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白了他一眼:“刚不是说了么,其他两个与犬戎接壤的地方一个不能引战过去,一个已经派兵去清缴了。”
“你没听见?”
他实在没有耐心与这个西越太子好脾气,一想到是 这家伙给自家王爷塞了巫师毒,思明都想揍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钰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与自己的诉求。
他丝毫不介意思明的无理,指着沙盘上的一处标蓝土堆,问:“那这里是什么?”
“我瞧着这一块也是两国的相接处,我们可以从这里过去啊。”
众人顺着梁钰的手指去看。
“那是冰湖两岸常年冲刷冻结的冰山。”
谢辰瑾道,“这冰山坐落在冰湖水面并不平稳,且只在冬季出现,天气稍微回暖就会融化,是无法行走的。”
即便是现在这种严寒季节也没法走这条路。
梁钰摸索着下巴:“啊这,看来真没有什么合适的路过去。”
思明没好气:“要你提醒!”
“我说你这个侍卫,不要一直针对我嘛。”梁钰努努嘴,“所谓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没准我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
他指着冰湖说:“既然你们害怕过去的途中对面会炸湖,会设好陷阱等你们,那为何不把他们引过来呢。”
“把犬戎士兵们引到冰湖上,大凉炸湖,在这边设好陷阱等他们自投罗网,不就行了么。”
思明在谢辰瑾的眼神示意下,语气缓和了些:
“太子诶,您或许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我们王妃被人家抓住了当成人质。”
“我们王爷是要带人过去救人的,眼下不但要去救人,还要刻意去拖住剿灭一路跟着我们,想把我们也抓过去的犬戎人。”
“琉璃村那边就是这样的情况。其他地方呢,那些犬戎人根本不用担心的,他们拿了人质就等着我们过去,怎么会自己过来呢。”
这语气虽然是和善了,但阴阳怪气十足,像是把梁钰当成看不懂沙盘,捋不清战况的傻子,给他解释着一切。
“不过……”思明瞅着梁钰又回头看了一眼谢辰瑾,挑挑眉道,“王爷,您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把对面给引过来呢。”
“就利用西越太子引嘛,属下觉得合适的很。”
梁钰没想到自己瞬间成了潜在人质对象,连连摆手:“不合适,没道理,没有用。”
“我又不是犬戎什么重要人物,人家不会为了我铤而走险渡湖的。”
他指着沙盘,夸思明:“我觉得这位侍卫刚才分析的真不错,我们就只有冰湖这一条路可走。”
“或许我们速战速决,在对面还没有设好陷阱的时候赶紧冲过去,没准还能钻个空子。”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人质靶子’梁钰的脑子转的飞快,须臾间就甩出来好几个方案。
“对!摄政王,我看我们现在就得赶紧出兵!”梁钰两手握拳轻锤着桌面,
“犬戎人这会子把一部分兵力放在琉璃村那边追踪你,眼下估计已和林中将军胶着着。”
“另外的兵力若想集结在冰湖旁没有个三五天怕是不成气候的。”
“我们就趁着时间赶紧过去,刚好!”
谢辰瑾点了点头:“兵贵神速,此战确实可以利用时间差占得先机。”
旁边有将领小声说:“可我们这边召集军队也要时间啊。”
谢辰瑾问:“五千人需要多久?”
“可以有先行兵过去,对面地势广阔,五千人可随时分散隐藏在雪地里。”
他当机立断:“思明你跟下去安排,人数一够立马启程。”
这边梁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拿自己的命当人质赌注就行,他玩不起。
另一厢,犬戎王帐内。
江晚宁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了。
她所在的帐篷被完全封死,每日的吃食都是由外头的人从帐帘门下边缝隙里塞进来的。
她知道外头一直站的有人,但那些人一言不发,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回应。
只有涉及到生命的基本需求时才会有人在她提出诉求后不久把东西塞进去给她,代表他们在。
几次之后江晚宁放弃了与外界的沟通。
这下她所处的环境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安静到她都能听到外头雪落的声音,和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
“也不知俏俏现在怎么样了。”江晚宁托着腮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帐帘门下塞进来一团东西。
江晚宁盯着帐帘警惕起来。
这个时间点不是饭点,她最近也没有提过想要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有人塞包裹进来?!
她站在那个布包前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去取。
外头递布包的人似乎在观察着里头的动静,见半天没人过来取东西又把布包往里推了推。
“你是谁?送进来的是什么?”江晚宁问。
外头没人回应。
下一秒便是急促慌张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紧接着又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另有他人来了!
江晚宁抬脚将布包踢到旁边,缓缓在帐内转悠踱步。
帐帘被人掀起,江晚歌久违的脸出现在眼前。
“哟,你过来了。”江晚宁笑笑,“脸上的伤好了?能见人了?”
“所以今个儿过来是再来找打的?”
对于江晚歌的到来,她一点都不惊讶。
以江晚歌的性格,肯定对自己现今的状况喜闻乐见的,恨不得一天嘲笑自己八百回。
前几天没过来最可能就是脸上有她的抓痕,不宜出行。
江晚歌冷哼:“江晚宁到如今阶下囚的境遇你还嘚瑟的起来?!”
“我且瞧着你还能得意多久!”
“我可是随时等着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江晚宁嘲讽道:“彼此彼此,我也在等你求我呢。”
“我有什么可求你的?”江晚歌道,“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