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笼罩,如梦似幻的仙境;肃绝尘醒来时,还捂脑袋。
醉一回,睡一觉,还是没有养回神来。抬头殿内没任何家伙。
平时,西殿跳的笑谈也不知所踪。粗心大意的货从榻上爬起来,打开房门。
院外蝶舞莺飞,花红柳绿,与寻常无异。呆子去找仙尊。
一路上所遇,都为辰阁灵修的调笑、指点、低声私语。
这货终于反应不对劲的,挠头毛极其无辜,还有一副憨傻样:他们吃乐果了么?
停留只为暂时的,昏迷前的事,有丝毫的印象。酒醉哪有过多的回忆?
待见到某仙尊,受尽冷然的待遇时,眼里有的为越挫越勇。
“阙舞?”他熟悉递去茶汤道:“我是不是醉酒说过什么,你别冷漠有什么好好说不行?”
千阙舞瞥眼,冰冷的可以,无动于衷,慵懒的靠窗边,彻底将之无视。
呃,肃绝尘还没明白过来咋回事勒?见笑谈两眼发光、花飘零活泼开朗又带兴奋。
其师弟、师妹更是热闹不已,大师兄带头看戏,没事儿做的,汇聚于林台小榭。
专门等待呆子拱他家仙尊,要怎么过来?
不止他们那群后辈,就连辰太清及江城都分了丝缕的心神,前来这边关心。
锦全不怕事儿大,更是早早有意识在此地。
夏靖一坐镇小榭,对呆子或多或少也有旁观之意,又念近些天来,某人清冷的可以。
未免对呆子真的打不得,骂不得,任这货闹腾去了;即明白彼此的麻烦,不妨多些耐性。
肃绝尘苦逼,举着茶,半天无接手的,捂着盅,去旁边踢了脚:“谈兄,发生何事?”
嘿嘿,他笑起来若怪枭:“哪有什么事,你酒后说了什么,真连自己都不知吗?”
肃绝尘瞥眼千阙舞爱理不理,更有夏靖一防狼似的,念出来:“我只知夜里很气愤离开来,醉后衍息仙尊来了,难道还有其他的,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半点印象都无呢?”
笑谈:“兄弟辛苦你使劲的闯祸,恭喜了,你当前有两条路可走。”
花飘零:“要么乖乖认错,让阙舞承认你还是嫡传,要么留我辰阁别回柒安了。”
肃绝尘面色都苦了,实在想不明白,左不过醉酒嘛,至于那么严重?又傻不拉儿上前来:
“阙舞,能不能别这样,有什么你先给我提个醒好么?再说那日的事,当真不是我的错?
要不你告诉我到底哪里做太过了行嘛?我真会改正的,完了,你不会又要闹腾吧?
小蝶没来我告诉你没用的,再怎么样你还得让我来护持,哪有那么多的气啊?”
一连数问,望着某人非但没丁点的反应,就连多余的情续都没有。
他伸出爪子要人接住盅,未料被撇开,顿时又是阵苦恼:
“喂阙舞,有什么就不能好好说,一个闷气就能搞的像谁欠了你似的。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哪知晓吗。你都是仙尊,莫非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不像啊,衍息仙尊不会扒了我的皮,给个提醒呗?”
他数度要进身,人如泥鳅滑溜开来,非但没让他碰,正眼都未看他。
夏靖一头壳疼,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对谁都不在乎,更放任自己去海角天边。
平时,红枫居的家伙,这招可谓是寻常,失了魂、丢了骨,只剩下一副躯壳还支撑。
除开千小蝶能来安慰人回神。这压根就不是呆子的问题。
而是某人把自己流放到天边,无论是谁都不会,任其改变心意啊。
“绝尘可知罪?”夏靖一只得淡淡的开口:“你知晓酒醉说什么做什么了嘛?”
肃呆如抓住救命的稻草:“衍息仙尊,我莫非真得罪她了?我只记得跟您说过坏话,又没”
明确收到凌厉的眼神,又在旁边挠头毛。
接下来,千阙舞对呆子近乎漠视。
笑谈、花飘零有意无意的排斥,倒让这货只得跟随夏靖一受调教。
劫修会闹过一场,顺利的在北崔堂举行;尘缘大陆的顶尖宗派,三赞成一不表态。
顺势将下一步定成:北辰国的连锁,连根拔除,一家店铺、产业及生意都不留。
有了行动,夜宗的江城带领嫡传回归信陵国。
锦全的面色铁青,仙尊与柒安国的打了场,不分输赢,则只得回去胤又。
夏靖一、千阙舞应北辰国之邀,风华盛会还有一段时间举行,留下协助北辰国内的行动。
同时,菊豪院全面取代,连锁组织在北辰国的所有产业、行动。
连根拔除‘狼烟四起’,则必须有新生的势力做后备。
众人一致决定,新开张的菊豪院足可担任。香阁虽为首要的选择,但是后者毕竟为大势力,最近伤筋动骨,还有另外的地盘为隐忧,没有扶持香阁,倒情有可原。
辰太清应千阙舞之邀,坐镇辰阁,坐下的六大仙尊及,之前散在北辰国西部的数派。
壶丹派、烟霞宗、众芳殿等势力连合,全力打斗升温,转瞬辰阁升起的反扑。
由辰太清的立场、态度明确后,进行的正涌,更带一股烽烟四起于北辰的架式。
千阙舞在菊豪院淡淡不安。
肃绝尘跟随夏靖一左右,对某人的爱理不理,还真不能跃过三级仙尊去。
笑谈等去了接手任务,留下他们仨坐镇处理诸事。
“你还有何担心?”夏靖一坐对面对问:“自北崔堂下达命令以来,你心思不属。”
千阙舞蹙眉的望过去:“我们会不会太草率了?”
