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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生手按上腰上的剑。电光火石间,双方交汇的视线好似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

知晓来人是谁的佗桑动了动,灰白的僧袍在风中鼓起,勾勒出清瘦的骨骼。

“大人,接下来之事可否容草民自行解决?”

他缓缓开口,接着一句句陈述自己的罪行,声音如羽毛般轻,却字字清晰:

“郑回为草民所杀。我在其身上一共砍下五剑。四剑手脚,一剑咽喉。与东皇寺他人无关,此之后还望大人容情。”

容生没有回答,但佗桑却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回身看向晏云台,面容平静地阖上双眼。语气中只有解脱:

“你动手吧。”

人命作讣,断琴为祭。

他不后悔。

几乎同时,江逢宁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红石头的声音:

“阻止晏云台杀死佗桑。”

江逢宁咬住唇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在心里问:“晏云台为什么杀佗桑你知道吗?”

红石头顿了下叹道:“你的戒备心太重了。”

再未出声。

意义不明的叹息和沉默霎时间将江逢宁架在高崖之上,慌驰的心跳间,每一寸肌肤都开始爬上细细的冷汗。

晏云台此时手握匕首,突然间侧头朝着假山的方向,幽暗的眸微睨,阴沉的声音低柔地响起:

“接下来不要看了,江斤斤。”

江逢宁来不及思索更多,从假山后面现身,急声道:“晏难等等!”

容生一顿,循声看见蓝白衣裙的少女从院中假山石上跃身而下,然后直直奔向他旁边的黑衣少年。

江逢宁出声阻拦,下一刻佗桑却蓦地抓住身前的匕首,用力刺进胸口。

刀刃锋利,破开胸腔捅穿心脏,佗桑呼吸一滞,面色煞白地脱手。

掌控权落在晏云台手中,他不为所动地扭转手中的匕首,温热的血濡湿满手,已经炼成的血红色蛊虫沿着刀身爬出。

晏云台抬起头,越过佗桑的肩头看着前面怔住的江逢宁,扬唇一笑,眼中漾出痛快的狠戾。

握刀的右手掩在佗桑身前,蛊虫爬上手臂回到袖子下的阙心环。

他松开手,指尖往下滴着血。

佗桑倒在地上,胸口洇红的血迹染红灰白的僧衣,勉力地抬头看向容生。

目光隔着千重万重望向容生手中的方寸的盒子,眼底细微地颤抖着,干涩无神的双眸终是零碎湿润。

他张唇艰难吐字:“帮我...”

容生低头,知道他在说什么。在他悲戚的目光抿唇点头。

最重要的心事了结,佗桑脱力匍卧在地,冰凉的泪从眼滑落鬓角。

江逢宁缄默无言。想了想,还是在佗桑面前蹲了下来,快速拆开了怀中的信展开。

“这是任阿袖写给你的。”

话音甫落,佗桑即将溃散的目光微凝,用力地落在熟悉的字迹上。

染血的指尖颤抖地伸出。

【念之长绪。

盖三年三载,三年初见,三年不见。闻日前庙寺火起,惶惶窥愿你安渡伏灾,长命百岁。

一生苦入囚牢,今得薄命,忽觉畅快无比。忆记高墙深院,雨踏纷纷,常拂桐木琴,永生之幸。

听你琴声,知你琴心。年年复日日,憾却此生,该如最初之时。

藏琴落柜中,新生掸去尘。愿你此后人生全意,亦也畅快自由。

阿袖,绝笔。】

用最后一丝力气把信握紧手心,地上的男人忽然悲咽。

他的心爱之人在最痛苦之时,仍满心欢喜地劝他好好地活。

心脏空漏漏地剧痛起来,撕扯着最后的跳动,沁泪的双瞳慢慢溃散。

难怪她要留下那把桐木琴。

藏琴,也是藏情。

原来是断琴之时,是未晓她意。

……

江逢宁沉默着久久地蹲在原地。

紧闭的寺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江逢宁回神,回过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不料容生目光一肃,沉下脸来。当即把盒子揣入怀中,拔剑就朝晏云台刺去。

