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做英雄?”
奈雾对面的黑袍神明如是问道,她没有从话中听出什么情绪,但她清楚,055是真的疑惑。
自我感动也好,姐妹情深也罢,要知道一旦交易达成,星际将不会再有奈雾神明的存在。
面对055的疑问,奈雾乍然失笑,原本就清秀地脸上在笑容的映衬下越发夺目,哪怕是略干枯的头发都无法掩盖她的耀眼。
“我不喜欢当英雄,甚至我很怕死亡,但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赌一把,你不会因此杀了我。”
高位神明皆赌徒,这句话在神明圈里广为流传是有几分道理的。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奈雾暗地观察过055很多次,就算性格看着再反派,她都没直接杀死过一个神明,甚至是在神明眼中如蝼蚁的任务者。
间接倒是有一个,可艾克是因为主动招惹055星球的任务者,如果她没看错,那些任务者并没有和055神明建立信奉关系,甚至她身上没有任何因果,反倒是那些任务者隐隐欠了因果,只是微乎其微,说明这因果是不知祖上多少代欠的了。
都欠下因果了,055还愿意出借神明卡,不正说明了055是个好神明。
奈雾敢赌,但不敢拿百缇赌,所有的赌都不是万无一失的,她既做了百缇的姐姐,就得对她的生命负责。
神明好看,话也好听,做出的选择也无趣的跳出了她圈的范围,055还真不会要她付出什么大的代价。
如果奈雾神明最后真的用百缇的命做赌,她的命今天就会被留下,连同百缇。
但若是她要留下百缇的命。用未来作赌,055就会在临副本通关前将系统二号即将会埋下的隐患解决,届时那方星际走向如何都不再关她的事。
双手叠起,055身旁失落沼泽卡再次出现,控制着深不见底的沼泽将吞下去的系统二号吐在附近的石子路上,发出庞大地嘭声。
等人被吐出来后,沼泽再次凭空消失。
“算你赌赢了,未来还你,但有一个附加条件,别再让垃圾来烦我!”
奈雾看着生死不知的系统,一时有些不敢相信055轻易就这么将系统交出来了。
洞察了奈雾的疑惑,055补充了一句。
“他现在体内都是失落沼泽的力量,不能再妄动能量,否则随时有被吞噬的风险。”
落入失落沼泽者,都会被沼泽盯上,无一例外,那些黑水如附骨之疽不断的试图腐蚀吞噬着对方,直至对方成为它的主人。
以系统二号这个级别和力量体系,暂时没有被吞噬的可能,他要么尝试主动掌控黑水,要么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用能量自保。
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威胁不了谁。
这就是055给奈雾所在星际规划的未来,简单粗暴,甚至完美符合奈雾神明的所有筹谋。
将系统扛了起来,奈雾神色有些复杂,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055步步为营的结果。
叹了一口气,在055要打开屏蔽空间前,她问了055神明一个她可能不会回答的问题。
“055,你让我做这些选择是有什么意义吗?”
惊讶于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055有那么一刻戾气极重,好在又自己平息下去。
“我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奈雾美人儿。”
055的声音和简晏时候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相较于简晏,055的声音要更沙哑。
要不是这份区别和话音里的声音毫无波澜,奈雾都要认为刚刚055一直在伪装了。
聪慧如奈雾,自然清楚这是055给她的提示,想遍了两人在501房间的对话,唯一符合的就只有做反派这个牵强的理由了。
做反派?理由荒谬得没法让任何人相信,哪有反派做成055这样什么坏事都没做成的,奈雾心中哂笑。
碍于还在对方屋檐下,奈雾端正态度,憋住快破口而出的笑,背对着055回了句。
“怪不得!”
055盯着奈雾微微发抖的身形,并不再作解释,所有的生物都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答案,她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挥了挥手,将屏蔽空间打开,奈雾救下的几人还在痴痴的等待,见奈雾神明真的救下系统二号,他们的神色更复杂了,赤水神明更是主动上前将扛系统二号的差事揽了下来。
除了他们,不少神明和任务者也蹲在原地前等待结果,屏蔽区早在系统二号被丢进失落沼泽时就消失不见,这一迹象,使得不少人更加好奇后续。
“记住你答应的条件!百缇我会在副本结束的前一天放了。”
出来后,055仅说了这一句话,似威胁,又似交易,勾的众人抓耳挠腮。
自认为已经十分清楚055神明的本性,奈雾一点都不担心,好心情的回了句“知道了。”
完全没有一点人质被扣留应该有的恐慌。
对此 ,055也有些无计可施,只得目送王要员再次殷勤的送他们出ww市。
按理说王要员也不是第一次接人了,早该是大心脏备选人了,可见到来交流的教师团少了一名教师还是不由地冒了一身冷汗,一时间想了无数声明。
好在对方的副校长通情达理,解释了那人已经先一步回去,否则还不知道王要源要想出什么昏招。
原本他都已经好转了,哪知眼睛好死不死正好见着了独自坐石凳上的055,那显眼的黑斗篷让王要员恨不得现在就打一剂心脏特效药。
丑闻,绝对的丑闻,教师怎么可以不以真面目见人,整天批个黑袍子上课成何体统,他要报告校长!
碍于他市教师团队还在,王要员不好正面发难,只得一边眼神暗示055将袍子扔掉,一边微笑着带领教师团队往校外车上走去。
并不搭理王要员的小眼神,055自顾自的目送奈雾她们被送走,直至车离开才从石凳上起身离开。
期间,她自然也注意到,那个叫江淮的任务者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那意思,怕是已经从一些细枝末节中联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