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磊根据昨天那头异种打出的力道,粗略计算了一遍,然后几人一起动手,用碗口粗的树排成一列,将办公室围住,再用巨大的铆钉固定,将四面围得固若金汤。
加固之后的小房子,可以承受住异种的攻击,只要藏在里面,即使是异种,也无法轻易打入内部。
“你要不要多装几把工具防身?”
郭佳磊背着一个超大容量的背包,靠在门边,看着陈政安只收拾了一把昨天用过的榔头,忍不住开口提醒。
“不用太多,够用就行。”陈政安把榔头装进背包后,随手提了把砍刀,砍了两截树枝,大刀阔斧的削平,将其制成两根简单的两头尖的标枪,拿在手里。
这样远程近攻的武器都兼具了。
郭佳磊拿过一根,在手里试了试分量,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大小轻重分量正好。
郭佳磊扬了下眉头,道:“你这手木工手艺,不错。”
陈政安没有搭话,视线落在他的大背包上:“你这架势,是要进山采购?”
郭佳磊干脆的点了下头:“这个季节的山货最新鲜,你如果不是非要走,我高低给你整两手,现在山上,满山都是野果子,而且缙山是生态区,里面野味很多,你多留一天都能享到口福。”
废弃的集中营坐落在山脚,一条盘山公路蜿蜒而过,两人没有急着往山上走,而是选择沿着公路前进。
对于何贝贝说的话,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内心都十分在意。
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断路,半座山壁倾泻滑坡,彻底截断了前面的路。
陈政安亲自站在山下,才切身体会到自身渺小,半面山体都滑坡了,形成一段长达数十米的断路,往前一步,就是山崖。
“像被人切下一半一样。”
陈政安呢喃自语。
郭佳磊看着山体,一言不发,这种规模的滑坡,不像是自然造成,反倒更像是人为破坏。
想到旧集中营被消除的监控,再到被塌方隔断的逃亡路,两者联系到一起,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初发生过可怕的事故,使得逃跑时这些人不得不引起塌方阻断去路。
很多事情,越深思,越毛骨悚然。
郭佳磊摇头,不敢再想,他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却害怕说出来会得到陈政安相同的认可。
废弃的集中营,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走吧。”
陈政安转身,寻找山路开始上山,缙山除了环山公路连接两市之外,还有一条黄土台阶的内部山路,可以直接通往山顶:金顶。
缙山是F市境界一座生态山,生态环境优美,里面草木森森,绿意盎然。
末世后,白天的天空永远灰蒙蒙一片,走在森林里,遮天蔽日的树荫使整个森林的可见度都变低几分。
正如郭佳磊所说,盛夏的缙山上生长着各种野味,一路走来,他的背包里已经装满了野山枣和毛桃,还顺手逮了两只野兔。
陈政安手里捉着一把野山枣,胡乱在身上擦了擦,吃到嘴里,酸酸甜甜,味道非常不错。
“前面有一处小景点,缙山瀑布。”郭佳磊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末世前,他偶尔会来缙山,对于山上十分熟悉。
郭佳磊背着一大包野果,步伐轻快,蜿蜒的台阶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枝叶婆娑,飒飒作响。
越深入,山里的温度越低,走在山里小道,不时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
两人寻着水声走去,穿过灌木丛,耳边的水声越来越清晰。
柳暗花明处,一条雪白的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发出哗啦啦的 声音,奔流而下的瀑布落下,灌入幽深的水潭。
缙山的瀑布水流并不大,高只有数米,郭佳磊站在瀑布下,不无遗憾的感叹看不到虹桥。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鱼。”
陈政安站在水潭边上张望。
郭佳磊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鱼不会出现在急流下,我们去远点的地方看看,不过比起鱼,我更想游泳,小陈,要不要一起?”
陈政安摇头,不想。
茂密的森林树影斑驳,只有流水潺潺,寂静安宁。
陈政安把手里的一把野枣吃完,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远眺,缙山是F市境内最高的山,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小半个F市的景象。
城市里,没有了车水马龙,只有无数感染者的身影穿梭在街道。
比起F市,陈政安更想知道d市的情况,可是想看到d市,需要翻过缙山,到山的另外一侧。
忽然,山鸟惊飞,葱郁的树林里响起晰晰嗦嗦的声音,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树林深处,露出半个头,看向远方。
这是一头感染者,身高足有三丈多,如同一座小山一样,体型庞大,身材臃肿,皮肤上生长着绿色的苔类植物。
跟在城区遇到的感染者相比,它更加庞大,更加可怕,更加奇形怪状。
陈政安藏在山石后面,不敢发生任何动静,心脏不受控制的噗通乱跳。
缙山上并不安全,藏着可怕的异种!这头异种比起旧集中营的那只更加可怕!
陈政安庆幸,因为一路上走走停停,错过了和异种正面相遇的可能,否则一旦遇到,必死无疑!
山形异种驻足片刻,消失在了山林中。
陈政安长舒了口气,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汗流浃背。
他沿着原路返回,扒开灌木,刚想喊郭佳磊,就看到一个四脚着地,头以一百八十度姿势扭曲的男人出现在瀑布边,此刻正和狗一样用鼻子在地上嗅着。
山上不止有一只变异了的感染者!
水边的感染者动作一滞,偏着脑袋望向陈政安,身上纵横的红色纹路一闪一闪。
确定了方位,异种快速爬行而来!
异种姿势扭曲,行动快如雷电,裂开到耳后根的嘴里发出尖利的吼叫,在树林间跳跃,三两下穿过灌木丛,出现在陈政安跟前。
两人面面相觑。
陈政安吓得一个激灵摔坐在地上,手摸到随身带着的榔头,对着面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