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怀孕的事小女肯定是不知道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呀,太子妃娘娘!”梁家夫人高呼,试图撇清关系。
当然不能承认这一切皆是梁丰仪之过,于是便开始采取避重就轻的策略,辩解道:“就连太子妃您自己都未曾察觉身怀有孕,那梁丰仪又怎会晓得呢?此事纯属巧合罢了。”
“哼!”
青衣冷哼一声,她自幼便跟随在凌炎身旁,见惯了各种场面,自然不会被眼前这群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道:“就算事先不知道,可那梁丰仪明知太子妃身份尊贵,竟敢在其面前如此嚣张跋扈、耀武扬威,显然就是居心叵测!”
说到此处,青衣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场的梁家之人,继续呵斥道:“你们竟然胆敢跑到太子妃面前寻衅滋事,如果因此而导致太子妃腹中胎儿有任何差池,试问你们担当得起吗?”
面对青衣的质问与斥责,梁家众人不禁心生怯意,一个个面色惨白,神色慌张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梁夫人却突然挺身而出,全然不顾旁人的惊恐与劝阻。
因为对她而言,此时此刻无疑是扳倒太子妃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恐怕日后再无可能寻得这般良机了。
“太子妃,梁奉仪虽说其出身较为低微,但好歹也是我们梁家正儿八经的姑娘家呀!倘若娘娘您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糊弄过去,我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即便是个傻子,恐怕都能够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薛锦画听到这番话后,当下脸色就是一变,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照梁夫人的这般说法,难道说太子殿下连随意处置自己的妾侍之权都没有了吗?”
话音刚落,梁夫人的面色亦是猛地一变,她显然未曾料到薛锦画竟会如此直接且强硬地回应自己。
然而,还未等梁夫人开口辩驳些什么,薛锦画却是冷笑一声,紧接着又道:“如果那梁奉仪乃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身份,可却因犯了错而被太子殿下处死的话,那么梁夫人您前来过问此事,乃至整个梁家都派人前来询问缘由,那自然是无可厚非之事。”
“但关键在于,梁奉仪仅仅只是一个小妾而已!难不成太子殿下想要如何处置区区一个小妾,还要事先向梁家请示不成?”
“哼,莫不是当真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太子的丈母娘,可以对太子府内之事指手画脚啦?”
这一连串的话语,可谓是说得既合情又合理,直将那梁夫人给震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梁夫人满心欢喜地以为太子妃怀有身孕,再一想这太子妃原本可是从乡野之地归来之人,想必对于诸多事务定然知之甚少。
然而,她万万未曾预料到的是,眼前这位太子妃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但实则竟是如此心狠之人。
只见那薛锦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梁夫人,冷笑着开口道:“梁夫人之前不是口口声声扬言要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么?好啊!那本太子妃倒要好好瞧瞧,太子不过是对自家的小妾略作惩处而已,难不成连这点自主行事的权力都不曾有?”
“莫非梁家当真从未将皇家放在眼中,凡事皆需仰仗梁家的鼻息,看你们的脸色行事不成?”这一番话语掷地有声,直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皇家之尊贵,又怎能容忍他人轻视慢待?
薛锦画话音刚落,梁夫人顿感如芒在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衣衫。
“太子妃息怒,并非如此………”
梁夫人心急如焚,慌乱之中竟又一次双膝跪地,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我………我实在只是因为我梁家姑娘就这么死了,所以这才一时情急,说出那般糊涂话来,还望太子妃大人大量,切莫与老身一般见识啊………”
“梁夫人,我可是清楚地记得这梁丰仪只是一个庶出的吧?”薛锦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薛锦画顿了顿,接着又道:“而且,据我所知她那姨娘在你们府邸可是相当得宠呢!”
说到这里,薛锦画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地射向梁夫人。
此时,梁夫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站在那里。
只听薛锦画继续说道:“如今她的女儿犯下如此之大的过错,竟敢惹怒了太子殿下………”
“要知道,太子殿下一向宅心仁厚,对于此事都不打算深究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可是没想到,梁大人居然还胆敢教唆梁夫人前来询问缘由,难不成,梁家里那位………妾侍当真如此无法无天吗?”
薛锦画冷哼一声,摇着头继续说道:“哼,庶出的终究是庶出的,这嫡母又怎会真心将庶出的女儿当作自己亲生的呢?那些所谓的母女情深之类的话,不过都是些废话罢了!”
