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到达家门口时,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那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瞬间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
雨云在他们头顶快速聚集,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不断地旋转着,释放出令人不安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大雨即将席卷整个西区。
安然和赢涛急忙冲进屋子。两人刚刚站稳,大雨就倾盆而下。
那雨势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屋顶和墙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无数颗小石子砸下来。
两人站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如注的雨水,心中充满了庆幸。幸亏他们及时赶回了家,不然被淋到就麻烦了。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早已纷纷寻找到了避雨的地方。一些人直接冲进了附近的房屋中,一些人则躲在屋檐下,努力用雨具将自己包裹住。人们脸上都带着无奈和担忧,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他们拾荒的计划。
安然的房屋也被行人注意到了,有几个没有找到合适避雨处的人,试探着走到了安然的家门口,商量着要不要敲门进去避一避雨。
安然和赢涛对视一眼,心中有些纠结。雨下的这么大,雨中的辐射值又不小。不让他们进来说不定会伤害好几条性命,但让他们进来,说不定会带来一些未知的麻烦。
屋外,那几人看着紧闭的房门,对温暖干燥的室内空间充满了渴望。
其中一个壮实男子咬了咬牙,“要不还是敲敲门吧,不能再淋下去,这样下去非得中辐射不可。”
其他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脸上有疤的男子点点头,直接上前一步轻轻地敲响了安然的大门。
屋内,安然听到了敲门声,纠结地看向赢涛。“怎么办?”
赢涛看着屋外的几人,扭头淡淡道:“你做主吧!你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
听到赢涛的话,安然心中更加纠结。她看了看屋里种着的狗尾巴草,又看了看窗外雨中等待的那几人,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
赢涛看出了安然的心思,开口说道:“如果想让他们进来就让他们进来吧,你种的粟米一看就是大一些的狗尾巴草,他们不见得会起什么歹念。即使起了什么心思你也不用怕,这里是城外,误伤误杀几个人是没有人管的。”
听到赢涛的话,安然心中的纠结稍稍缓解了一些。她再次看向窗外雨中的那几人,他们焦急地等待着,那渴望的眼神让安然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其中,一个独臂的老头更是狼狈至极。他将背篓抵挡在身前避雨,但由于他单臂抓着背篓,背篓的受力不均,他没胳膊的半边身子直接被雨水给淋湿了,雨水顺着他那空荡的衣袖不断流淌下来。
老头看着屋内的人,心中充满了渴望。他知道在这样的大雨中,如果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他很可能会中辐射,甚至死亡。
安然与老对视的那一刻,眼泪立马流了下来。她看到那老头,仿佛看到了全师傅。全师傅的眼神也是这般,历经了沧桑,却又透着一种不屈的坚韧。
安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要帮助这个老人。她感觉帮助这个老头,就像帮助全师傅一样。
“我想放他们进来。”安然不再犹豫,冲赢涛丢下这句话后,就快步走到了门口。
打开了门后,安然急切地冲外面喊道:“你们快进来吧!”
见大门打开,老头和其他人立刻走了进来。
“在门口附近待着,不要乱看,不要随意走动。”赢涛的声音严肃而冷淡。
老头和壮汉几人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处站定。几人不停地向安然道谢,拘谨地站在角落。
安然看着他们湿漉漉的身影,立刻找了旧衣服递到老头跟前。“家里没有毛巾,你们就用这旧衣服把身上的雨水擦擦吧!”
老头感激地看着安然,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刚要伸手接过旧衣服,就被壮实男子给拿走了。“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擦擦身上的雨水,得辐射的概率能小不少。”
“你怎么这样?” 安然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她本想让老头先擦,却被这壮实男子抢了先。但看着他们湿漉漉的样子,又不好发作。
“他手不方便,我先擦,我擦完再帮他擦,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壮实男子见安然有一丝不悦,怕安然让他出去,赶忙笑笑呵呵地找了说得过去的借口。
壮实男人给自己擦拭完身体后,就立刻给老头擦了起来。他动作迅速又小心,生怕再次引起安然的不满。
安然见壮实男子给老头擦起了雨水,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这人做事坦荡,或许他真是为了节省时间。
老头满脸感激地看着壮实男子和安然,嘴里不停重复着感谢的话语。他历经沧桑的脸上,此刻满是欣慰。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几人都将身上的雨水给擦了一遍,紧张气氛也逐渐被屋内的温暖所取代。
大家都看向窗外的大雨,静静地等待着雨停。但壮实男人跟脸上有疤痕的男人总是时不时地回头,转身向房间看去。
赢涛察觉到有人频频回头,抽出安然腰间的大刀,冷哼一声。“都把眼睛放正了,不该看的东西别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壮实男人被赢涛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收回目光,尴尬地笑道:“对不起,头一次看到有人在家里种草,一时好奇,没忍住.......”
脸上有疤的男人,也立刻道歉道:“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有恶意,只是一时好奇。请别生气,我不看了。”
赢涛看了两人一眼,神色冷峻地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给我老实点,不要乱看。”
壮实男人和脸上有疤的男人连连点头,转身往人群走去,不敢再有丝毫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