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个陌生人会叫他“小七”,夜七回过身,仍是一张冷漠的扑克脸,表情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只是那双原本淡漠的眸子,多了几分专注。
他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女明星,脑海里闪过穿着旗袍的女人怀抱琵琶坐在门楼上弹唱的画面。
但她,怎会认识他?!
她也记得前世不成?
“我知道,这么叫你有点唐突了!”邢冰姿上前两步,面露歉意的样子道,“我是H省邢家的呀,小时候,我经常去夜家找你玩的,你不记得了?”
见夜七还是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邢冰姿大概明白了,他小时候脑子不好使,不记得她也是正常的。
“我妈妈跟你.妈妈是好闺蜜啊,小时候,我和妈妈经常去夜家看你,我妈妈还要把你接到我们家的,但是,夜伯伯没有答应!”邢冰姿又道。
她口中所指的“妈妈”,是他没见过面,只见过照片的生母,庄静仪。对于她说的事,他也没什么印象。
不过这时,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她举止优雅,面带慈祥笑意,走到夜七身边,亲切道:“小七!孩子,还记得阿姨吗?”
邢冰姿走到了妇人的身侧,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
“方阿姨?”夜七看着眼前的妇人,疑问道。
虽然十多年过去了,记忆里,是有这么一位好心的阿姨,去夜家看望过他,还抱着他哭过。
方眉红着眼点头,“小七,多年不见,你已经长成大人了,而且,这么健康!阿姨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对了,这是我女儿,就是乐乐,你没印象了吧?”
如果之前对这个女明星他没一点印象的话,那么现在见到这位方阿姨,他是有印象了。
记忆中,方阿姨是带过一个小女孩去夜家看望过他。
他礼貌客气地点点头,带着方眉和邢冰姿去见了叶乔。
叶乔听说这位方女士是夜七生母生前好友,对她也很客气,聊了不少夜七小时候的事,大多是他小时候自闭症,怎么可怜的模样,叶乔越听越心疼儿子。
寒暄后,嘉宾们陆续进场入座。
“为什么我不是坐在小七或是我妈妈身边?”陆小舞在第三排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皱着眉,有点不悦道。
只见第二排的夜七左边坐着邢冰姿,右边坐着叶乔,叶乔的右手边坐着花蕊。
“小舞老大,难道叔叔不配坐你身边吗?”杀马特·贱贱听到陆小舞的话,一副受伤的语气问。
陆小舞很是嫌弃地看了三十好几,还是条单身狗的贱贱,“我怎么会跟你坐在一起?!”
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了,却听三十好几,外形成熟稳重的贱贱,一脸宠溺地赔笑道:“老大,这就叫缘分!”
这时邢冰姿扭头一看,自己原来的位置坐的是夜七的妹妹,心脏一下悬了起来,但她已经让人把位置换了,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原来,为了能和夜七坐在一起,她提前让人把自己的位置和一个写着“小舞”的位置换了,显然,他们之前没以为叫“小舞”的是位重量级人物!
叶乔见夜七左手边坐的不是陆小舞而是这位女星,一目了然。
她向来是个“鉴婊专家”,但并没对儿子点出来。
这种事情,应该由他自己去处理。
她这宝贝儿子,在这种场合,风头盖过了任何一个当红小生。
也多的是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
但陆家的男人,眼里从来都只有媳妇。
——
因为晚宴延迟的关系,晚上十点,夜七还没能到医院接夏禾下班,他给她发来了短信,夏禾立即回复,让他先忙,她打的回去,不过起步价的距离。
“我让你去接夏小姐,她人呢?!”刚上车,车里不见夏禾身影,夜七对司机不悦道。
“陆总,我到医院的时候,夏小姐已经自己打车回去了!”司机问道。
夜七立即打电话给夏禾,确定她已经到家了,他才安心,没急着回去,而是吩咐司机去餐厅打包了宵夜才回去。
一进门,屋里一盏灯都没亮,他开了灯,不见夏禾身影。
主卧的灯亮起,看到床上的空调被隆起,他皱眉,说好的今晚回来吃她的,她竟然早早睡下了!
穿着深色燕尾服,领口戴着领结的男人,走到床边,没来得及脱衣服,坐下,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怎了?不舒服?”
说话间,大手贴上她的脑门,“不热啊……是不是太累了?”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儿,他柔声问。
傍晚在医院时,还一副今晚不吃她不可的他,此时只关心她身体。
“嗯……好累……还很困……”夏禾懒洋洋道,看着他站在床头,将领结扯掉,又脱了燕尾服外套,解开袖扣,摘掉机械名表。
“饿不饿?外面有宵夜,拿来给你吃?”
夏禾摇摇头。
“那你先睡,我去洗个澡,回来搂你睡!”他体贴道。
“小七……你说今晚吃我的……”夏禾懒懒道。
夜七转身苦笑道:“我又不是禽.兽!”
小夏子都那么累了,他要是再吃她,与禽.兽何异?!
转身继续朝浴室走去,却听她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小七,真的很热……”
难道他真的不舒服?
夜七的神情严肃起来,立即去柜子里找出家用药箱,拿出一只温度计,走到床沿坐下,“乖,量量体温!”
他甩了甩温度计,神情认真而专注,转过头,“热还盖这么多?”
说着,拉下空调被,刚拉到她胸口处,他愣了……
橘红色的细吊带挂在白皙瘦削的香肩上,路过锁骨,吊着V形聚拢效果极佳的纱裙,中心的位置是性.感得要人命的沟壑,和刺目的雪白……
只见她的脸更红了,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多了几分羞涩。
“小夏子!”
“嗯?”
“你是在勾.引我?!”还不怎么懂套路的刚成年的小七爷,后知后觉地疑问以及肯定,他用力咽了咽干燥的嗓子。
夏禾抖着胆子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你说呢?小七爷!”
“我收回刚刚说的话!”夜七咬着牙道。
“什么话呀?”她的唇几乎贴到了他唇边。
“爷就是一头禽.兽!”他斩钉截铁道,说罢,迫不及待地咬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