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说完你又要生气了。”安从然吸了吸鼻子,语气嗔怪。
“哦,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时闻徊抱着安从然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不准再哭了,睡觉。”
“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你不生气然后问问我想说什么吗?”
“不行,我会生气,所以你别说,睡觉。”他自己都这样说了,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时闻徊没精力再跟他较劲生闷气了。
安从然轻哼一声,最终轻声说道:“晚安,时闻徊,我爱你。”
“嗯,晚安。”
“我说、我爱你。”安从然被时闻徊从身后抱着,侧躺在他怀里,一字一顿说道。
“听到了。”时闻徊把安从然往后转的脑袋又按了回去,“睡吧,然然。”
他知道安从然想听什么,可他还需要时间调整自己。
安从然微微怔住。
然然……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然然”了,再次听到,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安从然不断回味着那句话直到入睡。
时闻徊嗅着安从然身上的青柠香沉沉睡去,这股香气很让人舒心。
………
“咚咚咚!”
“然然,你再不出来就赶不上话剧开场了,今天是你最喜欢的话剧《俄狄浦斯王》,你打算错过开幕吗?”时闻徊站在卧室门口,轻轻敲着房门。
“…我不去了。”
屋内传来安从然闷闷的声音。
“嗯?怎么了呀?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吧。”
时闻徊推开卧室门,发现床上堆着一个被子小山丘,走过去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一下里面的人。
“又控制不住了?”
“…嗯。”
“出来我看看。”
安从然掀开被子微微探出脑袋,率先映入时闻徊眼帘的是安从然头顶那一对洁白的、尖尖的毛茸茸的三角耳朵,安从然耷拉着眉眼,一脸委屈地望着时闻徊。
“这没什么的,别不开心啦,来,抱一下。”时闻徊朝被窝里的人伸出双手,浅笑着说道。
安从然爬出来伸手勾住时闻徊的脖子,顺势坐到时闻徊的腿上,身后露出一条雪白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尾巴尖末端的毛色是黑的。
“没关系的然然,动物腺型的omega很多都会把动物形态露出来,这没什么的。”时闻徊搂着怀里的omega扶着他的脊背,给他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佛手柑信息素逐渐将怀里的omega包裹,安从然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靠在时闻徊的肩膀上,瘪了瘪嘴。
“我会被参观的。”他们在巴黎,这样走出去会被一大堆本地佬围观。
“没办法呀,谁让我们然然是只漂亮的小狐狸呢。”时闻徊轻轻吻了吻安从然的额头,“不想出去的话,我们就不去看话剧了,待在家里吧。”
安从然点头“嗯”了一声。
“别闷在卧室里了,去客厅吧,放个喜剧电影,放松一下心情。”时闻徊拖着安从然光滑的两条大腿把人抱了起来。
安从然搂着时闻徊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和短裤,雪白蓬松的尾巴垂在身后,一走一晃。
安从然是一个北极狐生物腺型的omega,生物腺型的Alpha或者omega天生就伴随着一部分动物形态。
动物形态虽然是可控的,但更多存在于Alpha之中,大部分的omega都无法自由控制自己的动物形态。
分化过的omega是例外。
安从然就是一个达成生物能力细胞分化的omega,但在特殊时期来临前,也常常显现动物形态。
投影幕布上播放着《乌龙兄弟》,安从然蹲坐在沙发上,靠在时闻徊肩头,毛茸茸的耳朵贴在时闻徊的脖子上。
时闻徊的手臂揽着安从然,手上却在把玩那条毛发明亮柔顺的漂亮尾巴,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手感真好。
又乖又漂亮。
“来,然然,坐我腿上,让我摸摸耳朵。”时闻徊看向安从然笑着说道,只摸尾巴不尽兴呀。
安从然喜欢被摸耳朵,什么也没说就坐了过去,耳朵上有很多神经,被轻轻地摸一摸、揉一揉是很舒服的。
时闻徊摸到了耳朵,轻轻在安从然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道:“我的然然真可爱,好乖啊。”
安从然趴在时闻徊的肩膀上“嗯”了一声,这种情况估计又要持续好几天了。
接下来,他每天都能看到时闻徊直勾勾盯着他的星星眼了,时闻徊最喜欢他现在这样。
时闻徊抱着安从然,一直用脸颊蹭他的耳朵,蹭完还要再亲一亲。
………
清晨,阳光透过小院儿的木窗照进卧室,院外偶尔传来几声鸡鸣。
时闻徊缓缓睁开眼皮,他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安从然竟然长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和雪白的耳朵,感觉像是狐狸。
梦里的场景竟然跟他的臆想里自己和安从然做蛋糕的那个小公寓重合上了,落地窗外依旧是风格奇特的街景建筑——巴黎。
时闻徊看了眼枕边熟睡的安从然,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实在想不通,翻身抬手摸了摸安从然的脸颊,他熟睡的模样也很乖、很漂亮。
梦里的模样……
似乎也格外诱人……
漂亮的尾巴会是什么手感?
安从然睡意朦胧轻轻哼唧了一声,时闻徊回过神,迅速收回手,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居然会让他浮想翩翩!
不过…他想体验的话…可以买道具回来,应该很不错。
睡梦中的安从然意识清醒,微微睁开眼皮,瞳孔聚焦后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时闻徊对上视线。
时闻徊现在满脑子都是安从然梦里的那副模样,忽然和他对上视线,莫名地尴尬和心虚,下一秒直接“腾”一下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甚至有点变态和低俗。
安从然跟着时闻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一直在看着我吗?我有没有流口水?”
“没有,我去洗漱了。”时闻徊说罢就下了床,穿上拖鞋直接离开卧室。
安从然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心中得出结论:他有问题!
大清早的为什么躲他?
做了什么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