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江晚禾的生日,许倩刚好在外省出差没法及时赶回来。
无意得知周郁川在江晚禾的生日宴上,当众宣布即将要和傅可沅结婚。
许倩气得肺都要炸了,打江晚禾的电话,先是没人接听,到了后面直接是关机状态。
众人皆知江家大小姐江晚禾从小就喜欢周郁川,一直在他的身后追,喜欢他快没了自我。
周郁川突然闹这一出,许倩担心江晚禾想不开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抛下还没有完成的项目,连夜开车赶回来。
提起周郁川这个名字,江晚禾的心情骤然往下沉。
昨晚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周郁川当众宣布自己即将要结婚了。
在座的基本都是平日里玩得来的朋友,纷纷祝福她。
她笑眼盈盈地注视着周郁川,那一瞬,觉得好像有无数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怎料周郁川将站在他身旁的一容貌清丽的女人圈入自己的怀里,眼角眉梢都是肆意的笑,“大家别误会,晚禾她只是我妹妹。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傅可沅,你们的嫂子。”
众人懵了。
包厢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晚禾听见自己的心从高空重重坠落,摔得四分五裂。
烟花绚丽绽放过后,星光和焰火,都溶进了黑暗里。
“晚禾。”周郁川无视周围一言难尽的各种目光,冲着江晚禾挥挥手,“过来,叫嫂子。”
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江晚禾的心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刺扎,无声一笑,“报复?你觉得我是这么无聊的人?”
“那你还跟翟砚辞睡?”电光火石间,许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你别告诉我,要对你下黑手的人,是周郁川?”
周郁川十三岁那年被江云山带回江家,成了江家的养子。
大学毕业后,进入嘉禾集团工作,仅仅四年时间,从基层管理一路爬到手握实权的副总。
半年前,江云山遭遇车祸,至今昏迷不醒。
没了江云山这个主心骨,竞争对手趁机发难,一时间嘉禾集团军心溃散,摇摇欲坠。
是周郁川站出来力挽狂澜,稳住了嘉禾集团。
一时间,周郁川成了嘉禾集团的大功臣,被董事会那帮老东西推荐暂代董事长一职。
而江晚禾作为江云山的独生女,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任职嘉禾集团业务部总监一职,看似掌权,但实则已经几近被架空。
并非许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云山什么时候醒来是一个未知数,而江晚禾要是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周郁川。
“只是猜测而已。”江晚禾的神色凝重了不少,“目前暂无证据。”
“周郁川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做事情向来滴水不露,这种事,他还能留下证据让你查到,然后跟他对簿公堂?”
许倩是向来不太喜欢周郁川的,总觉得他那个人过于世故圆滑,老谋深算,但奈何江晚禾对他死心塌地,甚至快要把他捧上天,她就算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呀,也不必再替他想理由洗白了。自从你家老爷子遭遇车祸,嘉禾集团大权落在他手上之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态度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你说他要高攀个世家小姐,毫不留情一脚把你给踹开,那也就算了。偏偏跟傅可沅搞在一起,什么玩意儿?”
傅可沅是嘉禾集团一个小股东的女儿。
论容貌、身材、学识、家世,江晚禾无一不甩傅可沅十条八条街。
放弃西瓜捡芝麻,周郁川的脑子是进水了吧?
许倩白眼一翻,“眼瞎了吧他,我都想自掏腰包给他挂个眼科了。”
“不,算了,这种渣男,就让他当个瞎子吧。”浪费她的钱。
“不瞒你说,在昨晚之前,我对他还是抱有期待的。我们也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了十几年。我原本以为,哪怕他对我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在的。”
昨晚她神识不太清醒被人掺扶着离开包厢时,她无意中看见周郁川的助理状作不经意撞了一下那人,然后偷偷塞给那人一张房卡。
自从父亲昏迷后,嘉禾集团遭遇死对头联手攻击,几近陷入破产危机,虽然周郁川稳住了大局,但还是没有恢复元气。
现在急着要拉拢投资人启动两个重要的新项目。
想必,她就是甲方爸爸愿意给嘉禾集团注资的条件之一吧。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许倩气得想打人,下次要找人拿麻皮袋套住姓周的头,打得他后半辈子隔三差五要去挂男科。
“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要是把一辈子折在他的手里才是悲剧呢。”
江晚禾无从反驳。
“那个……”许倩语气顿了顿,试探性问道:“你昨晚有没有把翟砚辞给伺候好?”
江晚禾一脸裂开的表情,“?”
许倩凑近她,“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嘉禾集团从周郁川的手里抢回来,别给机会他把你扫地出门。”
“我会想办法的。”但这跟翟砚辞睡她的体验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许倩读懂了江晚禾的眼神,“你傻呀你,要是能攀上翟砚辞这尊大佛,周郁川他算什么东西?”
——
江晚禾从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堆里抬头,上下左右扭摆脖子,舒展筋骨。
加班加点赶项目进度,是工作常态。
窗外,月明星稀,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江晚禾关掉电脑,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远远瞧见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
周郁川是嘉禾出了名的工作狂魔,用短短四年的时间,从一名基础管理人员爬到副总的位置,靠的从来不是江家养子的身份。
办公室的门没关上,江晚禾还没站稳脚,隐隐听见从里面传出一阵暧昧的娇、喘声。
男人“嘶”一声,声音因情欲变了调,“你这只小野猫挠人还挺疼。”
女人声音软成了水,“我不光会挠人,我还会咬人呢。”
男人嗓音刻意压低,戏谑道:“你尽管出招,不管什么样的招式,我都照单全收。”
江晚禾眉头微蹙,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周郁川。
在她的记忆里,周郁川一直都是一个端庄持重的谦谦君子。
也许,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卸下这些面具,露出真实的原始欲望本性。
“讨厌。”身后传来女人越发娇气的声音,“说,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哄着江晚禾的?”
蓦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晚禾下意识一顿。
“你想什么呢。”周郁川突然没了兴致,捡起地上的衬衫穿上,嗤笑了一声,“我从来都没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