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
简薇看着通讯录里拨打出去的电话,一条条排列整齐,几乎每隔一分钟她便会拨打一次电话,却像是石沉大海,迟迟没有收到回应。
甚至连拨打给杨涛的电话,也没有收到回复。
两人双双失联,简薇心里不禁感到些许慌张,总觉得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看着床上熟睡的宝宝们,简薇心头一软,对于这段来之不易的幸福格外珍惜。
如今薯薯痊愈,小辰辰重回霍家,就连对于霍氏集团虎视眈眈的李翔宇也被逮捕入狱,往后的生活本该是幸福,而此刻......
简薇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心慌,希望只是自己想得太多。
可是...先是李翔宇被捕入狱,林氏集团易主,再到霍北凛失联,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简薇按捺不住心慌,想要一探究竟,换好衣服,匆匆离开家门。
......
汽车驶入霍氏集团。
走入办公大楼内,简薇乘着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霍北凛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并未收到回应。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她打开房灯,环视着屋内,并未发现霍北凛的身影。
简薇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内心的慌张加剧。
“铃铃铃!”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师哥’,简薇连忙接通电话。
“喂,师哥......”
“薇薇,你在哪,方便见一面吗?”
“什么事?”
简薇顾虑到失联的霍北凛,犹豫地问道。
“是关于霍北凛的事。”
电话那头的陆司宴语气稍显沉重。
“把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简薇匆忙挂断电话,来不及多想,立马根据陆司宴发来的地址开车前往。
二十分钟后。
两人在一家咖啡厅内见面。
简薇落座,打量着陆司宴凝重的脸色,担忧道:“师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陆司宴缓缓摇头,沉吟片刻道:“但我觉得你作为霍北凛的妻子,有权利知道他的私事。”
“你,你是说北凛出事了?”
简薇身子一颤。
陆司宴点了点头,温声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就在京市中心医院内的检验科工作,昨晚一起吃饭时,他无意说漏了嘴......”
说着,他拿出一份档案袋递过去。
简薇脸色惨白,颤抖的右手缓缓接过来。
如此熟悉的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知晓薯薯患上白血病的那天,同样的情景,医生脸色沉重,递给她一份档案袋。
她胸口闷堵,觉得难以呼吸。
本就不重的档案袋,居然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好似举在半空的右手随手都会垂下。
解开档案袋,简薇最先拿出的是一份体检报告。
目光落在右下角,除了霍北凛的亲笔签名外,上面印着的还有体检结果:【肝癌早期】
泪水一瞬间模糊眼前的视野,简薇泣不成声,上面的体检时间被她看在眼里,是在薯薯做手术之前,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陆司宴带着心疼的目光,沉声道:“先前霍北凛和薯薯一直在进行手术,身体抵抗力大不如前,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阶段,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很快,恐怕已经到了中期。”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薇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双眼,泪水溢出眼眶。
她感觉自己好像再一次被老天爷捉弄了一般,白皙的手指捏得发红,体检报告被攥出褶皱。
直到此刻,回想起先前霍北凛在病房里,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陆司宴终于理解。
原来,霍北凛一直都在尽力的暗示他。
陆司宴歉意道:“抱歉,其实霍北凛先前对我说过很多暗示的话,我没有细想,或许.......”
“不怪你。”
简薇缓缓摇头,自责道:“我是他的妻子,早该发现这一切......”
“铃铃铃!”
又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简薇眼神空洞,机械性地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冷声道:“哪位?”
“少夫人,霍总...霍总出事了!”
听着阿七的汇报,简薇只觉得眼前一黑,无力地倒下身子
“薇薇!”
好在陆司宴反应及时,连忙上前搀扶住她的身子,顺势拿起电话,询问道:“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
“中心医院!”
阿七着急的回复。
......
半小时后,汽车停在路边。
陆司宴下车,绕到副驾驶一侧打开车门,刚要伸手抱起简薇,却又觉得不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询问道:“薇薇,你的身体......”
“没事。”
简薇缓缓睁开眼,强拖着疲惫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入医院大厅。
二楼,走廊内。
看着紧闭着的病房门,简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抽出被陆司宴搀扶的胳膊,快步走进病房。
“砰!”
推开房门。
看着阿七和桃子围坐在床边,简薇快步走去。
“师哥。”
桃子紧紧抓着杨涛的手,呜咽地哭泣着。
“少夫人。”
阿七眼眶泛红,扭头看到走来的简薇,连忙侧身让出位置。
简薇环视着屋内,并没有发现霍北凛的身影,心里仿佛被抽空一般,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北凛在哪?”
阿七摇了摇头,茫然道:“一个小时前,我突然收到一通陌生电话,告诉我杨哥被放置在一处废旧仓库,我立马动身前去,果然看到杨哥...但没有发现霍总的身影。”
陆司宴下颌收紧,上前检查着杨涛的伤势,撸起他的袖口,胳膊上满布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他分析道:“这些都是刀伤和棍伤,看来他昨晚经历了一场死战。”
至于主谋是谁,他早已做出判断。
在京市,霍家家大业大,霍氏集团掌控着京市经济命脉,仇家自然少不了,但有能力和霍家对抗的仇家,则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