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训练室的灯光闪烁不定,映照在喻初紧绷的脸上。
虚拟场景中,原本气势磅礴的以太机甲此刻却像一个醉汉般摇摇晃晃。
恐惧,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理智。
童年被遗弃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不要离开我!”喻初的嘶吼在训练室里回荡,他的双手颤抖着,再也无法控制机甲的操作。
虚拟的敌机抓住机会,一炮轰来,喻初的机甲在爆炸中化为碎片。
训练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郑导师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喻初!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然而喻初却像一尊雕塑般呆坐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这一幕被潜伏在研究所的马梅尽收眼底。
他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立刻将这段视频发送到了各大媒体平台。
标题赫然醒目:《昔日英雄,今朝疯癫!
灵能机甲驾驶员训练中精神崩溃!
》
消息一出,舆论顿时炸开了锅。
曾经被誉为人类希望的喻初,如今却成了大众嘲笑的对象。
各种负面评论如潮水般涌来,将喻初和陈双儿推向了风口浪尖。
与此同时,灵能研究所里,陈双儿正进行着例行的灵能测试。
然而,受到喻初事件的影响,她的情绪也开始波动起来。
测试过程中,她原本稳定的灵能输出突然变得紊乱,导致实验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双儿,你怎么了?”研究员关切地问道。
陈双儿咬紧嘴唇,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
吴曦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喜。
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向高层提交了一份报告,声称陈双儿的灵能状态不稳定,需要重新评估其工作能力,并建议将研究所的资源优先分配给其他更稳定的灵能战士。
郑导师找到陈双儿,试图安慰她。
“双儿,不要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他的话语虽然充满鼓励,但陈双儿却依然感到迷茫和无助。
刘医生看着喻初和陈双儿的病例报告,眉头紧锁。
“他们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种新的治疗方案……”
刘医生紧急调整了治疗方案,引入了一种名为“深度共鸣”的新技术。
这技术理论上可以深入潜意识,修复心灵创伤的根源,但风险极高,副作用也更加强烈。
喻初和陈双儿被分别送入治疗舱,连接上复杂的仪器。
治疗开始后,两人都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喻初再次经历了童年被遗弃的场景,这一次,更加真实,更加残酷。
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这梦魇般的回忆。
而陈双儿则被困在一片混沌之中,耳边回响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有嘲笑,有谩骂,还有喻初痛苦的呻吟。
她的灵能波动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郑导师焦急地在治疗舱外踱步,他的鼓励在冰冷的仪器和刺耳的警报声中显得格外无力。
吴曦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马梅更是添油加醋,不断发布新的报道,将喻初和陈双儿的困境渲染得更加悲惨。
舆论的压力如同大山般压在郑导师的肩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治疗结束后,喻初和陈双儿都被抬出了治疗舱。
他们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眼神空洞。
刘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情凝重。
“深度共鸣”技术的效果远不如预期,反而加剧了他们的病情。
喻初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语:“我…我是不是…永远都…好不了了……”陈双儿则紧紧抓住郑导师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郑导师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研究所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急步走了进来。
“我有办法!”来人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喻初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
“我…是个废物……”他用沙哑的声音低语,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绝望。
“我再也无法驾驶机甲了……再也无法保护任何人……”他蜷缩起身子,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
陈双儿颤抖着走到喻初身边,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同样深陷泥潭。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喻初,却又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她自己的灵能波动依旧紊乱,心灵的创伤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仿佛两艘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小船,只能无助地漂流。
刘医生神情凝重地走到他们面前,语气沉重得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人心头。
“深度共鸣的副作用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苍白的脸庞,“如果你们无法克服这些副作用,那么……你们的心灵创伤将永远无法治愈。”他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喻初和陈双儿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彻底击碎。
喻初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陈双儿则紧紧地抓住床单,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就在这时,研究所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他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同希望的火种,在黑暗中摇曳。
“或许,”来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我可以帮你们。” 他顿了顿,走向喻初和陈双儿,手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找到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