢。”
江晚歌屈膝跪地,脸上带着上位者的微笑,扫视着一干众人。
心道,今日过后我便是太子妃,往后便是皇后!这份殊荣是任何女子都比不了的!
小太监扯着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相府之女江晚歌才情出众,为贵女典范,特赐婚于太子,为太子侧妃,择良辰吉日完婚——钦——”
侧妃?!
小太监还未将旨意念完,江晚歌脸上的笑便僵住了,她瞪着眼睛站起来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胳膊:
“侧妃?公公你是不是看错了,不是‘太子妃’吗,怎能是‘太子侧妃’?”
小太监着急把她推到原地:“江二小姐快跪下,这圣旨还没念完呢,别在这个喜庆日子对陛下不敬,惹得陛下不快。”
江晚歌还执念于圣旨的内容,想冲上去看看,以证真伪。
直到她身边的李安平把她强行摁在地上跪着叩拜,她才把圣旨听完。
而后那小太监走到她跟前,指着圣旨内容道:“江二小姐,您看这上面写的就是‘侧妃’奴才没念错的。”
小太监把圣旨往江晚歌手里一放,揣着满兜金叶子银锭子笑眯眯的走了。
这一个太子侧妃都能得那么多赏赐,那往后‘太子妃’的旨意若还是他来读,那赏赐岂不是更丰厚。
江晚歌失魂落魄的摊开圣旨逐字逐句的读着,仿若不相信般喃喃自语:“侧妃?怎么会是侧妃呢?!”
“他不是跟父亲商量好了吗,怎么回事!?父亲呢,我要找父亲!”
她猛地站起来往拾梅殿跑去。
身后众人见她离开哄堂大笑,
“瞅瞅她刚才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是太子妃,已经是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了呢,搞了半天是个侧妃!真是笑死了!”
“对啊,不是说太子有多中意她嘛,那么喜欢还只是个侧妃,侧妃说到底不就是个妾嘛,一个嫡女做了妾,有什么好嘚瑟的。”
之前江晚歌炫耀的有多厉害,这会儿打脸打的就越疼。
这厢江浩文比她要先知道赐婚圣旨内容,他虽惊诧于太子临时起了小心思,求取圣旨时便说要娶江晚歌为侧妃。
但到底是让江晚歌进了东宫,也让太子承认了两人之间的利益捆绑。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所想达到的目标已经达成,没有必要在此时强行更正为‘太子妃’。
见好就收,图图徐之。
这是江浩文这两年处事的原则。
拾梅殿里都是男眷,且大多为朝廷重臣。
江晚歌再糊涂再冲动也没有往里冲,她在拾梅殿门口喊了位小太监传话。
不一会儿江浩文便走了出来。
“歌儿,你对这桩婚事可满意?”
江晚歌把手里圣旨扔到他身上:“满意?为何满意?难道父亲觉得我的容貌家世只配给人当妾?!”
“父亲!你到底跟太子殿下怎么商量的,不该是‘太子妃’吗!”
江浩文拧眉把身上的圣旨卷好,交给江晚歌:“收好,这般扔圣旨都不怕旁人看到。”
“父亲!”江晚歌禁不住哭喊出来。
当务之急是稳住江晚歌,不让她再闹了。
江浩文想着重重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道:“这太子妃之位悬空是有原因的,并不是父亲不为你争取,或者太子不为你着想。”
江晚歌收了哭声,“那是为何?”
“是皇后。”江浩文找了个完美的借口,“皇后担心有些女子身子不适合生养,所以便立下规矩,东宫只能立太子侧妃,届时谁能最先诞下子嗣,就能被封为太子妃。”
见江晚歌犹不相信,江浩文压低声音道:“歌儿你是女眷与那些个夫人贵女都有接触,你想想看魏王妃是不是嫁入魏王府至今无所出?!”
“皇后娘娘是担心再有此情况发生,不得已才立下的规矩,太子也不好反驳,为父也不能说什么呀。”
江晚歌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样,皇家为了子嗣确实要考虑的多一点。
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擦掉脸上的泪,道:“那父亲,得会儿我随你一同进去可好?”
“作甚?!”江浩文紧张,要是这丫头心里还有气冲着陛下喊,那不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