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青看着夏禾买了门票,进了景区,嘿嘿一笑,转身走进门口的茶馆,进去找了位子坐下了。
他邀请夏禾加入全性,可不是什么大发慈悲。
当然,也不带什么恶意。
全性,全性,任性而为。
想做好事做好事,想做恶事做恶事。
当然,他大多数时候可不会想干什么好事。
呃。
夏柳青突然想到什么,表情严肃的看向了坐在他对面,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的小老头:
“小苑啊,今天是我想给门里招点不错的新人,你可不要乱想乱猜,更不要乱说,懂吗?”
在夏柳青面前的这个戴着绿色小帽子的小老头叫苑陶,也是全性中人。
他爹苑金贵当初在江湖上号称“长鸣野干”。
放现代,那就是拱火大师,究极乐子人。
苑陶现在的战绩比起他爹的确差了不少。
但因为现代更加稳定,而且有了网络,反而给苑陶这样的家伙有了发挥空间。
苑陶是炼器师,但他在俗世也有记名弟子。
炼器是他的天赋,拱火搞事,却也是他的爱好。
那些记名弟子各个手底下有一堆“水军”。
所以苑陶的嘴,那也不容小觑。
要是苑陶今天突然返祖,父亲苑金贵的乐子人属性激发,传出一些关于他夏柳青的谣言……
比如,夏禾是他夏柳青的私生女之类的。
那他夏柳青有口难辩,还怎么去面对一生挚爱的金凤儿?
别说苑陶不敢什么的,当初苑金贵连掌门都敢搞,谁知道是不是虎父无犬子?
“夏老,这事你放心,我和我爹那个混蛋不一样,我是有底线的。”
苑陶见夏柳青这么郑重,也给出了他的承诺。
有底线,嗯,但估计和他爹比,也就是0和1的差距。
不过既然苑陶做出了承诺,夏柳青撇了撇嘴,不再多说什么。
“话说夏老,这玉皇庙怎么说也是道教宝地,你不去里面拿点‘香火’?”
苑陶瞟了一眼远处的旅游景区大门,问了一句。
——作为新时代长鸣野干继承人,想要搞事,先得知道事情。
苑陶的见识还是不错的。
对于夏柳青的手段,也知道一二。
“玉皇庙,二十八星宿、十二元辰,这东西现在还有多少年轻人知道?”
“就算知道,那估计也就是看的西游记,认为是几个小神仙,名字都记不全。”
“收这些‘香火’?不仅会麻烦缠身,还不好用……”
夏柳青说着说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妈的苑陶,你是真的狗改不了吃屎啊,你咋不叫我去武当山收真武大帝的香火呢?
我这要被发现了,还能有活路吗?
你丫的狗日的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然后觊觎金凤儿的美色?”
夏柳青破口大骂。
他的手段是收集,亦或说是窃取人对神流露出的信念之力。
要是真对玉皇庙,或者武当山真武大帝动手段,且不说能不能成功。
就算成功了,那就相当于让那些道士每天拜他。
随便来个有见识的老东西发现了,那他夏柳青国内估计就待不下去了。
这混账事可是连他们当初的那位掌门都没干过。
毕竟掌门当初也只是挑了正道魁首的掌门。
他夏柳青这是要直接挑了他们祖师爷,还要坐在上面让他们拜。
这特么……
“嘿嘿,夏老你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随口一说——诶,你看,那来了俩小道士,看姿态也是圈内人。”
苑陶赔笑着给夏柳青倒了杯茶,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指向了旅游景区的门口。
“有什么稀奇的?这地方冒出个道士旅游团都没什么奇怪的。”
夏柳青冷哼一声。
“夏老你知道的,我这人有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把那些名门正派的好苗子给折了……”
苑陶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当然,今天就算了,陪夏老你喝茶,等我们那位新门人。”
二人开始喝茶。
景区门口。
“师兄,我们不去刘师兄他们那挂单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灵玉啊,你别太死脑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来景区玩玩?来来来,进去我请你吃面。”
梁富国搂着张灵玉,付了门票钱后,两人进了景区。
几分钟过后。
一个中年女人,一个胖和尚,一个西装年轻男子,也到了售票处。
“苑陶那老家伙说夏老看重的一个人在这里,以后可能会是我们的同伴,让我们照看一下,别被正道的家伙给拿了……”
“结果我问他,那人长什么样,他不说,让我们自己找,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沈冲一边付钱,一边对身后的两人吐槽着。
“苑施主这番一定是有什么深意,我猜测他是不想得罪什么人,我们最好也别太冲动了。”
胖和尚高宁笑眯眯的回复道。
三人拿着门票进了景区。
售票员对于一个和尚来道家景区旅游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与此同时。
夏禾来到了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心月狐彩塑前。
她的能力名为息肌。
夏柳青列举了一堆红颜祸水,在异人中唯一有过记载的,拥有息肌能力的,是赵合德、赵飞燕姐妹。
这二姐妹在历史上的评价可不好。
姿色自然是倾国倾城,不然也不至于一代汉帝都能容忍被戴绿帽。
但道德品性方面,却是脏乱不堪,蛇蝎心肠,被世人唾弃。
夏禾同样拥有息肌,能设身处地的想到赵合德、赵飞燕姐妹的难处。
或许她们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她夏禾,或许也会一样。
直到她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一个离奇的说法。
上面说,亡商的妲己也拥有息肌,但她并非是野狐,而是伏羲之女,后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心月狐。
于是,夏禾抱着最后一丝几乎不可能的希望,来到了玉皇庙。
这个世界存在异人,商周封神之战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异人冲突,那么传说中的仙神或许真的会在这里留下些什么呢?
夏禾站在雕塑前颔首冥思了片刻,却没有丝毫变化。
最后,她甚至主动释放了炁,触碰了雕塑,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呵。”
夏禾突然释然的笑了。
不是她放弃了。
而是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