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中,兽族领地内,墨卿坐在院内,无聊自己下着棋,旁边一只白得发光的小鹿瞪他,示意,“别下你的棋了,无聊,来陪我玩。”
墨卿不理它,这小鹿皮得很,都说鹿是脾气最好的,温驯和善的,可他觉得这鹿跟他不是一个品种,瞧瞧他多温和,瞧瞧他多安静,再瞧瞧这鹿,这也叫鹿,这是只假鹿。
那小鹿咬他衣服,他扯,再咬,再扯,一人一鹿在这院子里扯来扯去,鸾羽进来时看见这一幕,无奈至极,上前便道:“别玩了,再把衣服扯坏了,以后别穿了。”
墨卿一听,这那行,连忙扯出来,拍拍衣服袖子,瞪那小鹿,那小鹿瞪他,这两一个不放一个,鸾羽真是无语至极,那个小的便罢了,它还小,不懂事,那个大的也不懂事,她瞪了墨卿一眼道:“你还未长大?”
墨卿无辜:“阿羽,它先瞪的我。”
鸾羽:“它多大你多大?都几千岁了还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墨卿正待说话,却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呀,来得真是时候,吵架呢?”
墨卿一愣,随即回头惊喜道:“小晨溪,你回来了。”
又急忙上前询问:“你父亲与爹爹是否也回来了,我此前曾收到你父亲的传信,但他并未告知我所在地,我可快急死了。”
然后他还未等叶晨溪回她呢,便被小鹿挤开,那小鹿一脸兴奋看着叶晨溪,期待抱抱,叶晨溪便将它抱起才回道:“回来了,我来接你们去玩,可去?”
墨卿当然要去,当即兴奋不已,连忙叫了几大尊主前来,吩咐好事后,便带着鸾羽随叶晨溪走了,剩余一众尊主无语望天,“你说你要走吧!可以啊,你倒是把事说清楚些啊,你随意吩咐,还有很多事呢!”但又有何办法,领主早跑没影了。
而叶晨溪将墨卿带回四季峰后便又向云剑宗去。
玄月峰内,玄离正在那种地呢,没办法,他虽是仙尊了,但是令舟才带回来的花,得种好,这些年好不容易哄着人待在他身边,不得事事顺着。
他正种得起劲呢,有道声音便从后方传来:“这花很好看啊,有没有多的,我拿回去给祈安他们种。”
玄离猛一回头,便见叶晨溪拿着一株花正看着,他忙站起身道:“你回来了,那他们是否也回来了,我曾收到你父亲的传信。”
叶晨溪笑道:“回了,带你们去陪他们喝酒,去否?令舟呢?顺便带他去,祈安挺想他的。”
玄离马上道:“要去,自然要去,此前你父亲虽传信来,却并未告知所在何地,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去寻,只得等待,终是盼到了。”
叶晨溪便道:“那你便于我去接其他人吧,我怕他们不识得我。”
玄离道:“好,待我唤令舟归来,此前宗主将他叫去了。”
叶晨溪便回道:“好,这花我挑些可好,祈安也喜欢种花,我看他所种没有这种的,给他带点回去。”
玄离通知了令舟便道:“想带便带,若是给你家徒弟,令舟是愿意的,若是旁人敢动他花,他得拼命,连我都不能动的。”
叶晨溪便笑道:“怎么,看你如今这是如愿以偿了?”
玄离叹道:“还未呢,怕吓跑了人,先哄他在身边,”复有笑道:“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离去。”
叶晨溪便道:“人之常情,无妨,只是已是这许多年了,你倒是沉得住气,就不怕有一日他出去一趟,给你带回个徒媳来?”
玄离……:“晨溪莫吓唬我,我这已是惊弓之鸟了,你再吓,我怕是要不行了。”
叶晨溪便不再逗他:“怕什么,机会从来都是要争取的,你怕这怕那,只怕这辈子都只能如此了,那有朝一日他喜欢上别人,也不赖他。”
玄离道:“我也知这个道理,可就是怕一旦说出,怕是连师徒都做不成了,唉!只能说爱能让人无所畏惧,也能让人心生胆怯。”
这时,令舟回来了,他一看见叶晨溪也惊喜道,先行打过招呼才问道:“道主回来了?祈安可安好。”
叶晨溪便回他:“一切安好,带你去找他玩可好?”
