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
洛倾城打量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娃,年长些的穆青竹还略显青涩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种小家碧玉的清秀之美。
年纪小些的还是个小不点,不过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极具灵气,想来定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既然盖头都掉了,索性她也直接以面示人,反正臭男人都没回来不是?
穆青竹也不怯懦,无视了小吏那怪异的表情对眼前的绝美女子道。“好叫嫂嫂知晓,小女穆青竹是兄长的义妹,冷兄长和我家姐夫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因此……”
她介绍的时候顺带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和冷墨言的关系,免得这位突然降临的嫂嫂误会。
“原来如此……”洛倾城闻言对冷墨言的品行倒是很满意。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哪怕其余条件差了些倒也勉强配得上我洛倾城。”
她困于帝都囚笼,不少朋友亲足都生怕受到连累而逐渐疏远,所谓患难见真情——因此对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她是很欣赏的。
眼眸垂下,女子好看的眸子对上了那双灵动的眼睛。“这么说——你就是妙妙了对吗?”
“嘻嘻!姐姐说的没错我就是妙妙。”小丫头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亮眼。
伸手揉揉这个可怜的丫头小脑袋,洛倾城温声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不过你怎么叫我姐姐呢?”
林妙妙歪着脑袋直言道。“因为爹爹说了,遇到漂亮的女生一律叫姐姐呀!我觉得……姐姐就非常漂亮。”
她的眸子天真且真挚,洛倾城见她如此模样更是心生怜爱,轻抚她脑袋上柔顺的发丝呢喃道。“妙妙的爹爹也是一个有趣的男子呢!”
“那是……”小丫头一脸骄傲。“爹爹说这都是泡妞的秘籍,我以后要是遇到冷叔叔的孩子就让我教给他。”
“爹爹说,冷叔叔泡妞的技术太差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泡妞是什么意思,不过……呜呜呜~~~~”
小丫头喋喋不休将自家老爹的口嗨吐了个干净,穆青竹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忙捂住她的嘴。
“呵呵!叫嫂子见笑了,我姐夫性子……额……有些跳脱……勿怪……勿怪。”
“额!无妨……”洛倾城错愕之色一闪而逝。“看来妙妙的爹爹倒是个妙人。”
这样一闹她反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初来乍到的不安也消散了许多,两个女子如此灵动想来那位公子定然不是苛刻难伺候的人。
“各位先进来歇歇吧!站在门口倒是显得小妹有些不懂事呢!”穆青竹越看越满意这个嫂子,上前扶着女子的玉手说道。
小丫头本来也想扶着另一边可惜个头太矮了,于是她只好拉住洛倾城的另一只手。
这时候里正和小吏却同时摆手拒绝。“既然到了地方那么老朽就回去了,家里农事繁忙不能久留。”
“我也该回去将册子上报,洛小姐既然到了地方也没我什么事了,这就告辞。”小吏难得脸色郑重的说道。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在下在三日后便会返回帝都,洛小姐若是有书信给洛公可以让人送到县衙,在下会代为转交。”
闻言洛倾城略微有些唏嘘,这个小吏跟着她一直从帝都到了这里,颇有种娘家人的感觉,他的身份想来跟爷爷有些关系。
这时候他要走就只剩下洛倾城自己一个人了,难免有些失落。
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告辞!”
小吏和两个差役走了,老里正也走了。就剩下小侍女曼儿和洛倾城两人。
看出了女子的失落,穆青竹很有眼色的拉着她聊起家常,小丫头则被曼儿搂在怀里打探自家少爷的消息。
得知了几人失踪好几天,就连冷墨言也被迫进去救援之后,曼儿的神色更些担忧了。
“曼儿姐姐放心,我家叔叔一定能把他们带回来的。”小丫头心里对冷墨言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说得也是,我家少爷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出事的。”曼儿强打起精神言之凿凿道。
……
而此时洞内。
“砰砰砰!”
一串耀眼的火星子碰撞时不时还能看见过长刀反射的寒芒。
“特娘的要不是饿了这么久、老子绝不会这么狼狈。”侍卫李怀古堪堪招架住野人首领的进攻。
身体传来的无力感让他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周围的人伤得伤,晕的晕。还要小心暗处弓箭手的偷袭。
一伙人可谓是苦不堪言,这两个家伙也不恋战就是骚扰一拨就撤,有着特殊秘法的他们在黑暗中来去自如。
搞得楚昭南等人追也不是,你一拥而上人家就撤了。
明明是优势在我硬生生被牵扯到这种地步,这些天来他们为了不被野人摸清周围的地形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藏身地了。
可两个野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们还没好好休息两个家伙就开始搞骚扰,有时候还是两个换着来搞。
整个这群人休息、休息不好。神情紧绷。
吃也没吃的,除了偶尔接一点滴落的水补充水分,目前虽然饿不死可身体机能下降的厉害。
之前还能和野人首领打得有来有回的李怀古这时候也只能堪堪招架,甚至要不是他强撑着野人眼看拿不下撤走,再打几招自己就得力竭。
到时候这里的人少说也要死伤惨重才有可能击退对方,甚至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少爷,那两个家伙绝对是把同伴的尸体吃了,如今我还能勉强抵挡可在拖下去,咱们只怕……”李怀古神情凝重,不用细说楚昭南也知道后果如何。
“现如今杀死对方已经不现实了,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楚昭南的声音在黑暗中虚弱道。
“第一,我们坚守这里等待救援。”
“第二,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出口。”
“运气差的话,就是把最后的力气消耗完等死。”
他的声音低沉,其实还有一条路他没说,在场的人也没敢说。
那就是把死去同伴的尸体吃掉,楚昭南很清楚这个时候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有,但他不敢开这个口。
绝望是能杀死人的,一旦开了这个口万一这具尸体吃完还没出去,下一个会是谁?
人在快饿死的时候会去做什么?
他不敢想,因此只好编造一个有救援的谎言出来,希望用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稳住这些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