不得不承认,薛锦画这番话语可谓是一针见血,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梁夫人心窝。
只见梁夫人的面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深知薛锦画已经动怒,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甚至还有可能把事情闹到自家府上,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梁夫人连忙低头躬身行礼,颤声道:“太子妃息怒,臣妇明白了,臣妇这就回去。”
薛锦画轻启朱唇,缓声说道:“梁夫人,你想想看,这女儿一旦犯了错,虽说不至于直接给整个家族招来大祸,但怎么着也会牵连到其生母呀。”
梁夫人闻听此言,瞬间恍然大悟,心中对薛锦画的这番提醒充满了感激之情。
只见她连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多谢太子妃的悉心指点,臣妇定当妥善处理此事,日后梁家绝不会再踏入东宫半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梁奉仪命丧黄泉之后,竟还要连累她的姨娘。
此时此刻,真不知那梁奉仪是否曾为自己所做过的那些错事而懊悔不已。
原本,薛锦画认为这件事能够悄无声息、低调地解决掉。
岂料,就在第二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梁大人被贬官了!
起初,薛锦画还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子在临行前特意安排好的。
可万万没有料到,事实真相竟是薛老大暗中指使他人所为。
“太子妃,你说这国师大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啊。”一旁的青衣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向薛锦画进言道。
青衣的这句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在薛锦画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薛老大表面上看似是在出手相助于自己,但其真实意图到底如何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梁奉仪之事恐怕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且说那梁奉仪,于薛锦画而言她压根儿就没将其放在眼里。
所以,薛锦画的生活依旧如往常一般,该享用美食时绝不亏待自己的口腹之欲,该吃吃该喝喝。
然而,也正由于这梁奉仪的高兴,原本喧闹嘈杂的东宫竟变得出奇地宁静。
要知道,太子此刻并不在宫中,而身为太子妃的她,虽然身怀有孕,但因着前面已有梁奉仪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儿,众人皆不敢轻易去招惹薛锦画,生怕步其后尘。
就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才过了没多久,——那位威名远扬的薛大将军竟然负伤返京!
想当年,他长年累月镇守在荒无人烟、环境恶劣的边疆地区,浴血奋战,保家卫国。
不仅如此,他手下还统率着足足十万雄兵,可谓是战功赫赫,威震四方。
正因如此,皇上对这位劳苦功高的大将自是极为看重和倚仗。
于是皇上亲率朝中的文武百官以及后宫众多嫔妃一同出城相迎,以表对薛大将军的尊崇与敬意。
话说回来,即便薛锦画此时身怀有孕,但鉴于太子殿下尚未回宫,再加上她孕期状况良好,行动自如,所以此番迎接仪式,她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上辈子………薛锦画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能亲眼目睹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听闻当年他身处京都之时,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其手段之凌厉犹如武将手中的利刃,周身散发着坚毅且暴戾之气。
“老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一声高呼,只见一人跪地参拜。
此人正是薛大将军,虽已年事颇高,但身躯依然挺拔如松,刚毅非凡。
薛锦画静静地伫立在皇后身侧,目光凝视着眼前之人。
她看到父亲面色凝重,双鬓已然斑白如雪,然而即便如此,他膝下那些儿子们的面容竟与他如出一辙,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薛大将军快快请起,一路长途跋涉,爱卿实在辛苦。”皇上微笑着说道。
“末将为了我朝的锦绣河山,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万死不辞!只可惜末将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不中用啦。”
话音未落,薛大将军突然语调一转,带上了几分哭腔,声音颤抖不已,显得格外悲切:“老臣这把老骨头早已不堪重负,再也无法为皇上您戍守边疆,抵御外敌入侵了。”
听到此处,薛锦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她知道这位看似忠心耿耿的将军,或许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而她自己,又将会被卷入怎样的权谋旋涡之中呢?
这薛大将军表面上瞧着似乎正在深深地自责,然而实际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是在强调自身的至关重要性。
瞧瞧这位老奸巨猾之人啊,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儿如此卖弄凄惨之态,简直就是故意往皇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薛大将军无需这般自责啦,至于镇守边疆这等要事嘛,朕自当另行委派他人前去担当重任。”
“如今你身负重伤,倒不如在家安心调养身子,朕定会派遣宫中最出色的御医前往贵府为将军诊治伤口。”皇上缓缓说道。
“多谢皇上隆恩!”薛大将军赶忙叩头谢恩,随后便起身离开了皇宫。
待得薛大将军离去后,皇上又开口吩咐道:“十日之后,着手筹备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朕定要好好地为薛大将军接风洗尘。”
“是。”左右臣子齐声应和。
虽说这场接风洗尘之宴尚需等待一段时日,但就在薛大将军休养身体的这些天里,他家门庭若市,前来探望拜访者络绎不绝。
毕竟,薛大将军位高权重,此番受伤在家更是引得众人关注。
不巧的是,太子恰好外出未归,作为太子妃她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