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安安静静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紧紧攥着针线,眼睛一眨不眨地专注绣着一方手帕。
阳光就那么透过树叶的缝隙,零碎地洒在她那白净的脸上,映出一片片光影。
这时候,丫鬟小翠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边跑边喊:“夫人,侯府外有个商人求见,说是要感谢夫人和王爷。”
这小翠跑得气喘吁吁的,脸上红扑扑的。
云溪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活儿,眉头微微一皱,抬眼问道:“哦?
可知是为何?”
小翠使劲地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那商人没说,只说见到夫人和王爷便知。”
云溪轻轻放下手帕,缓缓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说道:“那就请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个身材肥胖的商人被带了进来。这商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肚子上的肉把衣服绷得紧紧的。
他一见到云溪,赶忙加快脚步,双手拱起作揖,嘴里说道:“夫人,小人姓张,此次前来,是为了感谢侯府的大恩大德。”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肥胖、穿着华丽的商人被带了进来。他见到云溪,连忙拱手作揖,云溪一脸疑惑,“张老板,不知这恩从何来?”
张老板忙不迭地躬了躬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夫人有所不知,前段时间侯府严惩那阴谋者,让京城的商界也恢复了平静。
您是不知道哇,之前那些个恶人,整日里作威作福,巧取豪夺,搅得咱这生意场乌烟瘴气。
小人的买卖那叫一个惨呐,天天被他们欺压,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就怕哪天这生意全黄了。
可自从侯府出手整治,嘿,那些个恶人不敢再张狂了,小人的生意也终于能顺顺当当的做起来。
这可全是侯府的功劳啊!”说着,张老板伸出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
云溪微微一笑,“张老板客气了,这也是侯府应该做的。”
张老板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连忙摆手,“夫人,您这可就太谦虚啦!
侯府那是正义之举,救了咱们这一大家子的生计。要不是侯府出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知道要被欺负到啥时候呢!”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着递到云溪面前,“夫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夫人收下。”
云溪瞧着那锦盒,眉头微微一皱,赶忙推辞道:“张老板,这可使不得,我们怎能收你的东西。”
张老板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夫人,您就别推辞了,这只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若不是侯府,小人的生意怕是要垮了。
这锦盒里也不是啥贵重东西,就是小人的一点小心意,您要是不收,小人这心里头过意不去啊!”
云溪见他如此坚持,犹豫了一下,便说道:“那好吧,张老板,多谢你的好意。”
张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夫人能收下,小人这心里头就踏实了。”
说完,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送走张老板后,云溪继续在庭院中散步。这时,她看到几个丫鬟正在修剪花枝。
“你们小心着些,可别把这花给弄坏了。”云溪说道。
一个机灵点的丫鬟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朝着云溪福了福身,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云溪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路过厨房时,她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她走进去一看,原来是厨子们正在准备晚餐。
只见那厨子系着个满是油污的围裙,挽着袖子,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云溪一进来,厨子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满脸堆笑,腰弯得像只煮熟的大虾,说道:“夫人,小的们正忙着呢!”
云溪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今天做些什么好吃的?”
厨子赶忙回道:“夫人,今天有您爱吃的红烧鱼和糖醋排骨。”说罢,还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大勺。
云溪一听,眼睛都亮了,笑着说:“那可太好了。”
离开厨房,云溪来到花园。只见满园的花朵争奇斗艳,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这花开得真美。”云溪不禁感叹道。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朵娇艳的花朵,那神态宛如一个天真的孩子。
这时,王爷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云溪,看你心情不错。”
云溪扭头看向王爷,嘴角上扬,笑道:“侯府如今安宁,我自然开心。”
王爷伸手握住云溪的手,那手掌宽厚而温暖,“是啊,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我们要好好珍惜。”
两人并肩在花园中漫步,王爷的脚步沉稳有力,云溪则是轻盈地跟在一旁。
傍晚时分,侯府的大堂里热闹非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那饭桌摆得满满当当,香味四溢。
侯府嫡女夹起一块红烧鱼,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这红烧鱼味道真不错。”
她那模样,就像个贪吃的小猫。
云溪微笑着,给嫡女又夹了一块,说道:“妹妹喜欢就多吃点。”
侯府夫人也笑着说道:“大家都多吃点。”夫人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晚饭后,云溪和王爷来到书房。
王爷坐在书桌前,眉头微皱,说道:“虽然侯府现在安宁了,但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云溪点头道:“王爷说得是,那些余党说不定还在暗中窥视。”
王爷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踱步,“我打算加强侯府的守卫,再派人去打探一下那些人的动静。”
云溪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坚定,“也好,这样我们也能安心些。”
接下来的几日,侯府里依旧热热闹闹。云溪有时会和姐妹们围坐在一起,她抿着嘴,眼神专注地穿针引线,偶尔还会跟姐妹们说笑几句。
有时她会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读书,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这一天,云溪正坐在窗边的桌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安静地翻着手中的书。
忽然,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喘着粗气说道:“夫人,府外来了一位姑娘,说是要找您。”
云溪放下书,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说道:“带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走了进来。这姑娘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期盼。
一见到云溪,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夫人,求您救救我爹。”
云溪连忙起身,快走几步,弯腰扶起她,温和地说:“姑娘,先别着急,慢慢说。”
姑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道:“我爹生了重病,找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听闻夫人医术高明,特来求您。”
云溪看着姑娘,目光中满是怜悯,“姑娘,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爹。”
云溪跟着姑娘一路小跑,来到她家。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上盖着打着补丁的被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云溪走到床边,轻轻坐下,伸手搭在男子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起。
她仔细地号着脉,一会儿看看男子的眼睛,一会儿又听听他的呼吸。
姑娘站在一旁,紧张地绞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云溪松开手,表情严肃地说道:“你爹这病拖得有些久了。”
姑娘一听,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云溪安慰她道:“不过别太担心,还有救。”
云溪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那些已经熬干的药渣,又翻翻一旁的药方。
然后,她重新回到床边,再次为男子检查。
终于,云溪直起身子,说道:“姑娘,我知道怎么治了。”说完,她走到桌前,拿起笔,刷刷刷地写下方子。
云溪仔细地为他诊断,然后开了药方,“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按时服用,应该会有所好转。”
姑娘感激涕零,“多谢夫人。”
云溪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姑娘,莫要这般,快照顾你爹去吧。”
姑娘又深深鞠了一躬,这才抹着眼泪转身回屋。
从姑娘家回来,云溪的心情有些沉重。一路上,她眉头微蹙,脚步也比平常慢了些。
回到侯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王爷见她这样,赶忙凑过来问道:“怎么了?”云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看到那姑娘父亲病重的模样,那般可怜,我这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王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云溪抬头看了看王爷,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可我还是觉着不够,只盼着那方子能有用,让他快点好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侯府依旧安宁。云溪和王爷也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一天,云溪在府中散步,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她快走几步,循声过去一看,原来是两个小厮在争吵。
只见一个小厮涨红了脸,指着地上的脏污,气呼呼地说道:“夫人,他把我刚打扫好的地方又弄脏了。”
另一个小厮梗着脖子争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搬东西不小心弄的。”
云溪皱了皱眉头,提高了声音说道:“都别吵了,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两个小厮见云溪有些动怒,连忙点头,“是,夫人。”那个涨红了脸的小厮还嘟囔了一句:“我这一早上的活都白干了。”
另一个小厮则回嘴道:“你就知道埋怨我。”云溪瞪了他俩一眼,两人这才闭了嘴,低头站在一旁。
云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这小小的争吵并未影响侯府的安宁,云溪继续在府中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