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沈鹏手机掉在地上,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可吓坏了神经紧张的黎姿曼和孟鹤煜。
她急忙让保镖定位沈鹏的位置,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快到巷子口,女人哭嚎和男人骂人喊叫声,嘈杂不堪的杂音,从封闭严实的车里就能听见。
孟鹤煜暗觉不好,难道是谁来寻仇??
黎姿曼也是这样想。
“停车。”黎姿曼怒喊。“谁敢欺负我哥哥,我打死他。”
说完,她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孟鹤煜几乎是以一种极速冲下的车,他们俩肩并肩,三步两脚跑到巷子里。
昏暗灯光不足撑起视线的巷子里,沈鹏被女人牢牢纠缠住,他帅痞的五官几近扭曲,痛苦不堪,连连求饶叫苦,可是那女人,痴缠他很紧。
身旁不少的保镖,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什么,孟鹤煜看这么多人,马上开启作战姿态。
可当他距离沈鹏不足三米的时候。
看清了抱着他的女人是谁之后,高高举起拳头的手,霎时放下来。
转身就要搂着黎姿曼走。
“唉唉唉,孟鹤煜,孟鹤煜…”沈鹏在他身后高喊。
“你等会…”
黎姿曼早就看清那个女人是谁,骤然停住脚步,紧张的神态和倒竖起的汗毛放松放松再放松。
“沈鹏,你别走…”
“你撒开,撒开…”
“不撒,你别走…”
痛哭流涕的张舒雅,双手死死环抱住沈鹏的腰身不撒开,她爸张译书记和几个保镖拍着手在旁劝。
“小雅,撒开沈鹏。”
“小姐,撒开沈公子。”
谁的话,她都不听,也不予以理会。
“曼曼,你别管。”孟鹤煜给黎姿曼塞进车里,她趴在窗口看,晶亮亮的眼眸倒映出孟鹤煜厉害的背影。
他们还以为有人打沈鹏之类的,他遇到了危险,没想到是难缠的张舒雅。
沈鹏不用力挣脱,怕伤了娇滴滴的张舒雅。
孟鹤煜不顾及那么多,他轻捏张舒雅环在沈鹏腰身上的手腕,一点力气都没用,疼得她大叫一声,吃痛万分,撒开了。
得到解围的沈鹏顺势躲在孟鹤煜身后,整理整理衣服,惊的浑身都是汗。
张译紧皱着眉头,让保镖上前,控制住张舒雅的行动。
“撒开我,撒开我。”张舒雅大喊大叫,妆容全花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就像一个疯婆子。
“张大小姐,你放过小的吧。”沈鹏双手合十,求饶。
张舒雅哭喊。“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人婆,沈鹏,为什么!”
孟鹤煜特别烦躁。“闭嘴,你都和郑凯磊领证了,你这是干嘛?”
“我不用你管,孟鹤煜,你给我滚。”张舒雅不依不饶。“沈鹏,我爱了你快十年了,快十年了!”
孟鹤煜瞥了一眼没用的张译,他叹气不止,拿张舒雅没办法。
孟鹤煜白了他们父女一眼,转过身子,搂过沈鹏。“咱们走。”
“不行。”张舒雅力气大的很,挣脱了保镖的束缚,挡在了两个人面前。“不行走。”
张译紧跟过来。“小雅,让人笑话,快跟爸回家。”
“不行,沈鹏,你马上和陈曦离婚,我和郑凯磊离婚。”
“混账。”张译生了气。“回家。”
离婚这种事岂是随口说出来的,孟鹤煜更觉得她疯了。“来人,送张舒雅和张书记回家。”
“是。”
“谁敢碰我。”张舒雅完全疯了。“沈鹏,我要你给我个交代。”
“你对我是单相思,我早就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再有,你比我先结的婚,你哪来的脸来纠缠我。”
沈鹏有些烦了,他送陈曦到酒店之后出来,在酒店门口,二话没说就被张舒雅的保镖绑了,险些被塞进车里带走。
他的保镖能解救他,但是摆脱不了张舒雅的纠缠,一来二去到了这间巷子里撕吧。
“我可以和郑凯磊离婚…”
张译吼道。“闭嘴,张舒雅,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不认你这个闺女。”
两个男人肯定敌不过张舒雅的死缠烂打。
她没多想和郑凯磊离婚,张家不敢,就想给沈鹏使点绊子,报复他自己苦追无果的酸楚。
大庭广众之下的婚礼现场她肯定不敢去,只能在今晚寻找机会。
看明白事的黎姿曼小跑着过来,在张舒雅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从后面,把张舒雅往张译怀里一推。
紧接着,她抓着沈鹏手,就跑。“哥哥,跑,哥,你拦住她。”
