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玖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江鸿远。
他之所以要救江晚歌与江鸿远也是因为江晚宁的缘故。
江晚宁现有的灵魂是被他上辈子临死前的执念拉扯过来的,而身体却属于这个异时空。
若他要带走江晚宁,必须得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否则即便是他把江晚宁强掳到自己身边,用手段强制性的把她留下,时间久了江晚宁的身体就会出现问题。
像一朵离开土壤的花,很快就会枯萎。
他知道江晚宁永远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与他一起,所以便寻得了破解之法。
那法子便是,他得用与江晚宁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留住她。
与江晚宁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不外乎江晚歌江鸿远和江浩文。
所以他得必须得通过江晚歌江鸿远才能把江晚宁留在身边。
“什么狗屁道士,收了我大几箱银子最后居然告诉我这个‘买一赠二’的法子。”银玖低声嘀咕着。
为了得到江晚宁他还得把她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给养活了。
银玖想起那位一眼看破他秘密,打着算命旗号实敲诈之实的道士来。
当时那道士远远的看了他便说他不是这世间之人,银玖原本是个不信命的,但经历了这么多奇异的事也逐渐开始相信了。
随后他把那道士接到府上,小住了几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最后那道士收了钱后给他留下了这个‘买一赠二’的法子,消失不见了。
不过好歹算是找到了法子,不然他只能远远地看着江晚宁与旁人双宿双飞。
马车继续在夜幕里行走着,江鸿远服下解药后逐渐沉沉的睡去。
银玖与鹤鸣也依靠在车厢壁上打盹。
京都城内,相国府整夜灯火通明,忙活得人仰马翻。
“老爷,府里的地皮都被掀起来了,可就是不见小姐和少爷啊。”管家哭丧着脸前来禀告。
江浩文不厌其烦:“再去找!”
他就不信了,怎么就请太医这一会会儿时间伤重的江晚歌还能走丢了呢。
刘丹梅一听又哭了起来,拽着江浩文的衣袖不依:“江浩文!你还我女儿还我儿子!”
“你说你到底把他们给藏哪里去了!”
“我这一年多时间什么都没做,乖觉地待在府里,哪怕受冷落都不争不闹,就是想让你对我孩子好点。”
“可你现在却把人给弄丢了!”
他甩着衣袖避开刘丹梅:“我给你说过几百遍,我没有藏他们,是他们自己离家出走了!”
除了这个原因外,江浩文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能让这两人同时消失。
刘丹梅抽噎着:“他们一个重伤一个身子骨弱,怎么离家出走?!”
“平时身子骨好的时候不走,偏要挑在现在走?!”
“江浩文,就算是他们两个离家出走了也是因为你!谁让你成天骂鸿远的?!”
“自己在官场上不如意,回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谁受得了!”
江老夫人焦急地把拐杖在地上笃了笃:“别吵了,不管是离家出走也好还是凭空消失也好,咱们现在得派人把人给寻到啊。”
“这天都快亮了,等外边人一多再找起来就难了。”
江浩文沉着脸继续让人去打听,找人。
而东宫这边发生的事情,同时在皇宫里发酵着。
因着谢烨没有受伤,且受了惊吓,整个东宫无人敢擅自行动。
一直到凌晨时分,宫门打开后,一直在东宫里照顾太子起居的嬷嬷才把前一天的事给皇后禀告。
“去!把李安平给本宫抓来!”
皇后已经没法保持理智,自从出了禁闭后大凉帝对她爱答不理,与此同时,整个朝堂之上百官对齐王的倒戈,对太子的冷淡都让她陷入恐慌。
这些年来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找李安平为太子妃也是看中镇国侯府的名声。
而今李安平居然要刺杀太子?!
虽然最后是被江晚歌挡下,但到底当时的目标是太子。
谁要伤害太子性命,这是皇后决不能容忍的。
回镇国侯府养伤的李安平很快应召入宫,因着前一天受伤,李安平的脸色很差,几乎是被人搀扶到皇后面前的。
“李安平!”皇后伸手指在她鼻尖,她才不管李安平现在是何状态。
只要没死,就要获罪接受惩罚!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谋害太子!”
李安平跪在皇后面前:“臣媳有罪。”
“臣媳?本宫没你这样弑夫的儿媳!”皇后几乎是在咆哮。
殿内的东西几乎被她全部摔了个稀碎。
所有宫人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没人敢吱声,只敢偷偷瞅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希望等会儿皇后不会在大殿里动用私刑。
李安平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解释。
似乎是认罪了,但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
她感到委屈,太子被训斥皇后被禁足,这段时间东宫全是她一个女人在周旋打点。
她每天都已经身心俱疲了,还得面对太子的怀疑,忍受着他在外边对别的女人温柔。
而这次,她是对太子动手了,但当时是一时冲动,最后也没伤到太子啊。
反而她还因为太子心疼江晚歌差点被掐死。
昨晚回到镇国侯府后还被祖父给痛骂了一顿,罚跪半天。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能回房歇息会儿又被皇后喊过来问责。
这一瞬间李安平只是不断的哭,也不开口认错也不对皇后求情。
皇后看到她的眼泪只觉得腻烦,喊道:“把你的眼泪收回去!本宫最见不得装可怜!”
“你说你是自己去大理寺领罪还是本宫送你去?!”
“刺杀太子什么样的罪名你很清楚,你若自己走着去,还能给你留份体面!”
李安平照旧没说话,皇后依然剑拔弩张,马上就想命人把李安平给丢出去。
两人正在僵持中,有宫人硬着头皮上前禀告: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皇后气恼地磨了磨牙:“他来做什么?!”
太子走进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安平,走到她身边把她搀扶了起来:“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让太子妃跪这么久。”
皇后惊讶:“你说呢!我还没问你呢,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及时告诉我?!”
“还有,你还离她那么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被她捅一刀?!”
太子笑笑:“母后您误会了,昨天太子妃并不是冲着我的。”
“她就是气不过我在外边与其他女人暧昧,想教训教训江晚歌而已,谁知下手重了些。”
“你听说的什么刺杀我,误伤了江晚歌都是假的,旁人离得远,看错了。”
李安平一怔,侧目扫了过去,谢烨这是在作甚?为她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