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见状,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她轻声说道:“没有,永珩很乖,没这般折腾我。”
话音刚落,乾隆宛如一阵清风,稳步走来。
他衣袂飘飘,龙行虎步间,尽显帝王的威严与洒脱。
却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伸出手,轻轻揽上萧云的腰肢,那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这世间再无他人,只有他们二人。
他微微低头,看着永珩,神色凝重,仿若在诉说一个关乎生死的故事。
他缓缓开口,“永珩,云儿为了怀你,吃了很多苦,生你的时候,更是九死一生,要不是有啸月在,朕可能就会失去你们母子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似是在回忆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他眼眶也微微泛红,仿佛那段艰难的时光,又重现在眼前。
萧云脸颊一红,嗔怪地掐了乾隆腰一把,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俏皮。
她悄声道:“他还小,你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萧云深知,这些过往的艰辛。
她从未向年幼的永珩提及,一来是怕他担忧,二来也是想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
可如今乾隆却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永珩站在一旁,只知道额娘平日里总说啸月是家人,是他们母子二人的救命恩人。
至于这些生产时的惊险细节,却从来没有听额娘讲过。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乾隆跟萧云。
乾隆却仿若未闻萧云的嗔怪,神情愈发郑重,目光紧紧锁住永珩,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要好好待啸月,更要好好孝敬你额娘,知道了吗?”
那眼神里,满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还有对云儿深深的疼惜,仿若要用眼神将这份责任与爱意传递给永珩。
永珩年纪虽小,却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乾隆,这话语背后的言外之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模像样地给萧云磕了一个头,稚嫩的声音坚定地回响在庭院之中,“我知道了,皇阿玛,我长大后,一定会好好保护额娘的。”
他的小脸蛋涨得通红,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乾隆嘴角含笑,看着地上的永珩,眼中满是欣慰,却又故意逗他,“保护你额娘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那是朕的责任。
你只要省点心,别叫我们多操心就行,朕对你的要求不高。”
永珩却机灵得很,眼珠子一转,心里暗自腹诽:皇阿玛心机多得很,这哪是要求不高呀?没有要求,才是最高的要求吧。
可他嘴上还是乖巧地应道:“儿子知道了,以后会孝敬额娘的。”
萧云站在一旁,自然能真切感受到乾隆的这番深情厚谊,她眼眶微微湿润,立刻补上一句,“不只要孝敬我,还有你皇阿玛呢。”
在她心中,一家人本就该相互敬爱。
谁料到,永珩真是语出惊人,他仰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乾隆,毫无惧色地说道:“皇阿玛那么多儿子,也不差我一个吧,我只孝敬额娘就好了,毕竟额娘只有我一个儿子。”
这一番话,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大厅中炸开。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萧家众人,萧之航此刻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
他心中暗叫不好:这外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说这样的话。
万一皇上龙颜震怒,迁怒萧家,那岂不是要满门抄斩?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萧云也被永珩的话震撼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永珩却不以为然,一脸无辜地看着萧云,又转头看向乾隆,眨巴眨巴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皇阿玛,我有说错吗?
额娘,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皇阿玛是听不得实话吗?”
乾隆却并未动怒,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旋即看向萧云,语气轻柔地说道:“云儿,你不用这么大声斥责他。”
说着,他微微弯腰,将地上的永珩轻轻抱起,目光中满是慈爱,又转向永珩,“他说的本就是实话,日后你要走什么样的路,你自己选,但朕会尽自己,所能为你披荆斩棘。”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如同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既给予了永珩自主选择的权利,又表明了自己作为阿玛,会在背后默默支持的决心,让人感受到帝王的胸襟与父爱。
年仅三岁的永珩,尽管聪慧过人,眼眸中透着超越年龄的机灵劲儿。
可面对这般深沉的话语,稚嫩的心灵还是没办法理解得太过深奥。
他眨巴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乾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依然透着疑惑,但也多了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萧之航和愉亲王却在瞬间听懂了弦外之音。
萧之航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思忖:皇上这是有意传位给十三阿哥啊!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愈发苍白,仿佛瞬间老了几岁。
愉亲王原本还一脸艳羡地看着萧之航,心中暗自感叹他生了个好女儿,有如此尊荣傍身。
可眼下,这外孙一句话差点把整个萧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他不禁咂了咂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萧之航生这个女儿,到底是福是祸呢?
人生的境遇还真是变幻莫测,福之所倚,祸之所伏,福祸相依啊!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对这世事的无常深感无奈。
萧之航站在一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些年的起起落落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平日里心脏还算硬朗,没什么大毛病,不然,就凭今日这惊吓,真得被直接送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双腿依然发软,只能强撑着身体,以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