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所做的掩饰。
如果她曾经跟他相爱过，那她跟周凌越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到底是谁在撒谎？
江晚梓不为所动，只觉得眼前这幅画面很漂亮，不由地感叹：“这花可比您的话漂亮多了。”
沈郁寒：“……”
知道她不信，沈郁寒也不急着辩解什么，而是转身走到旁边，提起洒水壶给她递过去。
男人眉目轻柔，她看到自己的影子落在他眼睛里，在灯光的折射下，独立于上。
江晚梓接过洒水壶，不由地笑出声：“想必沈先生今夜‘请’我过来，不是单纯地让我来给您的花浇水吧？”
沈郁寒不由地笑出声：“自然。”
男人指尖触摸到她的手背，带来阵阵酥麻，江晚梓倏地缩回手，皱了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从见这个男人到在现在，他一直在似有若无地跟她肢体接触。
这个接触她谈不上有反感，但潜在的意识和道德都在时刻提醒她，要远离这个男人。
察觉到她的动作，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恢复正常，提着洒水壶走过去给花浇水。
晚间潮湿，加上冬夜，本不应该浇太多水，但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她记起些什么。
虽然他们的曾经很糟糕，让她记起那些事，她或许会恨他。
但他没有其他选择了。
与其让自己不明不白地输掉，还不如让她知道所有，最后做出选择。
虽然最后的结果有可能还是他输，但他也心甘情愿。
沈郁寒没浇多少水，放下洒水壶后走出来。
他刚要出声，张姨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
“先生，有客人来了？”
自从夫人走后，这个家已经很少有外人来过了。
每天都只有沈先生一个人住在这里，冷冷清清的，也没个说话的人。
很多时候他都睡不着，总会呆在院子静静地望着那一片花海，陷入沉思。
每到这时候，她就知道，他又在想夫人了。
闻声，江晚梓转身看过来。
“客人来了您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外面天冷，您应该让客人进屋屋屋……”
张姨脚步猛地顿住。
“啪”的一声。
手里的果盘摔在地上，切好的水果在地上滚了几圈，有颗草莓滚到江晚梓脚边。
张姨属实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嘴巴大张。
几秒后，她突然大喊——
“有鬼啊！！”
转身跑了。
江晚梓：“……？”
林管家被这惊叫声吓醒，穿着睡衣，一边披着外套，一边拿着手电筒从房间走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张姨，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张姨吓得不轻，跑过去拽住林管家的手臂，因为害怕全身抖得厉害。
“老老老、老林，我看见鬼了！有鬼啊！！”
“大晚上的哪来的鬼？”林管家显然不怕，“有鬼就念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张姨斜他一眼，直接躲在他身后：“我看见、看见夫人的鬼魂了！她正在跟沈先生说话！！”
“先生臆想症又犯了，又看见夫人回来了？”林管家安抚她，抬步走过去，“你放心，这都是沈先生的老毛病了，都是他的臆想，我们就当看见了夫人，先让先生心定下来，择日让他去看会儿心理医生生生……”
话音刚落，林管家脚步顿住，睁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对方手里的电筒灯光从下往上打在江晚梓脸上，黑夜中，更显得她这张小脸白皙诡谲。
灯光刺眼，江晚梓正想抬手挡住这抹光，她身前突然闪现过来一抹人影。
男人高大的身体挡在她跟前，把刺眼的灯光挡去大半。
江晚梓愣住，抬眼看向来人。
沈郁寒靠她极近，灼热的呼吸尽数拂在她脸上，那张俊朗的脸在背光中显得越发深邃立体。
那双黝黑的眸子宛若与这漆黑融为一体，紧紧地落在她眼睛里，江晚梓一时分不清那双眼背后的含义。
深情？温柔？还是暧昧？
“啊啊啊——有鬼啊！！”
一道惨烈的尖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