竟敢对他的人动手。

容生眼中寒光乍现:“晏云台,今日我必抓你入上京。”

晏云台目色一沉,飞身从树下退到佛堂正院前的石台,以伞挡剑。飞旋的铁伞直被长剑逼至黢黑的池塘边,一条腿踏空踩水,冰凉的池水沾湿脚上的长靴。

江逢宁面色一变跟上石台。陡然,脚下符光大亮,绕着石台中央将她围在圆圈之中。

江逢宁顿觉不妙,但来不及反应,符文就已经生效,一股全身上下袭来的剧痛就将她压跪在地。

晏云台同时身形一僵。

容生当即腰身一沉,长剑势如破竹,折开为遁的伞身,凌厉的剑身擦过铁伞骨剐蹭出火花,随后风驰电掣般刺向晏云台的侧颈。

晏云台咬牙,冷汗微薄,旋身避开寒光芒芒的剑锋,手中没握住的白伞重重地砸入身后池塘,发出一阵巨响。

顿时击起水花四射,犹如千万朵瞬间绽放的白莲,又迅速化作无数水珠洒落在波澜未平的池面。

同时弹射出的牵丝将容生逼退。

晏云台呼吸微促,身上是仿若被日光照射般痛意,他狼狈地弯下了挺直的脊骨。

为什么?明明现在是晚上!

晏云台的视线下意识地去寻江逢宁。

就见地台之上,一块一块如火般燃起的金光时隐时现,一整圈地砖不知何时被画上了诡异的符文。

符阵中,江逢宁终于还是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从她的额头处,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是全身骨头连着肉的疼,仿佛被什么寸寸剥开噬咬。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内脏都被绞紧灼烧,一股痒意涌上喉咙,江逢宁俯身呕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嘴唇白得几乎透明。她似有所觉地抬眸看过来。

晏云台瞳孔一缩,阴郁的神情顷刻间变得慌乱,几乎下意识地立马抬脚朝她跑过去。但身体痛到迈出的腿都发颤。全身骨头被块块接连敲碎般,他跪倒在台阶上。

容生此时也注意到了眼前始料未及的情况。石台上的那些符文,借着夜色隐藏,他们没有一个人事先察觉。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

但是方才他与晏云台都踩过石台,却都没有触发符阵。他神色幽深地看着符阵中状况极差的江逢宁。

为什么只是她?

容生又看向面色惨白的晏云台,不,也不只是她。晏云台的痛苦看起来也非同一般。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晏云台提起全身的内力,曲腿站起,用力到连唇瓣都在发抖。

视线里见江逢宁面色苍白、满眼含泪的地对他摇头。

看吧,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他。

他咬紧唇踩过金光,一步一步走到石台中央跪下,舔去唇上的血痕将她拢在怀里抱起。

他踏出符阵,旋即脱力地同她拥在一起。石台冰凉,夜风拂过,凉意如刺般扎入汗涔涔的肌肤。

怀里的人看起来仿佛受到重击一般,甚至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闭上了眼。

晏云台心口一窒,他随即慌张地抓起她的手。好冰,为什么这么冰?!他翻来覆去地用手心捂热,又伸手碰她的脸、指腹按上她的颈侧。

低头感受那处细细的起伏,心脏一攥一放间,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炸裂在大脑深处,无数画面争先恐后地朝他涌来。

一锤一锤重击敲在灵魂深处。

被强制遗忘、抹去的、被人勒令必须舍弃的记忆,此时此刻因为他与某一时再度重合的害怕、恐惧全部归还。

晏云台渐渐颤抖起来,眼前发白,耳朵嗡鸣。心口如同被尖刀抵着,画面清晰一分,刀尖就抵进一寸。

心间的痛令面容狰狞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满江逢宁全身。

他回头,一双充满血色的眼睛看向地砖上的符文。

果然是夺阳符。

霎时间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面色惨白如鬼魅,心口的那把尖刀仿若已经没入心脏。

“阿宁…”

他咽下痛苦呜咽,低下头轻颤着抵住江逢宁的额心,眼泪又落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声音哑到弱不可闻。

原来...原来……就要快死的...不是他...

