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估计也什么耐心了,来人把睿王妃带进来。”
婢女应声去府邸门口将江晚宁请了进来。
江晚宁在暖和的马车里坐的昏昏欲睡,下车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她跟着婢女一齐走进府邸后院,在小花园的凉亭里看到了坐在小石桌前的和媛公主和李安平。
嘶……
江晚宁瞅着和媛公主的衣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朝贡宴那晚装扮相似,和媛公主仅穿着轻纱襦裙,胸口还像炎炎夏日那般露在外。
小风一吹,江晚宁不由替她哆嗦了一下:“公主殿下您不冷吗。”
和媛公主没料到江晚宁的第一句话不是久候的焦急愤怒,不是被怠慢的谴责,而是无端端的这么一句话。
她微微一怔,瞟了江晚宁一眼:“本公主看是王妃冷了罢。”
西越在大凉的西北方,那里常年干冷和媛公主待惯了,来到大凉自然是没什么寒冷感觉的。
可旁边的李安平就不一样了,她没想到进来后是先陪着和媛公主在石凳上等人。
这期间冻得手脚冰凉也不敢表露出来,还得强挺着脊背,这小一个时辰全程靠着手里的茶水取暖。
“还行,在马车里坐着,四面没有公主这边通风的。”江晚宁看向李安平笑了笑,
“安平郡主的鼻子都冻红了,这天儿虽说走动着不冷,可若坐在冰凉的石凳上还是挺冷的,郡主可得注意身子呀。”
李安平扯出一个笑,刚想说话‘阿嚏’一声,一个喷嚏打在了她专程送过来的糕点上。
和媛公主皱了皱眉,嫌弃地把糕点盘子往旁边推开:
“既然郡主觉得天冷,便去里屋坐着罢,也该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进了里屋,江晚宁站定在和媛公主面前行了平礼。
和媛公主转过身坐在主位上,
“本公主还以为你不敢过来呢,没想到睿王妃胆子挺大,竟敢只身前来。”
江晚宁神色不变:“本妃的胆子不大,只比公主殿下胆大那么一点点而已。”
听到江晚宁意有所指,暗讽自己步射被吓晕,和媛公主目光阴沉了起来。
“睿王妃何意?”
江晚宁堆起假笑:“没什么意思,公主殿下是大凉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本妃有幸被邀请怎会不来呢。这安平郡主不也过来了嘛。”
李安平想说话,可她似乎在外边冻得很了,进屋后一直在打冷噤,舌头都僵硬的话都说不顺溜。
不得已李安平先带着贴身婢女去马车里添置衣物。
和媛公主看着李安平的背影不断摇头,这大凉的郡主就是这般虚弱无力,在外边坐上一坐就成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了。
“睿王妃的嘴皮子利索,本公主不跟你一般见识。”
想起朝贡宴上出的丑,和媛公主眼中划过一丝杀意。
她上下打量着江晚宁,饶有兴致:“你们大凉像你这般会挽弓射箭的女子不多,不如你与睿王和离,跟着本公主一道回西越可好?”
江晚宁要被这小公主的脑回路笑晕了。
她毫不在意地笑笑:“行啊,不过本妃这婚事是陛下赐婚的,要想和离你直接与陛下商量便是。”
和媛公主怒视着她:“江晚宁!”
“怎的?本妃说的是实话,整个大凉都知晓本妃的婚事乃陛下亲赐的。”江晚宁微笑着瞧她。
就在此时李安平裹着带绒毛的披风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在与王妃聊什么呢。”李安平脸色好了许多,说话也顺溜了,她半抚着肚子,
“过来的路上闻到公主殿下厨房里的香味,真觉得饿了,不知公主府邸请的大厨是大凉的还是西越的啊。”
和媛公主被岔开话题,脸色缓和了些,招手使唤婢女们上菜:
“自然是从西越带过来的厨子,你们这边寡汤淡水的本公主吃不惯。”
她见江晚宁站在那里不落座,翻了个白眼:“睿王妃怕是不敢吃本公主的午膳罢,怕本公主下毒?!”
“本妃敢吃,就怕公主殿下不敢下。”江晚宁笑吟吟地落座。
和媛公主冷着脸,她倒真想下毒!
可这次老师专程吩咐过,一定要请江晚宁和大凉的安平郡主来府邸小聚,以示西越的宽厚包容。
所以她才给江晚宁下了请帖,但这期间她除了嘴上功夫外当真不敢随意造次捷越半分!
西越特色菜肴次第摆满桌子,和媛公主一副主人姿态邀请江晚宁和李安平用午膳。
江晚宁谨着心只用自己面前的膳食,而她一旁的李安平则在和媛公主的相邀下几乎每样菜都用了一点。
正当江晚宁感叹李安平心大时,她突然脸色泛青口吐白沫仰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