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幸亏刘民收了力,没有伤到脾脏。
只是创口有些大。
兰鸢一整夜,都守在厉以霆旁边。
警方人员来得很快,迅速的将张丽和刘民逮捕。
厉以霆的助理提供了上次还有这次张丽敲诈他们的收据,直接交给警方。
这个案子简单明了,刘民和张丽涉嫌绑架敲诈勒索,处有期徒刑三十五年,并归还全部欠款。
刘民老婆大闹了一场,在清楚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替刘民签了愿意输血的协议,在亲眼见到刘民之后,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
将离婚协议书直接甩到了刘民的脸上。
这些,全部都是厉以霆助理转告看兰鸢的。兰鸢听说了之后,目光只在阿才同意血液的协议上停顿了片刻,便挪开了视线。
她有些不放心的盯着厉以霆的病历本,还有各种检查结果。
有些学术名词她都知道,不过此时她脑子很乱,看着病历都有些眼花。
厉以霆缝针的时候被打了麻药,这个时候睡了过去。
她手有些颤,心里有些纠结的难受。
她看着病床上的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坚持,她想迫不及待的靠近厉以霆。
她坐在椅子上,伸手勾住了厉以霆的手指,声音缓缓的道:“厉总。”
“厉以霆?”
病床上的人没有醒过来,医生刚过来一趟,说他的麻药劲儿起码要两个小时之后才能消下去,这话背后的意思是厉以霆也要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能醒过来。
兰鸢抬手,想要伸手拉住厉以霆。
但是她没有更近一步,只是将手放在距离厉以霆手两三厘米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病房空荡荡的,只有兰鸢喃喃的问话声。
兰鸢看着人,声音缓缓的道:“厉以霆,别给我希望了。”
“我怕我……我怕我会坚持不住。”
她将额头抵在病床上,很轻的吸了一口气。
厉以霆。
这个名字,每次提起来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心里轻颤。
这么多年的爱而不得,到现在不得不背离。
她将手收了回来,有些失神的看着病床的人。
厉以霆嘴唇苍白,面上带着病态,漂亮的眉骨露出来,往常都带着金丝眼镜,被眼镜遮挡住。
最后一次。
兰鸢附身凑过去。
她嘴唇离厉以霆的眼镜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兰鸢直起身,看向门口。
她没注意到,她起身时,头发丝略过厉以霆的眼角眉梢,厉以霆手指不易察觉的动了下。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况诗清身后跟着几个保镖,直接将病房填满了。
“厉夫人。”
况诗清一身寒气,身上还穿着前一天西服,还没有褶皱,她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她看着兰鸢,面上挂着一丝疏离的笑:“兰医生。”
“我来看看以霆,市医院那边已经做好手续,今晚我们会办理转院。”
兰鸢很轻的皱了下眉:“厉夫人,为了厉总着想,我不建议现在转院。”
“他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刚缝合伤口,对他身体是一种负担。”
“可是我并不信任这里的医生。”
兰鸢站起来:“我虽然是心内科的医生,却对某些医学名词很熟悉,厉总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况诗清打断了。
“不好意思兰医生,我要为我丈夫办理转院。”
兰鸢被况诗清口中的丈夫刺了一下,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况诗清动作非常迅速,与这边的医院进行了交接之后,将厉以霆带走。
全程,兰鸢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们的车消失在夜空之中。
兰鸢站在刚刚的病房门口,保洁阿姨过来清扫东西,看到兰鸢在这里,好奇的道:“姑娘,你是……刚刚这病房的朋友吗?”
“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兰鸢摇头:“不是,我有点累,坐下就走。”
保洁听说没有什么事,放心大胆的过去清扫。
然后将病房的灯关上离开,
兰鸢看着黑漆漆的病房,忽然抬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她很轻的吸了一口气。
明明她心脏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为什么现在这么疼?
厉以霆在伤的不重,转院途中就行了过来,市医院那边的医生顾忌着厉以霆的身份,话说的很委婉:“厉总没有什么大事,这段时间注意不要见水,不要剧烈运动,避免抻到伤口。”
“那边的检查结果我看了,与厉总现在的情况大差不差,如果厉总需要的话,这边可以住两天医院。”
厉以霆刚刚从助理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全程,直接道:“不用了。”
他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兰鸢的身影。
“兰医生呢?”
况诗清听到这个名字,手指控制不住的攥紧。
助理如实回答道:“兰医生没有跟着车一起回来。”
厉以霆点了下头,没在多说什么。
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半晌才开口道:“让人去盯一下。”
“她一个人恐怕不安全。”
“是。”
况诗清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她维持着面上的表情,温柔的一笑道:“以霆,你现在还没恢复,就不要在想了。”
“睡一会儿吧,一会就到医院了。”
厉以霆抬了下手打断了况诗清的话:“不去医院。”
“南关那边。”
他说完看向况诗清:“不要告诉奶奶,她会担心。”
况诗清犹豫了下,半晌才道:“好。”
她看着厉以霆下车,被助理扶着,上了司机的车,她面色直接沉了下去。
一直跟着况诗清的助理,江燕,是她从况家带回来的人,对于况诗清的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算是老人了。
她皱眉看着厉以霆离开的方向,出声道:“小姐,距离三个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况诗清靠着窗户,她深情隐藏在黑夜之中:“我不会离婚的。”
“那小姐您打算?”
况诗清点了点桌面,半晌,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很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兰鸢。”
江燕没明白:“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况诗清眯着眼睛:“总会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