沈鹏立马抬步随她跑,孟鹤煜张开臂膀护在张舒雅前面,保镖组成人墙挡着,再有张译拉拽她,张舒雅冲不出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沈鹏,紧抓着黎姿曼的手,坐上车,溜之大吉。
“啊!!黎姿曼,黎姿曼…”张舒雅叫嚷怒吼。“黎姿曼,我饶不了你,你个贱人…”
啪。
寂静的黑夜,幽暗的巷子,男人猩红着的双目犹如猛兽雷虎,死盯着捂着脸疼到脑袋发懵的张舒雅。
打完人的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的,从上到下打量她的筋骨皮肉。
月影高疏,寒光之下,男人压抑情绪的深呼吸,伴随血腥气,迎面扑在吓傻了的张译身上。
他真切的看见了一只生气的猛虎,獠牙外露,展着锋利的爪子朝他和张舒雅扑来,一股要撕碎她们的气势。
被打了一大巴掌的张舒雅,脑子发懵,疼到口齿不清,脸蛋发麻,生生咽下去一口口血水。
足足愣了半分钟才从那男人震怒的面孔中,缓过神来。
危险,危险,她捂着脸,下意识护在张译前面,愣怔着,往后退了几步。
“张书记。”孟鹤煜声音沉稳。“请你好好教育你女儿,让她知道,乱飞的舌头可能会闪丢了命。”
在寂静的巷子里,他的话语好似有山谷回音,悠悠荡荡不绝于耳。
让听清他明里暗里告示的人,脊背骨发凉。
“是。”张译几乎是立马答应,因为他强烈的感觉到,杀气,弥天震海的杀气,四面不透风的包裹住他和张舒雅,挣扎不开。
他混迹官场多年,什么时候该耍官威,什么时候保命,分的一清二楚。
“哼。”
孟鹤煜整理一下衣服,转身迈着大步子离去,站在路旁等着黎姿曼回来。
身旁无人,只有几个微抖着身子的张家保镖时。
张舒雅愣愣的说。“爸,孟鹤煜敢当着你的面打我?”
顿时,张译快速伸手,捂上她嘴,朝孟鹤煜的背影看了一眼,拖着她往巷子后走。
离那煞神一般的男人远些。
张译才说。“傻丫头啊,你没经历过事不明白,孟鹤煜那眼神一看就是个狠人啊!”
吓得张译到现在后背直冒冷汗,腿打着哆嗦,经历生死一遭,他可得给张舒雅教育好。
不然真的会因此丢了命。
“闺女,你听爸爸话,别招惹沈鹏和孟鹤煜,还有黎姿曼,你都千万不能惹,惹不起,听见了吗?”
张舒雅有点不服气。“我可是你女儿啊,咱们家还怕一个黄颖吗?”
“哎呦,不是怕黄颖,那孟鹤煜可是在东南亚混的风生水起的人,闺女,那得政策你不了解。
总之,你听爸爸的话,明天沈鹏婚宴,你千万不能去,那就是去送死啊!!”
须臾间,张舒雅想起上次在新加坡泡温泉,她骂了黎姿曼几句,沈鹏也是一脸焦急的捂住她嘴,警告她千万不能招惹黎姿曼和孟鹤煜。
好像,孟鹤煜和黎姿曼,是危险人物??
她好歹算得上京圈顶流名媛,挨了打就这么算了!?
可是,孟鹤煜金刚怒神的横目睐光,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随时能抽干她的生命。
此刻,她都不敢回想分毫,哪敢有半分讨公道的想法。
“听见了吗?”张译声调高了点。“明天不许去沈鹏婚宴捣乱。”
“听见了,我没想破坏他婚礼,我就想给他找点麻烦,爸,我爱了他十年,十年啊!”
张译斥喝。“沈家哪比得上郑家,凯磊可是正厅人才,比经商资本的沈鹏强了多少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我就是忘不了沈鹏嘛!!”
张译继续怒喝。“你还看不明白嘛,沈家人心高,沈鹏选择经商娶老婆就得找个大靠山,才娶个公主。
好闺女,爸就你一个女儿,不得不多给你打算,凯磊比沈鹏强,你可别犯浑了。”
张舒雅哀嚎。“爸,你是不知道,郑凯磊多狠…他小弟…”
“闭嘴。”张译又给她嘴捂上了。“那还不是为了你,留着他小弟,你和凯磊能从郑庄手捞到什么,你傻啊!!”
“啊?爸,原来你都知道!”张舒雅惊愕一声。“爸,是你还是凯磊?”
张译黑着脸,咬牙。“人人有份。”
灰暗,贪欲,阴面,他女儿张舒雅接触的不多。
但是,常在京圈里混,张舒雅不是傻子,她立马把话题转移开来。
捂着半边脸哭。“呜呜,爸,我脸忒疼啊,脑袋都是晕的,孟鹤煜忒狠啊。”
张译沉声。“你记住打记住教训,你可得改改你的脾气了,别在胡说八道了,听见了吗?”
“呜呜,我知道了…”
身居高位,变故之多,防不胜防。
可能一念之差一辈子的心血谋划付诸东流。
被别人短短几年 轻轻松松取而代之所有的事层出不穷,大有人在。
私生子享有继承权,抛开婚姻立场和道德观念,体现对独立个体生命的尊重,血缘脉络的公平公正。
有利必有弊,却恰好成了利益场里最牢的一道催命符。
要是作为沈阳北私生子的黎姿曼被秦铮发现了的话………
为了沈鹏………
为了秦丽娴………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