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饭桌放在天井中间,那低矮的桌脚说明饭桌并不是它原本的用途,应该是放在床上的。
林皓坐到木桌前,看着桌上那简单的饭菜,连荤菜都没有,更能体会到房东一家生活的窘迫。
作为主人家的李夫人,微笑着与这两个新租客拉着家常。
她谈吐不凡,很自然地流露出知书识礼的气质,显然也是出身富贵的大家闺秀。
妹妹林莹一边轻声地与李夫人交谈,一边小心翼翼地夹起桌上的青菜,模仿着妇人细嚼慢咽的样子。
唯独坐在林皓对面的中年男人,与这一方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李秀才身穿淡蓝色长袍,衣衫虽已陈旧,但细看之下,仍能发现其泛着蚕丝独有的光泽,剪裁也非常细致,显然价格不菲。
他手上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一丝不苟地读着。只偶尔伸出筷子把菜夹入碗中。
他不但对面前的粗茶淡饭毫不介意,就连桌上多出的两个陌生人,也没能吸引他的目光。
只是在母亲给他介绍这两位租客,提到林皓即将要进衙门当差时,才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林皓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明明只是初次见面,这李秀才为何对自己流露敌意。
思来想去,只可能是他跟衙门里的人有什么过节,自己只是被殃及池鱼罢了,也懒得理会。
李夫人对儿子的态度也很无奈,但也只能在收拾碗筷时,低声跟林莹道歉。
回到房间,林皓迫不及待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从里面取出折了几层、用油布包裹的纸,正是易百川私下赠送的《大雨参天功》。
仔细地翻阅几遍后,系统面板上果然多出一行字:【大雨参天功(未入门)】。
【额外剩余寿命:一百四十七年】
林皓看着这行字,不禁庆幸没把这些珍贵的寿命,投到暴雨狂拳上。
深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照旧先投个十年到内功上。
【第一年,开始修炼大雨参天功,这门功法需要吸收外界的能量,滋补自身。】
【第十年,由于没有奇珍异宝,仅靠吸收食物和大气中的能量,功法修炼进展缓慢。】
啊?这就没了?投入了十年寿命,连入门都做不到?
虽然知道能被易百川珍而重之的功法,肯定不同寻常,但这修炼难度还是远超林皓想象。
不过,面板的提示中,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奇珍异宝”!
说到奇珍异宝,他还真有!
林皓伸手到靠墙的床边,从刚才那香囊中,又掏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珠子,正是几天前从野猪王体内掏出来的妖丹。
只是这玩意,要怎么用呢?
直接吞了?可是按前世某些网文的说法,妖丹蕴含妖怪的功力,直接吞下去可能会被能量撑爆!
要不还是含在嘴里吧,实在不行还能吐出来,危险会小一些。
林皓把心一横,将妖丹放入口中。
他预期中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妖丹没有立刻融化成液体,而是坚硬如珍珠一般,安静躺在他舌上。
这颗珠子本身没有味道,可林皓总觉得隐约中有股微弱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但除此外,也没有什么能量溢出,他没有深究,再次把十年寿命投入大雨参天功。
【第十一年,你运使大雨参天功,不断地从口中的妖丹抽取能量,你感到体内经脉中有股宛如液体的能量在流动。】
【第十六年,经过坚持不懈的练习,你可以稍微调动妖丹与体内的能量,积累到经脉之中。】
【第二十年,液体能量充满你的任督二脉,大雨参天功入门。】
这功法可真难练!
林皓用舌头顶了顶嘴里的妖丹,虽然大小没有明显变化,但表面变软了,咬上去像是嚼过的口香糖。
才十年就有明显的损耗,这妖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随遇而安吧。
【第三十三年,你终于可以熟练运用体内的能量,招式威力大增。】
【第五十一年,妖丹内蕴含的能量耗尽,你只能依靠自身积累,继续修炼。】
【第八十八年,经过多年积累,你终于把冲脉和带脉积满,熟练掌握大雨参天功。】
【大雨参天功(熟练)】
【额外剩余寿命:五十九年】
林皓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嘴里的妖丹果然消失了。
他对这套系统的运行规律愈发好奇,原以为模拟只对自己的身体生效。
没想到对含在嘴里的异物,也能生效,那还有没有其他妙用呢?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身体的变化给惊住了。
之前修炼完轻功和外功后,林皓便觉得自己的肉体变得极为强大,也许这就是人体的极限了。
要是以现在的身体素质在前世参加奥运会,应该可以轻松包揽不少项目的世界冠军,
而且修炼了这门内功,体内仿佛有一股浑厚的能量,在沿着某些特定的线路在游走。
他尝试着把这股能量聚在中指上,轻轻一弹,“啵”的一声锐响,是手指破空的声音。
这一指之力,丝毫不逊于之前全力一拳,镇魔司的内功恐怖如斯!
“哥,怎么了?”身旁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刚才那下弹指把林莹吵醒了。
林皓连忙安抚妹妹:“没事,快睡吧。”
四周再次陷入安静后,林皓在心里吐槽,自己这是已经晋入凝脉境了,怎么寿命还不增加?这内功连二禽戏都不如!
不对,他刚才光顾着测试内功威力,漏看了什么。
再次唤出面板,只见最下方赫然显示着一行字。
【自身剩余寿命:二十三年】
此前自身剩余的寿命只有七年,这下子足足增加了十六年!
也不知道这是镇魔司内功的功劳,还是自己晋升凝脉境的效果。
十六年寿命,在现代人眼里也许不算什么。
但是在这个世界,差不多是普通人的半辈子了!
林皓刚穿越过来时,原身也仅有四十二年可活。
直到此时,那种命不久矣的紧迫感,才从他的心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