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尖锐的枪声响彻整个天际。
一道是狙击手打的，直接爆头。
一道是白奕打的，直接爆手臂。
“啊——”
林婉晴吓得尖叫，蹲在地上抱头哭着。
血液喷溅在江晚梓身后、脖子和脸上，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入鼻子。
这血腥的画面，她吓傻了，身体僵在原地。
厉新手中的刀子掉在地上，口血鲜血，临死前的神经性暴跳。
他双眼机械性地看向林婉晴，嘴巴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沈郁寒盯着他双眼，看到他眼珠子微微一转，对上他眼睛。
临死前的挣扎和恐惧让他瞳孔迅速扩大，在那里，沈郁寒看到了厉新对他的仇恨。
几乎只有几秒的时间，厉新凭最后一口气，突然拽住江晚梓——
“不要！！”沈郁寒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迅速飞奔过去。
“砰——”
一个闷重的声音砸进水流湍急的江面，眨眼间，两人的身体瞬间被吞入，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江面浸染成红色的水。
事情发生得太快，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七——！！”
“晚晚——！！”
……
孙芊芊和周凌越也飞跑了过去。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奔过去。
沈郁寒像是疯了一样奔到江边，做势要跳江救人，被白奕拽住。
“不要！”白奕拽住他。
“放开！”
“太危险了，沈总，您跳进去就是送死啊！！”
沈郁寒急得双眼猩红，望着被血水浸红的江面，整个人陷入无端的恐惧中。
“她掉进去了……白奕，她没了，没了……”
白奕也跟着痛，只能拽住他不让他跳进去。
平时林江就很深，一般人都不敢靠近，更别说逢春后雪花融化，水流湍急，人一旦掉进去，只有送死的命。
沈郁寒被拽回岸边，整个人跌在地上，双眼无措地望着江面，嘴里一直喃喃着——
“白奕，她没了，她没了……”
“她没了……”
男人像个无措的小孩，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焦急，嘴里一直喃喃着什么。
猩红的双眼也在这一声声痛苦哀鸣中，落下了眼泪。
太痛了。
旁边传来孙芊芊的哭声，她哭得满脸是泪，一直拽着警察的手：“我求求你，救救小七，快救救她好不好……”
警队队长谢鸿反应很快，迅速拉起警戒，并打电话通知消防救援专业队下水救人。
很快，专业救援队和救护车就来到现场，迅速开展救援行动。
周凌越望着瞬间被湍急水流冲刷没了的血水，咬肌凸起，手紧握成拳。
他急步走过来。
“砰——”。
沈郁寒挨了他一拳。
男人脸被打偏，脸上挂的泪甩飞。
脸上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些，沈郁寒舌尖顶了顶被打红的左腮帮，慢慢站起身。
周凌越还想挥拳过来，被白奕握住。
白奕盯着他，眼里有了怒气：“周医生，请自重。”
“自重？！”周凌越嗤笑，逼视沈郁寒，“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晚晚不会被挟持，也不会被厉新拽进江里！”
“厉新在报复，沈郁寒，他想找你陪葬！可是……”周凌越红了眼，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晚晚替你挡在前头，她没了……沈郁寒，都是因为你，她才没的！！”
“她明明……明明可以活着的……”周凌越身体踉跄了几步，直接跌坐在地上，“她死了……”
沈郁寒眼神一紧，眼里袭来暴虐的仇怨，上前揪起周凌越前襟，直接给了他一拳。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没死！！她没死！！”
“她会被救上来的，会被救上来的……”
声音到最后，渐渐小了下去。
沈郁寒失神地松开手，身体踉跄几步，被白奕扶住他。
他嘴里喃喃着。
可谁都知道，那是水面湍急的林江，一只会游泳的水禽都难安全游出这湍急的水面，更别说一个不会游泳、身上还背着伤、双手还被捆住的女人。
人一旦掉进去，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