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影响太大了,太恶劣了,如果没有砸碎这些小混混膝盖这事情,还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现在注定没有办法隐瞒了,至于到底怎么办,太难了,一般人没有这个胆量下决定。
其实处理方案无非几种:
1、压下来。
2、非但压下来,而且更进一步,直接把这帮人当成黑恶势力处理了,把县二、县二公子,建筑公司从上到下全办了,至于打人的自然是正当防卫了。
3、照实处理,自然可以将打人者重判,毕竟重伤害了,其他方面就照旧处理,可是这样处理状元帮会怎么选择?如果状元帮毅然决然的停止了这边的公益项目,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地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上上下下怎么交代?
无论哪种处理方式,都不是谁敢随意下决定的,尤其是现在已经掺杂了军方,省委组织部长、宋一平的老爸、北大的校长全都打电话过来表示关注的情况之下。
就在市长犹豫不定的时候,市局局长回来了,拿到了和他判断几乎一模一样的口供,对于事情有了清晰了解,并拿到证据的毛市长,瞬间有了决断。
虽然他知道,这所谓的证据里面肯定也是有人交代过了,而且还找到了那串钻石项链,也带回来了,这是塞在裤子口袋里面的,做手术准备的时候护士发现的。
市长和局长看着这流光溢彩、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再次震撼了一下,不管是真被偷还是被栽赃,这都不重要了,没证据。
而所谓偷窃的证据却已经完整了,至于事情的真假,以及那个倒霉蛋的想法,其实并不重要,有时候世界就是如此,确切的说大多时候,世界本就如此。
更重要的其实是倾向性,是上位者对于这件事情走向的决断。
毕竟来此之前,他就和书记确定了大致的方向,所需要的无非就是看看事情的真真实情况罢了,现在看来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被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震惊之后,两人再次震惊:你们一群人这般如此、这般如此,还有一点就是,对方居然敢用这价值几百万美元的东西栽赃,这实在太夸张。
现在虽然是各说各理,但有两个事实是双方人认可的:十几个人在何总房间里面,待了六七个小时,还摔了手机,严格说起来这就是寻衅滋事、非法拘禁,加上这个项链……
而另一边则是有点说不过去的正当防卫,你正当防卫打伤打残几个也就不说了可能是控制不住,现在所有人的伤势基本一样,这哪说理去,你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相信。
还是那句话,这时候上位者的倾向性就更加重要,甚至说是可以决定性的主导力量,说简单一点,还不是看谁有实力。
事情的真相有时候就是这么赤裸裸的让人不忍直视,但这就是现实。
这时候毛市长终于想起来这儿还有一位地方官,这时候终于需要他的意见了,把刘县长找了进来,询问了他的意见。
早已反应过来的刘县长,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应对方案,那就是破釜沉舟、也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
面对领导,决定破釜沉舟的地头蛇,刘县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是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说道:
“县建筑公司做事粗暴简单,虽然是为了当地的发展,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手段过激,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同时也给何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虽然情有可原,但这些人也必须严肃处理,不过现在他们毕竟也是受害者,建议减轻或免除处理。”
毛领导看着刘县的表演,心中没有丝毫惊诧,表情上更是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是很满意一般,继续问道:
“那对于状元帮这边呢?”
刘县故作沉思,片刻之后表情中携带着巨大的委屈,缓缓说道:
“虽然对方行为更为过激,虽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受到伤害、甚至是重伤害,但毕竟这也是建筑公司有错在先,对方可能也是一时冲动,如果何总能不追究建筑公司的小错,并同意在人员后续治疗、赔偿方面做出承诺,同时针对状元帮的公益项目做出慎重考虑的情况下,我们愿意帮助他们去和伤者沟通……”
“好,我知道了。”
听完刘县的建议,毛领导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让这位离开之后,又简单的问询了一下县一大人的意见,发现这位完全就是坐山观虎斗,也就不再管他,开始和方局长汇总。
之所以还要汇总,因为市长也是代表着市委过来的,自然要把这边的真实情况,以及他们这种情况的判断、决定,汇报给书记,最终的决定还是必须由书记来拍板。
当然如果是普通的赃事,书记回避也是有可能的,但此事显然不属于此类。
毛市长拨通了书记的电话,开始正式的汇报,如实汇报:
“书记,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经过我和方局长的再三确认核实,基本事实应该就是如此了。”
把这边的事情简明扼要的汇报完毕,那边书记正在思考,这边市长正等着书记思考好的指令,意外再次发生。
哭声、喊声、喧闹声,突然从公安局外面传了过来,一听就知道人数众多,而且是娘们居多。
毛市长惊诧的看向坐在远处方局长,连忙问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了?”电话中的书记不由问道。
“好像有很多人在公安局外面,好像是来喊冤的。”
“胡闹,还讲不讲组织纪律了,简直是胡闹。”
虽然没有具体说什么,但两个浸淫官场多年的存在,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没过多久,方局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市长汇报到:
“市长,外面来了有两三百人,都是老弱妇孺,打着条幅说是要为那些被打断腿的人讨回公道、严惩凶手。”
“简直是胡闹!”
毛领导再次重复了一句,可见他心中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