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徊正沉浸在他尾巴柔软的触感时,忽然感觉肩头一片湿热,扶着安从然的肩膀小心翼翼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注视着他说道:
“然然,别怕,从今往后我会照顾好你,让你无忧无虑地在这里生活。我爱你。”
安从然苦笑一声,他想让眼前的人永远消失,可他却对自己说“我爱你”,要永远照顾自己。
可仔细想想,眼前的人对他的好,不如他丈夫的十分之一,这个时闻徊对他并没有那么好,亦或是还没来得及对他好。
初见时被扔在走廊的那两个夜晚,安海的三天,吝啬的爱意,…算了,不怪他,谁让他用的是李然的身份,一个曾经伤害过时闻徊的人。
时闻徊对他没有好脸色也正常。
“你之前做的那场梦,就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生。我不是南川福利院的‘安从然’,我有父母、哥哥,不是孤儿,我结过婚。”既然跟他说开了,那就再解释清楚一些。
时闻徊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不自觉地捏上了安从然头顶的狐狸耳朵,轻轻地搓了搓,说道:“我不介意。其实…我感觉…娶你的是我……”
这样说好像有点傻,还有点中二,但他潜意识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安从然忍不住轻笑,当然是你。他也是自己的Alpha,只不过他是自己心里、记忆里的Alpha。
是被人创造出来的,是带着假象的时闻徊,也是梁淮。
…是可以被放弃的那个。
“你是不是发热期到了?”时闻徊问道,安从然身上的青柠香很不稳定,才跟他待了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浑身燥热。
安从然重新趴回时闻徊的肩膀上应声道:“快了。”
时闻徊扶着他的脊背低声问道:“…我是不是也有腺体?”
梦里那个世界,只有Alpha和omega可以闻到信息素。他身上也一直有一股乌木佛手柑的气味,在另一个世界,这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
前段时间,他好像还出现过类似易感期的阶段,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从然摸着时闻徊的后颈,用手指在他的腺体位置轻轻点了点,说道:“有,在这儿。”
“怎么用?”
“先尝试感受它的存在。”安从然轻轻摩挲着他的后颈,想了想又道,“难道你不应该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有腺体吗?”
“我现在只想帮你。”时闻徊说道,他现在没心思研究自己为什么会有腺体。
这么离奇的遭遇他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感受到了吗?”
“嗯…感觉有点奇怪。”
“哪里奇……”安从然话还没说完,就下意识地想挣开时闻徊的怀抱,喊道,“嗯…你别对我释放压迫信息素啊!”
“对不起…我不会用……”
“好难受!放开我!”
安从然抵着时闻徊的胸膛喊道,狼腺型天生压制狐狸腺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高位的捕猎者盯上了一样,让人由内而外的产生一种畏惧心理。
时闻徊又尝试了很多次,终于学会了释放安抚信息素,抱着小狐狸舍不得撒手,真的很可爱,比梦里还惹人怜爱。
抱在怀里心都酥了。
时闻徊把人捞出来亲了又亲,说道:“今晚睡我这里好吗?”
“…好。”
“想做吗?”时闻徊一只手揽着安从然的腰,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尾巴根问道。
“不跟瘸子做。”安从然推了推他说道。
“确定吗?”
“你这样怎么做?别闹了,睡觉吧。”
安从然想从他怀里起来,可时闻徊却搂着他不撒手,说道:“自助模式。”
“你不要脸!”
时闻徊喉间发出一阵低笑,捧着安从然的脸颊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这种事要脸还怎么做?”
安从然:……
………
翌日安从然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半,睁开眼就看到时闻徊闭着眼凑上来亲他的耳朵,还搂着他的腰一直摸他尾巴。
时闻徊原本以为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安从然,可想通了以后,把人抱在怀里简直喜欢的要命。
香香软软的,又乖又可爱。
这个人现在是他的。
只属于他。
安从然也只有他。
时闻徊看到他醒了,又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眼含笑意地看着安从然。
“这么喜欢我啊?”安从然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时闻徊的额头问道。
“我爱你。”时闻徊说道,是爱,不止是喜欢。
“我也爱你,时闻徊。”
“为什么你说爱我的时候,一定要加上这个名字?”时闻徊眉头微皱问道。
“因为,你就是时闻徊。”安从然抚平他的额头说道,“相信我,你就是他。”
“好,你怎么说都行。饿了吧?先起来吃点东西。”时闻徊也不在意他怎么说了,反正安从然现在只有他,只能跟着他。
自己会成为他的唯一。
这样的遭遇太离奇的,就连他也莫名其妙地长出了腺体。
安从然跟着他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线条匀称的上半身,一层薄肌漂亮又性感,白皙的皮肤上点缀着暧昧的斑斑红痕和牙印。
时闻徊在床上喜欢咬人,不轻也不重,但留下的印子一两天都消不掉。
“我不在这里吃了,荣姨还在外面,会吓到她的。”安从然下床找自己的睡衣,昨天晚上全让时闻徊扔地上了。
“我妈走了,这里没人。衣柜里还有你的衣服。”时闻徊看着只穿了一条底裤在床边捡睡衣的安从然说道。
“…走了?”安从然略微有些诧异,他这种情况身边根本离不了人,荣姨就这样走了?
“嗯,昨天下午我让她走的,我打算把你接回来。”
安从然在衣柜里拿了件皮粉色卫衣套上后问道:“我这样…也接回来吗?”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把你接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如果这种时刻安从然都不能安心待在他身边的话,那安从然跟着他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爱人不值得依托,也配不上安从然付出的爱。
自己是安从然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上唯一的庇护所,这个人什么样,他都要。
安从然又套上一条白色裤子,伸手拽了拽尾巴,裤腰卡在尾巴根提不上去好难受,问道:“你一点也不怕我吗?”
虽然他是通过自己的记忆被创造出来的,但他到底还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哪见过这么离奇的事儿?
真的一点也不怕吗?
“不怕。”时闻徊是真的不怕,没有哄他,他反而很喜欢安从然现在的样子。
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