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一路晃悠悠的走到乡里的网吧,一看那样子还和以前一样,冷不丁还有些怀念从前了。
1996年,十六岁的李昂从河道乡去到市里,和佟硕武长胜斗,和张天明三兄弟斗,和项采江17岁的时候,被豹子推荐从而跟了史老大,随后一直到21岁被抓。
反正那些年,李昂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没了,毕竟那个年代和人定场不止有刀,还有枪。
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嘎么怎么才能与那些人有讲话的资格呢,张天明惹祸了有他老叔张老三兜底,而张老三的父亲又是炼钢厂的技术大拿,说到底都踏马是二代,而李昂什么也没有,父母只不过是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他只能用不要命的势头去闯。
李昂庆幸自己生在了那个年代,还能有机会去拿命拼,要是搁现在,不要命有什么用?该穷还是穷一辈子。
搓搓脸驱散酒精带来的副作用,李昂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不过进来先是被左边靠墙坐着的一个人吸引了注意,那人的眉毛极其浓密,像只雕一样,还时不时的抽动一样。
李昂问道:“你们老板呢?”
刘根他见过,不长这样。
雕抽动着眉毛喊了一句:“他们来人送钱了。”
里面玩游戏的几个小嘎么抬起来头观望,李昂摆摆手让他们继续玩,不用管这边。
几秒后,刘根就从屋里出来了,他刚去里面用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的淤青,想着一摞是不是要少了。
不过等他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时,先是疑惑,左边眉毛一道疤,两条花臂,脸上三个痣,咋瞅着这么眼熟呢?
这人的形象缓慢的与他记忆里的人影重叠,李昂?是他吧?他怎么出来了?
刘根的腿都有些软了,用手扶住墙才没倒下去。
李昂道:“咋的,不认识我啊?”
“咋,咋不认识了,这不昂哥吗。”
“还记得就行。”
随后李昂踢了旁边的雕一脚:“去给我拿瓶水。”
雕非常头铁的道:“你们的人把我圈踢了,先赔汤药费。”
管你是谁呢,反正今天必须得赔汤药费,不然就拨号。
李昂脚尖重重的踢在雕的腰间,随后雕便发出一声惨叫卧倒在地上。
刘根不由的捂住脸,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好好的你惹他干嘛啊,一会不得给我网吧拆了啊?
“刘根,拿瓶水。”
李昂是真渴了,喝了那老些白酒,然后又是走过来的,喉咙都要冒烟了。
递过来李安霆这时喊道:“哥你可别喝,他们的red哞是过期的,烤串也是变质的,都不知道放多久了。”
而李昂却不管不顾的接过刘根递过来的矿泉水直接一口气喝完,啊~舒服了,久旱逢甘霖。
见李昂喝完了,刘根才问道:“李昂,你来做什么?”
李昂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来送你上路的。”
刘根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什么玩意?”
这是奔着销户来的啊。
李昂恍然大悟道:“不是,送汤药费的,酒喝多了有点大舌头,你怕个芝麻啊,起来。”
刘根从地上爬起来庆幸道:“不是来销户的就好。”
“什么?”
“奥,我说你都来还赔什么汤药费啊,咱都老朋友了。”
李昂道:“那可不行,我小弟们把你圈踢了,必须得赔你啊,然后咱俩再谈其他事。”
“咱俩还有什么其他事啊?”
“你的过期饮料还有肉串的事,你想被关进去几年?”
刘根求饶道:“昂哥,这事就算了吧,咱两边各管各的,行不。”
李昂好奇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硬的吗,把你干爹刘老棍子叫来啊,咱唠唠。”
老刘家这俩人物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收干儿子,整得好像宫里的太监一样,真拿自己当九千岁呢。
刘根哭丧着脸道:“我和他早就掰了,我俩合伙的网吧他给我踢出来了,不然我能在乡里待着吗。”
好家伙,这行为咋那么熟悉呢?奥~,原来我也把刘老棍子从电玩城踢出去了啊,报应,可真是报应啊。
李昂的表情不禁有些古怪道:“那老逼登心那么狠的吗,你可是他儿子啊。”
刘根咬牙切齿道:“干的。”
“看你现在这熊样,估计你也拿不出来钱了。”
刘根急了:“咋的,你还想让我赔点啊?”
李昂下巴点了一下里面道:“看着里面穿黄衣服内小子没?张老三儿子。”
刘根疑惑道:“那个张老三?”
李昂都给气笑了:“你脑子现在是真成猪脑子了,h市有几个张老三?”
“不会吧,他儿子能是这熊样?”
刘根顿时吓的脸都白了,这么大的背景,你倒是支棱起来啊,低调的好像是个透明人一样,这可咋整啊。
“给三叔的儿子喝过期饮料和变质肉串,还想讹一摞,你可真行。”
“昂哥,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李昂道:“我出来之后和三叔有点交情,这事我帮你去唠,毕竟咱俩老相识了,但我也不能白忙活啊,人情可最难还了。”
“昂哥,你就只说你看上什么了吧。”
李昂反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吗?”
就这破网吧都不是刘根的,他还有个屁啊,就剩身上这二两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