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过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托着典型的啤酒肚和顶着地中海地的发型,慢吞吞地出现在台上。
“大家好,我是英才教育集团的邢富贵,今天,有幸作为集团代表站在上面发言…………”
陆西洲回到座位上后,他没有刻意去关注南知意,只要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行。
他这种公众人物,如果此刻和南知意走得太近,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南知意找到目标后,又识趣地退到最后排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坐着。
饶是距离薛梦瑶和纪雨薇很远很远,她都能感受到她们俩投来的凌厉的目光。
如果那种目光可以化作利刃的话,她早已经被她们千刀万剐了。
她自然没有心思去理会她们那狠毒的目光,这种公众场合她们并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现在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着,等邢富贵发言结束下台后,找机会接近他就好。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邢富贵枯燥乏味的演讲结束,不知道大家都是外貌协会的成员还是什么。
相对于之前陆西洲发言后人们所发出的激烈的掌声,邢富贵演讲结束后人们就仿佛忘记了鼓掌。
只有英才集团内部的那几个代表在维护自己集团的利益和面子在一个劲儿为他鼓掌。
邢富贵的演讲结束后,宴会就到了休息时间,中场休息二十分钟。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二十分钟对于南知意来说足够了。
他落座没多久就起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南知意一直在关注他,自然就清楚他的动向,此刻就是她接近他的最好时机。
她看了一眼陆西洲的方向,发现此刻有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神色恭敬地请教他一些问题。
趁陆西洲没注意,南知意快速跟在邢富贵的后面走了出去。
果然她知意所料,邢富贵出来后径直往卫生间走去,大约五分钟过后,他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她便找准时机跟了上去,邢富贵没察觉,径直掏出一支烟,立刻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邢总,真是好雅兴呀!”南知意站在他身后,礼貌地喊出声。
正专注着吞云吐雾的邢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脸怒意地回过头,正要发火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如此美貌如花的女子。
在看清楚南知意的那一瞬间,邢富贵胸腔里的那股怒意转变为惊喜,他绅士地将手中的香烟掐灭:“你……你跟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之前怎么都没见过你?”
南知意准备先礼后兵,礼貌地笑了笑:“我之前并没有机会来参加这种宴会,今天想方设法进来只是为了见邢总一面。”
邢富贵一听,看着眼前青春靓丽,身材和颜值都非常劲爆的女孩,一时间色心大起。
他当即就想上前将女孩一把抱住:“哎呀,小美人,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快说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通通都能给你解决掉。”
南知意身形一闪,快速躲开,一脸正色地开门见山道:“邢总,我是宏智培训机构的负责人,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前几天你儿子在我们机构里摔倒受伤住院的事情。
令公子如今已无大碍,还请您和您的夫人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们的培训机构才刚刚起步,营收还在亏损状态。
您也知道的东苑小区背靠英才小学,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年光租金就接近百万,我们三个才刚刚踏出大学门槛的学生,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去赔付你们。
当然如果令公子摔伤严重的话,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赔的。
可是经过医生的多次检查和观察,令公子的身体的确没有太大的问题……”
邢富贵一听,神色骤降,家里一直都是那个母老虎说了算,连自己的生活起居都得听她的安排,所以他才有机会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如果他插手这件事情,家里那只母老虎又要作天作地了。
谁让她是他宝贝儿子的母亲呢,况且事关他儿子的人身安危,他坚决不能同意南知意的请求。
像她这种漂亮又青春的女孩子,只要他想要,就会有人主动贴上来,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儿子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立马转换成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一脸正色地看着南知意,态度极其强硬。
“这位小姐,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这件事情事关我儿子以后的身体健康,轻微脑震荡现在看上去是没问题,但不代表以后没问题。
而且那天他摔倒的时候,鼻子就已经流了很多鼻血,我和我老婆都被吓坏了,我们要求医生让我儿子先住院十天半个月观察观察再说。
这个钱你们是赔定了,即使你们不愿意赔,我和我老婆也会一纸诉状将你们告上法庭。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还要回去处理宴会上的事情,恕邢某不能奉陪了。”
说罢,邢富贵将手中剩下的香烟用力扔进垃圾桶里,冷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南知意沉声叫住他:“邢总请留步,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希望邢总您听完再做决定要不要我们赔付您儿子五十万。”
邢富贵闻言满脸不屑地回头看向南知意,神情不悦地开口:“你这是想要威胁我?可偏偏我邢某人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南知意嗤笑一声,“我怎么敢威胁您呢?只是我手里这样东西一旦被公之于众,多多少少会对您的仕途造成一定的影响。”
邢富贵霎时停住了脚步,南知意秒懂他的意思,于是将那天的录音点击播放,将声音调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
待录音放完后,邢富贵神色俱变,怒斥道:“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单纯漂亮,手段倒是不一般啊,果然越漂亮越鲜艳的花朵越危险!”
南知意讪笑着:“哪里哪里,跟邢总和邢夫人比还差得很远呐。”
邢富贵掂量了一会后,区区五十万而已,对他来说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问题。
没必要让这五十万影响到他的仕途,这种因小失大的买卖,他从来不做。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南知意:“我回去会让我老婆从此不追究你们,但你要把这段录音删除。
我也不是被人吓大的,如果以后你再拿它威胁我,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