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后边连的这个地下通道,陈飞还是比较熟的,毕竟他昨天晚上,就是从这条通道里边下来的。这条通道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方向,周边没有任何岔路。完全遵循着,由高到低的倾斜角度,也就是说只要顺着这个坡度,一直往上走,很快就可以回到库房里面。
陈飞站在队伍前面,带着众人一点一点往上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看到了库房后边的那些小门,轻轻用手一拉,然后一腿迈进了库房里。
后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原本不小得库房,立时被这些人挤得满满登登的,而且很陈飞心里也不放心,让工人们站在库房里,万一丢点什么东西,大家也说不清。他迅速的打开库房前门,走到了外边地面上。
这是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风声小了不少。周围的工人在地下闷的太久,各个争先恐后的爬了上来。看着众人都出来之后,陈飞对木丁丁说,点一下人数,他自己就绕到后边,和洛洛一起,把他的婶子给扶了出来。
木丁丁从头到尾数了两遍,发现人数一个不少。包括最初被沙堆陷进去的,那几十个失踪的工人。现在已经完全都站在队伍里面。陈飞站在这些人面前。看着他们,先道了几句辛苦。然后又转头对木丁丁说,把他们的今天工钱,加倍发给大家。
随后陈飞严肃的对着这些工人说道,
今天在地下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个大盒子的事情,希望每个工人都要严加守口,千万不要和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不管是多么亲近的人都不可以。
那些工人虽然心中疑惑,倒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尤其是听到陈飞又强调了两遍。沙地下面的那个通道,属于下山寨子里的禁区,一向都是严禁他们这些工人,踏足的地方,万一被络腮胡子与何才知道,这些工人在无意之中,走到了沙场下面的通道里,那么必然会给他们引来杀身之祸。
同时陈飞也向他们保证,之后的十天,这些工人,全部还在今天的沙场上工作,工钱按照之前每天的三倍发放,十天之后,如果这些工人,能对这些事件严加保密的话,他会再补偿给每一个人,一笔丰厚的封口费用。
在恐吓和利益的双重压力之下,工人们个个伸手保证,对天发誓。对于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个字。
然后陈飞让工人们,三三两两回到他们的寝室,却在最后,把老王头给留了下来。
陈飞,金子,还有木丁丁,带着老王头,与洛洛和他的婶子,一起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小楼里边走过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陈飞突然想去沙场上看一看。他想知道那个,把他们陷进去的巨坑,是否还在沙场上?木丁丁不放心,他一个人过去,便要金子与他一起,而自己的带着洛洛和老王头他们,先回到小楼里边,找个房间把众人安顿好。
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洛洛的婶子,突然满脸惊恐的颜色,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不管洛洛怎么轻声哄她,她都不肯再往前迈动一步。木丁丁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下一动。当时一伸手,把眼睛上戴的那个特殊眼镜,拿了下来。转身带到了他婶子的眼前。
也没注意木丁丁是怎么的,用手摸了一下。就见洛洛他婶子整个人,径直的往后倒了过去,刚好木丁丁伸手把她扛在肩上。然后带着洛洛和老王头一起往楼里走了进去。
木丁丁带着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洛洛的婶子安顿好,又出去给他们几个人叫了一份饭食。大家在地道里边折腾了那么久,又惊又怕的,又走了那么长的路。刚好这会儿都饿了,狼吞虎咽的正吃着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吓得洛洛心里一惊,手上的筷子就掉到了地上。
木丁丁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然后站起身。走到外边的客厅,轻轻把他们房间的门掩上。又静了静神,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发现络腮胡子正站在门外,笑着看着他问道。
木少爷,你回来啦。今儿一天是不是累坏了呀?干了这么晚。
还行,还行,问题不大。
木丁丁笑着说道。
你看,我这儿到你们这下山寨子里边,刚来就抢了你的生意,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到你那儿去拜访一下,大家一起喝点儿酒,拉近一下感情。谁知道沙场那边连着忙。这一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有时间去打扰你,我这刚回来。想去看你,又怕太晚了,打扰你休息,正在犹豫着呢,你就过来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木丁丁一向是话唠,以前跟陈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因为嘴里的话又多又密。惹得大家都烦。眼下看着络腮胡子,先嘴巴不停的说了一顿,甭管真假。把对方搞晕再说。
果然络腮胡子也没想到,木丁丁这刚一开口,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堆废话。到把自己想说的话都抢了过去。他本就是想来套套话的,结果木丁丁那边没一句正经话,倒是把他想问的问话,都给压了回去。索性直接说到。
我就是来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要是有哪些东西,没配备齐全的话,你随时告诉我。或者随时找个人,告诉一下都行,如果没什么事儿,你就早点儿休息吧,都忙了一天,我也不打扰你了。
那就这样,你先回去,等赶明儿个我闲了,一定去登门好好拜望,再带两瓶酒,咱哥俩不醉不休,好不好啊?
木丁丁说的话,整个人都送了出来,一直陪着络腮胡子,走了很远一段路。让络腮胡子一直推脱,才止住他热情的脚步。
木丁丁转身回房,关上门,还没走两步,听到身后敲门声又响,他以为是络腮胡子,去而复返。转身过去开门,刚开口说道,
你怎么又回?
结果话说了一半儿,才发现门口站的是陈飞和金子。木丁丁急忙把两个人让进屋里,又关好门,然后拉着他们详细问沙场那边的情况。
陈飞拿出一瓶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详细的介绍道,
沙子重新覆盖住了,一点也看不到出事时的坑啊,或者是台阶之类的情况。当时我们围着的那个布帐子还在那里。我和金子掀开布帐子走进去之后,发现沙场表面一切,都和平时一样。我们两个还特意走到那个沙坑上面,使劲剁了剁,又随手拿着铁锹,往下铲了铲。一点一点塌陷的痕迹都没有。
再看看周围,不过就是之前工人们干活的那些,锄头,铁锹之类的工具。也不像是有人过去的样子。
我想底下那个通道,应该是在我和洛洛掉下去之后,迅速就恢复成了原样。之后如果再有人,过去沙场上查看,估计也只能看到,我们所有人都离开。却不知道事实上,我们已经被埋在了沙场的下面。
木丁丁听了陈飞的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
你们掉下去之后,沙场上面重新密闭起来,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们在通道底下,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事儿,而后来突然有流沙,不停的涌了过来?是我们无意之中触发了什么机关?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放了大量的流沙下到下面来?
这个问题,陈飞和金子都没有办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