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过话头:“可不是么,这细究起来每一桩都能与睿王府扯上关系。”
“偏偏睿王府好端端的,全是你们府上的给人陪葬了。”
她说得很随意,似乎就是顺着江连珠的话往下说的,但却让江连珠心里一顿。
这个李安平,还真是精得很!
上次想让李安平直接出面去喊慕容甫出来,结果人家反手提出交换条件,要自己喊江晚宁出来。
这次又刻意往她面前拉江晚宁树仇恨,莫不是还想把她当刀使?!
江连珠内心冷笑连连,她才不会那么笨,由着李安平使唤!
哪怕她心里有除掉江晚宁的想法,也不会贸然做这样出头的事。
毕竟现在江晚宁自顾不暇,应该不会把她当初出嫁前后的事捅到陶府去。
而李安平就不一样了,她一心想进睿王府,江晚宁活一日她就得巴巴看着,不然之前也不会想在凤尾山上下手。
出头鸟还是由李安平做的好。
思及此,江连珠苦着脸道:“这些话我私下想想就罢了,毕竟睿王是亲王,哪里是我等平民惹得起的,说来说去还是命不好罢了。”
她快速脱身,言语上根本不往江晚宁身上扯。
“呵呵。”李安平笑着,“陶大夫人何必妄自菲薄。”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家公是二品大臣,陶大公子虽说没有入仕但与太子关系匪浅,你这平民比一般官宦家的女眷都要贵重。”
这江连珠聪明是聪明,但心眼也太多了,不太好控制。
出了慕容甫这事儿后,李安平心里很想看到江晚宁受到严惩,譬如斩首或者流放之类的。
谁知那西越国师只是让江晚宁出使西越为质,最要紧的是在这关键节点,江晚宁居然有喜了。
就算江连珠说这孩子保不住,可谢辰瑾不知啊,他定然会为了孩子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不让江晚宁去西越的。
真是母凭子贵,江晚宁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喜脉,凭着孩子脱险!
李安平不由握紧了拳头,若在此时能拉个人出面解决了江晚宁是再好不过的,但江连珠又如此谨慎……
不好办呐。
江连珠见她分神,略坐了会儿起身告辞。
临走时江连珠微苦恼地问她:“安平郡主,你说睿王妃有喜我该送什么礼物去呢。”
李安平微讶:“可是你不是说……”
江连珠嘘了一下,轻笑道:“不管睿王妃的身子能揣着孩子到几时,以目前的情景来看,睿王府上下定是因这一胎而合府欢喜的。”
“我作为妹妹,不可扫了她的兴,再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我现在已经出嫁,不能只想着娘家哥姐,还得为夫家着想,不能与睿王府闹得太难堪。”
“安平郡主你说我的想法对吗。”
李安平僵了一下,点头道:“确实。”
不但心眼多还能屈能伸,李安平现在对江连珠是又爱又恨又忌惮。
送走江连珠后,李安平静静坐了会儿,扬声喊:“银珠,准备些安胎补品,备马车去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