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动静顿时惊的营帐外的亲兵们慌忙冲来,亮起璀璨的真气光芒,来护住自家主将。
而周围正在干活儿的侍者和民夫、战俘们则被吓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完颜翰鲁补哀嚎了两句也反应过来,却是奋力催动真气灌入眼睛,将那一块要命的碎铁片逼出眼眶,可是整个眼珠子却已经彻底废了。
一时间也是无法,只得拼命用左手捂住,慌忙来问:“国师,那妖皇死了?”
裂土君还没说话,百米远处,一个蹲在地上的民夫却突然间起身。那民夫笑道:
“没死呢……我都说了,不叫那厮见到明天的太阳,自然得来兑现承诺……八千个北国少女,都要清清白白的,少一个都不行。”
裂土君眼中黄光一闪,百米外的那民夫身影猛地一顿,噗的一声炸裂开来,却又化为一股真气,消散的无影无形。
就在这时,两百米之外却又有一个侍者起身而笑:
“……里面还得有一半你们女真族裔的少女……啧啧啧,东北大妞儿,可够劲儿呢。”
又是黄光一闪,那侍者再次炸裂,化为一股真气消失于无形。
紧接着,三百米远之外,却又有一个侍者起身来笑:“你说说你,又急。好歹让我把一句话说完吧?”
裂土君眼中黄光闪烁,但是那道身影却没有炸开,反而背后舒展起一对金色龙翼,冲天而起。
裂土君也同时化出龙身,冲天而起,但是速度明显要慢许多。眼见着那金光冲到高天之上,却是笑了起来:
“所以你的绝招是可以操纵重力?半径范围三百米以内……确实厉害。”
“天色不早了,回见吧,不用送了。”
那道身影挥了挥手,冲天而起。任由裂土君在下面龙吟震天,却根本奈何不得。
等到那舒展着金色龙翼的黄光飞到万米高空,却身影一转,化为一股雷霆真气,没入了抱在一起的赵恒和乐七娘体内。
真气在两人之间循环,回归。片刻后,两人双双睁开眼睛。乐七娘嘴角一勾:“这魂宝的分身之术还行吧?”
“确实玄妙……而且竟然可以双秀操纵。”赵恒感叹不已。
乐七娘的那六甲分身魂宝不仅可以自己用,在和赵恒在一起的时候,靠着两人真气连接,也能催发化出他的分身形态,倒是可以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起到奇效。
比如现在,两人合力就探索出了裂土君所谓的绝招的能力类型和范围……它的绝招是可以操纵重力,有效距离是三百米。
而且威力着实强悍。
所以跟它对战,千万不能靠近三百米以内,不然被重力一压,根本动弹不得。
“郎君喜欢东北大妞儿?辽东那边的女子是这样称呼的吗?”乐七娘眨了眨眼睛。
“我喜欢你,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你……”赵恒声音轻柔。
“行了行了……正事儿办完了,你俩该分开了。这大白天的……”乐舒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谁说的……刚才是小事,现在才是正事儿。”乐七娘也轻笑了起来,无比的温柔,
“我呀,也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郎君了……”
……
姑且不说小夫妻又在那里你侬我侬,等到裂土君再次回到大营里面见到一片狼藉,还有那同样炸成酱的乌林答欲泰的一片衣角,又喝了一口酒,充满了无力感:
“送八千个女娃儿过来!这东京城的妇孺,都别动了!”
“那厮会分身之术,还能变幻形态,真要潜入刺杀,你们真的谁都顶不住!!!”
……
信息是有延迟性的,同一时刻,金兵大营里自然狼狈不堪。而在东京城皇宫跟前,气氛也没好到哪儿去。
眼看着那些内侍和宫人们战战兢兢的将两千多御前班直的尸体给分别安置好,又渐次盖上白布,还来冲洗地板擦拭血迹。
皇宫大殿里的朝臣们几乎人人哀戚,愁色难掩。
话说回来,御前班直这种编制是有特殊性的,大宋默认的规矩,是很多高阶官员都要把家族中的善战的子侄辈安排在这个编制之中。
一方面,子侄辈守护皇族,本身就是一条通达的大路。
锻炼几年等到修为提升上来,或者有了什么军功,就可以到地方上直接担任都头、校尉等军官职位。
也算是朝廷给地方上的军头们掺沙子。而地方上的大将也默认这种规则……往往自中枢空降而来的军官,都是受重用的。
另一方面,把子侄们送到皇族身前,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质子。
官家只要跟那些班直们聊聊,对于那些高阶官员整个家族的情况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白了,那些官员们就不敢造反了……大宋这么多年,自有许多的规则制度要来维护皇权的。
所以那些御前班直与朝臣们的关系可以说是千丝万缕,但凡是在朝堂上站着的,谁家没有子侄辈在里面?
便是没有的,哪怕是认个有修为的干儿子,也得塞里面去!
不然,你这辈子的官路就走到头了。
而眼见着那些年轻人一战而没,就那么糊里糊涂的没了,衮衮诸公人心都是肉长的,又如何不会哀戚难掩呢?
今日之后,怕是这东京城里凡是登堂入室的人家,家家都要挂白幡的!!
当然,现在有更严重的问题摆在眼前……现在不是那些子侄辈的生死问题了。
而是要讨论自家的生死问题了!!
“那妖皇是什么意思???”
从晕厥中醒来的都省首相何粟听了身旁的侍者的言语,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叫‘你们该抢钱抢钱,该抢男人抢男人,妇孺不能动’?他是要让金兵把我们也抢走吗??抢哪去?抢去干什么???”
“此獠该杀!”吏部尚书王时雍怒发冲冠,咆哮道,“身为大宋臣民,不思护国安民,却要助金为虐,其心可诛!!”
“诸君,如之奈何啊!”次相孙傅哀色难掩,“金兵要咱们送出去八千女子,可那妖皇却如此逼迫,以性命相胁!”
“那妖皇也要讲道理!!!”开封府尹徐秉哲也是怒发冲冠,
“我便是不动妇孺又如何,只将自家女儿侍妾丫鬟送过去,不干他人之事,他如何能杀我?”
“对对对!”王时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
“这都过了晌午了,离日落没几个时辰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做准备,把家里的侍女丫鬟女儿侍妾……实在不行连婆娘也一起喊出来送过去!”
“要是不在日落前送过去,金兵要杀我们……要屠城的!!!”
“八千人呢,咱们这么点儿人,家里的侍妾丫鬟便是再多,如何能凑齐八千人?“中书侍郎王孝笛依旧哀色难掩。
徐秉哲看了一眼那些在地上擦拭血迹的宫人,此时倒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连忙一手一个揪住了次相孙傅和首相何粟。
以他的身份,还不敢做如此大事,必须得要把两位相公拉下水才行,因此恳切言道:
“两位相公,咱们这伙子人家里的女人凑一起估计顶多一两千,差的太多……皇宫里的宫人、妃嫔,还有官家……太上皇的那些女儿,须得一起送过去才行,不然根本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