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超乎一个医生问患者的问题范畴。
江晚梓当下就觉得不舒服,脸色沉下:“请问这个问题跟今天的产检有什么关系吗?”
女医生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没想到她是带着獠牙的红玫瑰。
惊讶之余,女医生哑然了几秒,最后什么都没说了。
结束后,江晚梓拿着产检报告单走出房间,依稀听到身后那女医生跟护士的聊天。
聊天的声音不算小,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大,似乎是故意让她听见——
“前段时间我还看见沈氏家族的沈公子送她来医院,现在又跟我们周医生暧昧不清,现在那些女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可不是,我也看见了。那段时间沈氏集团的沈郁寒一直在医院守着她。别人都说他们结婚了,但我看着不像,要不然这次产检这么会是周医生陪他,而不是沈氏公子呢?”
“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种,”说到这里,女医生翻个白眼,“这种女人浪荡得很,说不定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周医生肯定也是被她狐媚劲蛊惑了,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上心?”
……
随着江晚梓离开产检室,那几个女人的声音才渐渐听不见。
不在意那些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周凌越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见她出来,急忙上前:“怎么样?”
江晚梓抬头看他,扯了扯嘴角:“报告单上说孩子发育很好,没出现什么问题,只是我身体瘦弱,医生希望我多吃点,好让孩子多吸收点营养。”
周凌越松了一口气:“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学长,今天谢谢您了,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我送你?”
“不用,我叫了车,就先走了。”
说完,她侧过身,迅速离开原地。
周凌越是无辜的,她不能因为自己一己私欲,让周凌越陷入流言蜚语中。
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对他的感谢吧。
-
江晚梓出来医院,拦下一辆车后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门口,这一幕被不远处树下一辆车里的人尽收眼底。
白奕看向后视镜,男人目光幽深,视线一直紧随江晚梓坐的那辆车远去。
“沈总,老汗那边的人发来消息说,因为您禁用她身份证的原因,夫人向周凌越求助,让她陪她去做了产检。”
坐在车后面的男人,没出声。
低气压的温度骤降,白奕分明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
他轻咳了几声,声音分明小心翼翼不少:“沈总,您每天晚上都去富丽酒店,偷偷抱着她……”
许是觉得“偷偷”两字形容的有些猥琐,白奕声音停顿了一下,改了另外一个词。
“您每天不仅以各种理由给她送吃的,还每天在她睡着的时候抱着她一起过夜,您这样在背后默默守护……”
是守护吧?
白奕有点犯疑,看不懂了。
“您这样默默守护她,这般用心良苦,又不让她知道,夫人对您本来误会就深,您还不说,岂不是让她误会更深?”
“这样,您真的不担心跟夫人走得越来越远吗?”
……
白奕还说了一些话,但眼见男人无动于衷,最后选择闭嘴。
他了解他。
男人沉默,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一,男人在思考他说话的对错。
第二,男人觉得他说这些话冒犯到他,在生气。
显然,以他对他的了解,白奕觉得沈郁寒沉默的原因是后者。
所以他识相地选择闭嘴。
车厢内因白奕的闭嘴变得沉默。
寂静的气氛让人坐立不安,白奕闭嘴了好一会儿,正想出声打破沉默,男人终于出声——
“那个孩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