是江逢宁,魂体是她,他要救的不是自己!

一直是她!

这个认知带来的疼痛比他遗忘经历过的任何痛苦都要强烈。

一双巨手将他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

紧闭的寺门此时被推开,暗卫纷纷往寺庙内退守,一群黑衣人随之包围了进来。

容生眉眼一凝,来的竟然不是白衣鬼卫。

雾风重伤退后,被容生扶起,雾风道低声道:“是藏头门。”

容生提剑站到前面,英俊的脸上冷漠无温,眼眸深黯,话中警告:“江湖与朝廷两不相犯,望藏头门掂量。”

领头的人冷眸回望,神情泰然自若,指向他身后晕过去的人:“你们的郡主你们带走,我们只要晏云台。”

容生对此不置可否,而是若有所思,冷声反问道:“这阴邪的符阵是你们所布?”

领头人面色一肃:“与朝廷无关,少管闲事!”

容生对这些鼠辈冷笑,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是不是闲事日后我自会和藏头门清算。”他寒声道:“晏云台乃我朝逮捕文书上的要犯,今日你们带不走!”

话落领头人眼神登时一变,抬起手厉声道:“杀!”

话音甫落,身后的杀手正欲动作,却突闻寺外一阵脚步声接踵而至。

容生耳尖一动,朝雾风投去一个眼神。

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同时看向站在大门口,身后带着一众御京司的宋陟。

宋陟抬头扫了一眼眼前混乱的局面,瞧见容生就站在两拨黑衣人之间。

还好他带来的人够多。

于是他扬声道:“通通抓起来!”

见宋陟身后的御京司一动,雾风就当即朝容生刺出一剑。

一场兵荒马乱收尾。

最后藏头门杀手逃走,本来要抓住的两人也被容生一剑灭口。

而他其余暗卫全部落入御京司之手。

宋陟看着这些蒙面的黑衣人问容生:“他们谁?”

容生抿唇道:“晏云台的人。”

宋陟闻言毫不怀疑地点了头,心中正想让人把他们的面巾摘下。

容生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冰冷的视线打断他,眼神又示意他地上的另一人:“那边是宣阳的郡主,你过去,带人回钦差卫。”

宋陟倒已经习惯了容生的冷脸,没觉得反常。

他闻言一惊,就随之看过去。

虽说这郡主从未见过,但却是听说过的。当今皇上没有子嗣,所以这位皇上胞兄广清王的女儿就是皇家现在的唯一的独苗苗。

没想到今天就这样水灵灵地见到了。

宋陟震惊着又疑惑:“郡主为什么会在地上?还与晏云台躺在一起?”

容生实在耐心不多,冷声敷衍道:“因为地上挤,腾地。”

说着派人绑着晏云台就走。

宋陟见人不等他,连忙朝躺在地上的郡主跑去。瞧见少女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宋陟捋一把发尾,一时不知道是背还是抱。

最后他解下身上的雾蓝色的织金披风,从脖子以下将人严严实实围住,连人带剑一起背上。

容生不愿等他,他背着人又不敢追。最后一个人放慢脚步下山,到钦差卫时天都已经亮了。

在路上他想完了容生孤身夜探东皇寺,又遇漂亮郡主被晏云台所劫,然后一个人单打独斗,超群绝伦,在他及时赶来前就撂倒晏云台的整个经过。

……

钦差卫的地牢中,陷入昏迷的晏云台被铁链缚住四肢押跪在锁地台上。

少年身上的武器全部被谨慎地收缴,衣裳被扒走了外面的黑色外袍,只留下一件单薄的苍绿色束衣。

衣袖下,手臂紧紧地箍住动不了分毫的血紫色阙心环。

晏云台低垂着头,微乱的青丝垂落,明暗交错间露出半张雪肤红唇、妖冶艳绝的面庞。

在幽深黑暗的地牢中坠了旧日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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