“哦,果真有我也没发现的疑惑么,说来听听?”
“锦全公子离开的太过诡谲,你看到他的桀骜不驯了嘛,分明是胜券在握。衍息,连锁的底,五毒州我接触过,常公子的深不可测,换成其他的三主,更不会留手。”
肃绝尘要插嘴,收到三级仙尊的阻止,郁闷的立于旁边。
夏靖一微思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会将其转告太清仙尊严谨的处理此事。”
千阙舞望向好不容易升起的葱郁生机,淡淡的道:“以身对换若他们有准备会拿下哪?”
夏靖一脑袋运转的非常快:“擒贼先擒王,你认为他们会对付菊豪院?”
“不,常公子在柒安国。连锁重情义,哪会对我们动手?北辰阁最高的山为圣峰……”
夏靖一眼微动,圣峰所住为造化真人,连锁动那里,就如直接对倾烟下手。
无非铁打的一片,何必担心那处呢?眉头微动打量人并没过多的不良反应。
肃绝尘的眼,瞬变万丈深渊,随之往外走去。
嗯?夏靖一拦住前昔;千阙舞开口:“任他吧,太清仙尊那里有危险,多他不多少也无碍。”
眼里的弃嫌,代替了深层的维护。恨不得他早走别碍眼,在面前晃的眼花缭乱。
“你真打算对他不闻不问?”夏靖一对这个家伙识入骨髓,从前觉得千小蝶念叨。
现反过来,变成自己对某人念叨了,扬起的笑,即优雅又好看,挑着空子讲些事理道:
“哈,我算是明白为何他会说你偏心,他是嫡传,这都过去好些天,气还未消?
你可真是……唉,阙舞,有的过去了,让它随时光的消磨散去好嘛?
活着需要面向未来,而并非顾影自怜,更非固步自封。你的搁浅让我都升起为难。
可知最需要气与出头的这个人是我,你倒好……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
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
往后这样的事,让我来处理,你还为仙尊别太漠视,嫡传是跟随仙尊的意志走的。”
他很想说:她是被白嚣惯坏,长不大的孩子。
到口的话微凛,何曾几时开始,她变得越来越心思莫测。
而他竟会向她的过去靠齐了呢?
世浪在改变的,真的不止是一人吧。消磨是彼此的,他可以为了她而等待。
视之坎坷的白嚣,竟会在近段时间慢慢的消弥于她的眉目间。
千阙舞是人精,又哪会不知未说完,生硬的转折呢?
靠在厚重的梨花木椅子上,转过的念依然为过往,只是去到什么深处,不得而知。
若世道的沧桑,需要她掩埋真心,方才能过去,未来可期,毛猴在侧,愿意付出。
她忘了的是,视为毛猴的肃大公子,压根就不希望头上长草……
“……绝尘算了,别提他。”千阙舞不愿多顾,直觉辰阁发生重大的变故,若非要托住亲近,造化真人的衍息,会相随一块回圣峰的:“当前的局势,各方都在对垒,产业之战日渐激烈。
金复所带二百六十万两的白银,用于北辰州拙拙有余,北辰国的范围无非杯水车薪。
衍息,我们必须想办法将这个空档填充。五毒州时,虞城主保存最大的余盈够转环。”
北辰香阁前段时间,被连锁打压过,又逢菊豪院与财大气粗的连锁斗。
倘若狼烟四起釜底抽薪,真去攻打辰阁。
菊豪院未来将会寸步难行;北辰国的经济、资源、能力、势力必会大退步。
当然,能升起来则必为抱成团,若升不起来,领头羊的位置,辰太清坐不稳。
胤又国必会趁虚而入,这又回到了之前会面临的局面,四个国家不能以独运殿为首。
信陵、北辰会乱套的。
夏靖一微思:“你所说是对的,可别小瞧香阁。只要它的底还在,快速恢复不是问题。”
千阙舞眸子微动问:“你似乎对香阁很自信?申屠阁主丁当姑娘这段时间可不轻松。”
夏靖一好笑道:“岁末升香阁追随,造化真人的意志走下去的,可知第五层存在……”
他想起上回因暴怒而忽略没深谈的对话,未免疑惑道:“连锁对香阁的打压,由数百年引起则没停过,莫非那时也是以魁心而斗?”说着起身往外去,要证所猜无误:
“阙舞去趟香阁吧,我有必要问清楚,丁当申屠是否知晓这事,你不可平白无故被冤。”
哎?千阙舞所想的,压根就不在上面,待转过了弯,才道:“衍息慢点……”
正当两步出香阁,迎面香阁的两大阁主,再一回拜会菊豪院。
见到他们连襟而来,齐声道:“你们是要出去吧,我们来的有如此的刚好?”
夏靖一扬笑道:“丁当申屠,我想入你阁五层楼,有问题么?”
关于魁心的事,两大阁主倒是有所耳闻。石伪还是他们告发的呢,岂能无视后续?
丁当盈盈笑道:“你本为我阁贵宾,要入五层楼欢迎至极;阙舞更是帮了我大忙,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