令舟开心道:“自是极好的,待弟子收拾一番,弟子新得了好些花草,他也喜欢,匀他一些种着。”
叶晨溪便道:“那便有劳了。”
三人收拾了一番便出发了,他们此次要去很多地方,寻很多人。
而此时,坊间也有传言而出,当初所传犯了天道忌讳的两人竟然回来了,而且并非天道不容,他们既能回归世间便说明当初这个问题便是不成立的,若真是因为犯了天道忌讳,只怕如今已是黄土一把了,可若不是天道,当初又为何会谈极便受反噬,这时神峰便悄然出现在话题当中,当初是神峰来人说他们犯了天道忌讳,世间不容,才会有如此情形,可若不是天道,便是神峰了。
此时,又有传言,道主诞生了,而且道主竟是当初被神峰断言世间不容的两人的孩子,此一出,众皆惊,道主诞生,何其大事,道主是谁,那可是世间传说级的人物,难怪会出现如此奇事,竟能以男子之身诞下孩子,孩子是未来道主,那神峰如此行径便很值得考量了,带走道主的两位父亲,诛杀道主,阻止道主诞生,桩桩件件,难道神峰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谣言一出,神峰口碑下降,暂时倒是没了动作。
而此时,该寻的人基本已都寻到,这些都是当初暗中集齐在一起,想要救出二人的人,他们这许多年活在了暗处,不敢到明面上,生怕神峰发现,所谋之事败露,那便失去了所有机会,也有人收到过龙鹤寻的传信,但很多人已失去了联络用的灵玉,所以便不得而知,还在暗中谋划,却是突然被找到,并且带到此处,在看到那两道身影时,才是确信了这件事,他们真的回来了,不少人实在忍不住哭出声,他们曾为此活得很难,但不曾有人放弃。
龙鹤寻走至哭泣的人身旁,轻拍安慰道:“辛苦诸位了,为我们谋划诸多,”又是对着众人行了一礼道:“是我们之辛,能得诸位挚友鼎力相助,在此多谢诸位曾暗中护佑小女,千言万语皆道不出此恩之重。”
众人此刻倒是没了起初那般,到底是看到人还好好的,还能与他们谈及此刻,便也放下心来,曾经为叶晨溪提供信息的那疯子,如今已是收拾妥当,他对龙鹤寻道:“既称一声挚友,便不要言谢,看到你们安然如此,今后倒是可以放心了,这些年为着你们,我都疯了快百年了。”
其中有人便笑道:“我也傻了快百年了,不过也值得了,虽不是我们救的人,可至少今后还能来与你们一道品酒,也是件极快活的事了。”
众人便笑开了。
叶晨溪便于萧祈安道:“院子可都准备妥当了,这么多人,以后可热闹了。”
萧祈安便回道:“师傅放心,已准备妥当,当初建此庄时便听师傅所言,要宽大舒适,房屋要大,都是准备好的,以后热闹些也好,有人陪着前辈们倒也不会闷着。”
叶晨溪便笑道:“嗯,我也是此想法,我们要出去一段时间,便让他们一起玩玩,也能分散些他们的注意力,省得一直担忧我们。”
萧祈安此前便已听师傅所言,知道要跟着师傅一起去,心中也是欢喜,很久没有跟着师傅到处游历了,他心中期盼。
却突然听叶晨溪问他道:“尘述呢,怎么未见他。”
萧祈安却是身体一僵,半晌才道:“我……,我不知。”
叶晨溪偏头瞧他,不对劲,很不对劲:“你们吵架了?还是打架了?自从上次一起饮酒后,你与他就变得很奇怪,那两天你俩还串味了,怎么,喝醉酒打起来了?这是打得多严重啊,感情都破裂了。”
萧祈安……,心中慌乱不已,“师傅知道了什么?师傅知道了多少?我该不该与师傅说?若是说了,师傅会不会直接去找尘述?”越思越乱。
叶晨溪突然拍了他:“唤你呢,怎么了,几声都不应我,你们俩有情况啊,他欺负你了?还是他趁你醉酒轻薄你了?”
萧祈安……,他师傅再猜便猜到了,忙道:“师傅,无事,我与尘……,与师弟有些事需要时间解决,他没有欺负我,”越说后面声音越小。
叶晨溪……,她看到了很奇怪的线,自萧祈安手上而出,慢慢牵出,她顺着线看去,发现另一边竟挂在一人手上,抬头望去,发现是尘述正在走向他们这边,叶晨溪看着线,疑惑不已,她以前不曾看到过这种线啊,难道是眼睛好了还带了这般能力?可她好像没发现谁有啊?很奇怪。
尘述上前来,萧祈安便要想溜,尘述直接堵住人,却发现叶晨溪正偏头看他俩,尘述……,难道师傅知晓了?那便知晓吧!反正他是确定心意了的,大不了,死缠烂打。
而叶晨溪此刻竟关注那条线,在他们靠近之后消失了,离得远才看见,离得近却不见了?嗯?难道是那二人所说的姻缘线?她忙看向她爹与父亲,发现他二人靠着,并没发现,又看向墨卿与鸾羽,发现他二人也是挨着,她又看向玄离与令舟,发现还是挨得很近,她……,就没有一个离得远的?正疑惑呢,便见远处龙白缓步而来,她便看见龙白手上出现了一条红线,她惊奇,她伯伯竟也有了红线,还是说他未来的娘子在此处?她便跟着红线慢慢看去,然后看到了谢舒怡手上,她……,看向龙白,再看向谢舒怡,唉,都怪她,做什么要让龙白教,自家小白菜还未来得及教呢,便要被大黑龙~哦不~大白龙骗走了,顿时看向龙白眼神便不好了,龙白走近瞧见了她这般眼神,幽怨且不服,龙白……,怎么了这是。
龙白便问道:“小晨溪,怎么了这是?”
叶晨溪不说话,看他一眼,拉了旁边正要与龙白讲话的谢舒怡,对她道:“舒怡,我要吃甜甜的糕点。”
谢舒怡被转移话题便马上回道:“那师傅稍等,我去与师傅拿来。”
叶晨溪嗯嗯点头,又微笑对着龙白道:“伯伯,你该去下面。”
龙白……,斜眼瞧她,只觉这丫头又憋坏招呢,便不理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