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不大,可见还是留了几分力。
江晚梓红润的眼里噙着泪,盯着他脸:“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报复,江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奶奶也不会因为担心江炎,突发脑梗,此时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江家的人,她谁都可以不在乎,唯独除了奶奶。
奶奶是她回到江家后,那些被欺负的黑暗日子最后的一道曙光。
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她或许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却因为他的间接关系,导致奶奶变成这个样子。
沈郁寒眸中泛着冷光。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敛起眼皮的眼中,泛着冰寒。
里面蕴着让她感到害怕的嗜血和暴虐。
男人伸手,捏住她下巴。
江晚梓挣扎,然而男人不给她机会,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不是沈词安的朋友吗?”
江晚梓愣住。
“你跟他的关系不是无话不说,亲密无间吗?”
男人唇线紧绷,指腹收力,捏得她下巴很疼。
“怎么,你不想替他报仇?”
江晚梓圆眸微睁:“你、你什么意思?”
男人声音冷如冰窖:“词安自杀,是被他们逼的!”
江晚梓想起云莉对她说的那些话,诧异:“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男人勾唇笑了声,“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的死因?”
“……”
“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手指加大力道,江晚梓尖细的下巴被捏红,痛感袭来,噙着泪的双眼只能无助地闪了闪。
旁边的张姨很担心江晚梓,忍不住出声阻止:“先生,快住手,夫人很疼……”
男人冷斥:“滚!”
张姨只能选择闭嘴。
江晚梓奋力打掉他手,痛感袭来,像是被一根根针扎在里面。
“也是,”男人嗤笑了声,“在你眼里,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他们出事,你伤心难过,甚至责怪我,情有可原。”
“但……”男人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办,江晚梓,江炎是害死词安的凶手,我这人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男人声音陡然拔高,“江炎那小子是个懦夫!毫无担当!如果不是因为他,词安会遇到那些事,会遭受网暴吗?如果不是因为他,词安会自杀吗?”
“不,不可能。”
“即使他不喜欢词安,但凡在当时他能出于一个做人的基本良心,为词安分担一些,词安也不会走上绝路。”
“江晚梓,江炎是个罪人!”
“罪人在我眼里,”男人突然笑了,一场诡谲嗜血,“要么死,要么变成废物。”
江晚梓脸上挂着脸,双唇苍白颤抖,身体也隐隐发抖,一脸恐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郁寒是可怕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谁一旦挡他路,他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对他来说,江炎的命,不过是蝼蚁。
她原以为他已经发生了改变,然而他骨子里的冷血和暴虐,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男人抬手,沿着她小脸轮廓轻轻地抚下。
她颤着身子不敢动,?那只手像是凌迟她的刀子,所过之处皆带着寒冰。
“晚晚,他们曾经那样对你,我这是在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