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麓山脉的高处,易守难攻的地盘已经毁损的不像样,满目狼籍、一片混乱、花草残败。
正殿残垣断壁不断,散落无尽的灰尘、点缀清风与过后的萧条。
千阙舞、肃绝尘扶着夏靖一回到,还算完整的下榻地,两拼尽愿力,都在压制封印、不让魔息冲破,再度败坏诸事儿;眉目的清风与月明,带数缕的清明。
山下,独运殿的锦全,似早知夏靖一的转变,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以自身之力,影响他的魔息,更能对过往的魔意、回忆等升起遗憾,气撼终身,才能加快解除衍息的意识。
他们隐隐的觉得,夏靖一为同类的品级很高强的魔。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一边对战升起无数的杀氛,一边极尽所能,只为通传魔息。
对战因为没有问运时、常白云的再现,变成了屠杀与一面倒。
丁当与信陵国的诸人,根本无法与他们组成的队伍相对,更不能交锋。
正当他们长驱直入,要上山解除所有屏障,真正的大屠杀开始的时候,问运时两来到。
加入对战,半神境的修为,不可小窥,有效的阻止了,独运殿上山的行程。
即未退,进不得,焦着的对战,形成山上、山下两个极端。
肃绝尘的脸色苍白,人还在通传灵元,未免升起无奈,都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去哪都得从磨盘中磨过来了:“阙舞先按下,别多在通传灵元,你都快要散了。”
人回眸望了眼,凄清的容颜,带着丝缕清媚,散发不见踪影的焦虑。
仙与魔;接触痕凰决以来,多了仙姿飘逸、少了沉冷的清柔。
洛水神虽然没有降临;蕴尘仙子的衣裙,着实的把人渲染成了金枝玉叶。
翩若惊鸿的影,带数丝心动与明蕊;绝世娇颜,更是惊艳了世间。
任是苍天正义在,伤悲千秋万载愁;几经风雨,阻碍澎湃。
幽柔的人,何来丝丝清柔呢?无非人若草木一春,化成点点悠然如梦,蝶梦与梦蝶都在一念之间罢了。能化成洛水仙,更成为了蕴尘经风的仙子。
空羽的头毛,更带了丝哀愁;萦绕千华的手饰,渐渐冷却曾经的风华与绝代。
治标不治本,只能先压制夏靖一的魔息了。
“你们先去山下对战吧。”衍息化仙元,黄金色的时空穿越之力,加强愿力的封印说:
“我还清醒,更有封印的存在,不至于使魔息真的来乱。”
千阙舞吸了吸鼻子说:“小蝶去了关心如画,让绝尘去吧,我守着你,有星王在不会出事的。若是你一个顾不到,岂非又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肃绝尘起身时,头重脚轻说:“让我去吧。”
千阙舞望了眼他道:“要不让金鳞去,你都没有灵元了,还要怎么去?”
他摇摇头道:“我答应过问兄常兄会前往关心,别让他们落下的闲话,你没去,让我去。”
千阙舞抬手拿出梅花剑。
他拒绝说:“星王还在剑中,你把剑给我,山顶若有异动,岂非使我难安?我有练功台,并不会散去灵元,事半功倍留下梅花剑给你吧;放心山下的挑衅为独运殿的显摆,我不会”
“待衍息调和了灵元,我再来关心。”收回剑望向了嫡传担忧并现。
肃绝尘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留下静待小蝶回归,她去了关心信陵国的很快回归。”
转身走向外面,不再多与汗麓山顶逗留。若不解决山下的相斗,没有安稳迟早得完。
千阙舞淡然的,望了眼他的背影,回过了头,来到榻边寻问:“是否饿了,我去端些点”
千小蝶脸色不好的,带着食盒走进来,重重的往桌案上放。
一颗心即焦虑又在火上炽烤,即担心夏靖一的状态,又对自家小姐的处境堪忧。
去过关心如画及信陵国的灵修,通因为柒安国度的衍息仙尊而矛盾不已。
休心、止念对战开时,已经去了助战;丫头辞别了信陵国度的灵修,竟不知应该说什么。犹感山上、山下都闹动,只得先行回归,不与信陵国的下榻处多呆。
担搁越来越重的麻烦,非但没见到自家小姐回心转意,还一只脚踏进去。
侍女哪里会甘心?凶光乍现的眼,望到了榻上、榻边的人影时,到口的蓦骂收回去。
态度着实不怎么好:“我做了些点心,即好了吃些吧,我去打扫院子。”
丫头是守着小白菜的,人没有参与对战;天选之女任谁都不敢叫唤及吩咐其他的。
千阙舞、夏靖一相对,见到侍女去了又来,人黯然的起身,端来数盘糕点及清粥。
再度从最底下拾起汤药,从旁照顾道:“你别见怪,她的性子就是直来直往的。”
夏靖一的意识深处,完全不如表现的简单。
魔息:“看到了吗,你已经成为反派,更被所有灵修正义之士弃如敝履,丢掉且没任何价值。你还要甘之如饴到何时?从了我吧,控制身体的主导权交给我会让他们都诚服……”
衍息:“闭嘴,恶魔,你的存在才导致水火不容的局面,我要灭了你”
魔息:“哈哈,山无棱,海无涯,乃敢与君绝?我是你的魔,能灭得过来你会失控?是不是觉得很无力,更对自己生于世很迷茫,别犹豫了交出来吧,只要你闭上眼休息,我会”
衍息:“酆都有路酆都转,不是鬼神莫念魔;你的肆虐无道只会使生灵灭绝,我不会让你得逞。”时空的仙元,化成丝丝千音,流转于意识归息的深处,不让魔意困着心识。
本自同根生,奈何魔相重;一体双性的魔与仙,共存于体内的道与魔。
使夏靖一无声中,产生惊为天人的意识交错。
即不知为仙占了大半为上分,或者魔息浮乱,一战惊天;双战掣天;三战通天。
仙与魔的意识之对,自从愿力的封印破开后,只会愈演愈烈,变成烈火飞烟。
魔令诡息咒,一念稀音绝。任何的身外之音,通被夏靖一隔绝去了天外,近不得身。
千阙舞察觉到了生变,微动念。
星王颇觉得棘手道:“娘,他的愿力封印已经破坏,单靠时空的仙元,无法压制。”
“怎么办?”千阙舞肝肠寸断问:“不能使用凰痕决,我愿力”
“让小蝶回来吧”星王从旁说:“圣女与您通传圣光与痕凰决”
“你明知我若运转痕凰决,会成为魔息突破的关键,为何还要坚持?”
