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宋归南对他和自己姑娘成婚一事颇有微词，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先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身子不好是事实，若真让他守一晚，出点什么事，不说宋今禾，老爷子都能让他好看。
他在军中，几日不睡都是家常便饭，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必了，你去歇着吧，我还有些军务没处理。”这到年关，事情本就多，他走得急，很多军务都没来得及处理，索性就一并带回来了。
再说，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哪里睡得着。
到最后，宋归南处理军务，商时序就在一旁看书，无声陪着，也没打扰。
到了后下半夜，天快亮时，可能回到熟悉的地方，宋归南处理完军务后，竟觉得一阵困意来袭，不知怎么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蒙蒙泛白。
商时序早已不知去向。
刚准备去看看老爷子，还未走到床边，就看见自家老父亲倚靠在床头，目不转睛盯着他。
“父亲。”宋归南心里微动，这又是怎么了？一直看着他？
“一把年纪，嘴硬的毛病还是不见改。”老爷子嘴上嗔怪，但还是心疼，谁让他是自己亲生的呢。
“可能是遗传。”宋归南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拉了拉下滑的被褥。
一大早就有精神骂他，看来没什么事了。
“这说的什么话！”老爷子立刻不同意了，什么叫遗传，他哪里嘴硬了！
宋归南也不和他争。
没一会商时序就回来了，手上还提着食盒。
紧跟着宋今禾来了。
“阿祖，今日感觉如何？”宋今禾进屋直接走向老爷子，给他搭了脉，又诊治一番才放心。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还总是不放心。”
用早膳的时候，老爷子瞧着商时序的脸色不太好，“小五，没事吧，脸色瞧着不太好。”
“没事。”商时序笑着摇摇头。
“一夜没睡，早些回去歇息吧。“宋归南看他一眼。
“一夜没睡？”老爷子惊诧，很快反应过来，偏头看向宋归南，只是还没开口，商时序说话了。
“可能是突然换了地方，有些睡不着。”一句话直接撇开宋归南。
商时序知道昨夜宋归南心绪难平，想要找点事情做，可接连不断几日赶路，再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睡一觉放松放松也是好事。
他没熬过一整夜，突然来这么一下，只是脸色看着有些异色，没什么大事。
只是某些人现在哪里会知道，以后他会心甘情愿的熬，熬得不亦乐乎。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尚且不谈。
宋今禾坐在他身边，自然看得更清楚，虽然算不上多严重，但眼角眉梢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意。
瓷白色的眼下，乌青隐隐。
她凑近几分，“五哥，真的没事吗？”
“没事，可能第一次，习惯了就好。”
习惯就好？
宋今禾挑眉，熬夜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由于精神不济，商时序吃了两口粥就没再动筷子。
“你这孩子，都说了我没事，快些吃完回去歇着，”末了还添上一句，“回府上歇着去。”
看了一眼宋今禾，又开口道，“笙笙也一道回去歇着，这里有你父亲在，不必担心。”
两人离开前，老爷子还不忘拉着商时序叮嘱，“记得我和你说的事。”
看着老爷子兴奋又隐忍的神色，商时序当即明白，“好。”
上了马车离开后，宋今禾才开口问商时序：
“五哥，方才阿祖和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商时序只是一笑，拉着她的手，指腹在手背轻轻摩挲着。
“真的？”宋今禾不信。
“嗯。”
“你就不好奇，昨晚我和父亲发生了什么？”商时序不动声色转开话题。
“你们发生了什么？”
“等等……”宋今禾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了？”
“你刚刚，叫的什么？”一个晚上，就改了称呼，她现在很好奇，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成了婚，他称呼宋归南为父亲理所应当，可明明昨日白天他还叫的将军，不过一晚的时间，称呼就变了。
“我，和父亲说了一些话。”商时序开口。
“什么话？”
宋今禾偏着头，目不转睛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商时序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仰着头，一双春意浓盛的眸子就这样看盯着他，满眼尽是对他的期待，温柔，清澈。
脑子里闪过一种无法抑制的欲望，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俯身低头，两人唇间的距离瞬间消失。
轻轻含着，慢慢厮磨，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牙齿细锐的棱角落在柔软的唇上，轻拢，慢拈……
引起一阵酥麻，迅速传遍全身。
惹得心尖都颤栗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宋今禾全身虚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堪堪靠在商时序肩头，细细喘着气，平复着呼吸。
“笙笙，怎么这么久还没学会换气？”商时序搂着她，侧脸贴在她额头。
“就，有点累。”嘴硬不愿承认。
谁知她的嘴硬换来一句让她更无地自容的话。
“这样就累了，以后可怎么办。”
“……”
宋今禾瞬间红了脸，连带着耳垂都染上几分血色。
娇艳，俏丽，愈发让人心动。
心里某些不可宣之于口的欲念，开始以一种不可控的速度肆意生长，就要冲破那道防线。
呼出一口浊气，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和父亲说，我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想和你共度余生。”
许是经过刚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相较于平日的温缓，低沉又磁性，无撩人之意，却撩得人心神不宁。
这时候，哪怕他再提些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是会答应的。
商时序并不是第一次和她说这些话，可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心动。
一颗心敲击着胸腔，一下一下。
“五哥——”宋今禾回握住他的手。
“嗯？”
“我有没有和你说话，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商时序双手搂着她，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埋在她颈侧，轻蹭两下。
宋今禾本就怕痒，他的呼吸落在耳后，惹得她缩了缩脖子，“痒～”
细软娇嗔的声音惹得商时序轻笑出声，手掌落在她脑后摩挲着。
“告诉我，有多喜欢，嗯？”商时序放低声音，像是轻哄，又像是引诱。
宋今禾双手落在他腰间，轻轻收拢，覆在他耳边，缓缓开口，“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和你……共度余生。”
说完后偏头在他侧脸落下一吻。
温热柔软。
落在商时序心头，就像滚烫的烙铁，深深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