星王在梅花境长思道:“任何功法有利有弊,您只看到了我们冲破愿力封印的恶;却没有见到衍息比魔息更需要。先让小蝶前来;她的圣光虽然强大不了,但能压制一时是一时。”
再怠慢下去,夏靖一又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汗麓山脉休想成为藏身之地。
千阙舞通传了灵元,唤回了千小蝶吩咐以信仰圣光救衍息。
两主仆紧锣密鼓的,通传愿力痕凰决;天选圣光力。
衍息夏靖一有了仙元的归来,意识不再沉入魔息中,回过了神,见到人一手端的盅药。另一手通传愿力,不由长叹;无边黑暗快雪染黑,怒魔涛天斩断无回。
生无崖,虚无道;他头回产生对未来的迷茫,更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衍息,什么都别说;你太累先休息吧;有我在不会发生意外;纵使会出现,非你之过切莫太过自责;你的灵识散逸的太快,无日无夜的压制魔意,会溃散的。”千阙舞泪眼朦胧:
“抱歉是我太心急,方才使愿力的封印突破了界线,你记住千万别散去;若没有意识,往后你我当真没有再见而的时候;无限山河累,你别再逞强了好吗,先休息?”
夏靖一微动了嘴角,摇头说:“不,我若睡去,魔息无法压制必会冲破牢笼。”
“可你的意识坚持顶着不是个事,必会因此而成为魔意吞噬的,万一真的没有办法”
寻常的封印,肯定压制不了满身是魔意的夏靖一。
要找寻办法,千小蝶不愿小白菜与他磨矶,手起刀掌以,圣光将夏靖一劈晕,没再多论;待到房间只剩下两主仆及昏睡的夏靖一,沉默笼罩着压抑的殿堂。
不知是谁的哭声,点滴通传到了殿内,呜呜呜的如泣如诉,声传彼岸的血海深仇。又如亘古的对立,还为至尊阁的血泪,何来鳌鱼金钩掉,有去无回几翻青?
当步上了一条瞎摸着黑走过的道时,千阙舞纵使心乱如麻,在替夏靖一着想。
千小蝶不忍说:“您也别太担忧,按他的情况,一般的囚牢,还真的无法困住。若非他的毅力惊人,必会头一时间,坠入魔途;你是对的;不束缚他于我们才有生路。”
扶着小白菜往旁边休息时说:“让我不解的为,独运殿到底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一步步的影响衍息的神识,落到无尽黑暗的地步,我们都在队中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
千阙舞微摇头说:“小蝶,没有束缚当真为最好的么?”
丫头叹了声,不回答,只说:“信陵国度的灵修,近段时间散慢了许多。如画受伤,谢眺李登有心无力,取代不了她的位置,况且她被衍息所伤,很严重。”
人拾起点心放入小嘴时说:“绝对不止独运殿的在暗中作祟。”
一语定音,千小蝶头毛炸了说:“您之意还有人在底下搞小动作?”
“你相信有。”千阙舞回忆诸路说:“问前辈常公子打退独运殿狼烟宗的杀伐时,他们的队伍才追上来,我们数日来都陪在衍息的身侧;小蝶,锦全若有高超的实力,早用上了。”
千小蝶也疑惑说:“从前,我一直怀疑无奇城搅动风雨者为衍息仙尊,没往深处想。”
“揪不出来,必使我们无法顺利的走下去啊。”
千小蝶望着人的惆怅,不由升起了股感慨,微思此中的深浅,又是无力。
若开始会以囚牢来制止夏靖一,是为杜绝后患。
几翻时局过,衍息魔氛暴发越发频繁,每一回严重阻止了队伍的行程。
时光的堆叠下,见证千阙舞的先见之明是对的。若真动牢具,无非使夏靖一独自承担。
可他一身的魔意,别说无力控制。就连千阙舞、肃绝尘都只有从旁压制的份。
问运时两若非要顾着队伍,都会被伤着。又哪是囚牢能困住的?
全凭夏靖一的意识坚持着,方才不至于使洛川州的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去。
“我陪着您守护他吧,他睡了我通传圣光,不至于真使魔息突破封印。”
“嗯”千阙舞微点头,丢了食物,回到榻边喂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