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勉强笑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在练武方面偶尔也会出点状况,能理解,能理解!不过老叫花真没想到这才数月不见,青书小兄弟的武功居然又上了一个大台阶,真是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
由于宋青书的特别关照,他倒是没受什么苦,最适合当这个中间人,开始还是单纯的缓和气氛,不过到后面他的神态语气也变得格外复杂。
虽未亲身经受,但刚刚众人的惨状全被他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念头:这真的还是人?恐怕与传说中的仙人比起来都不差多少了吧!
从威压解除后,周伯通的眼神就没从宋青书身上离开过。
椅子破烂,早已站起身,一张鹤发童颜的面孔忽明忽暗,心中一个念头格外清晰:要不是怕对不起师兄,我真想拜宋小子为师,让他教教我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武功练到这种地步,我要是有他这么厉害,怕是师兄在世都得对我客客气气!
一灯大师声音略带一丝僵硬:“既是无心之失,就不用再提了,不知宋居士要如何才肯帮助我大理渡过难关?烦请直言!”
他也没想到宋青书的修为恐怖到了这个地步,与在擂鼓山交手时不可同日而语,佛心和道心受到了不小打击,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若能保住大理的基业和百姓,受这么点委屈根本不值一提。
张真人在前圆场,洪七公和一灯大师都不做计较,其他人纵然心中极度不满,也只能默认了这一结果,但那一道道目光没有就此移开,等待着宋青书的回答,要是对方还是之前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纵然蝼蚁扑虎,他们也要一拥而上,扞卫自身和大理的尊严。
段誉等人心中如此思虑。
“好!一灯大师快人快语,那本王就直言不讳了!”
宋青书不再敷衍,目光扫视全场,道:“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能回报我……宋朝多少利益?别再拿什么两国交情、大理百姓来说事,大家都不是小孩子。”
段誉等人几次诚意拜访,他都不理不睬,主要原因就是对方只说空话,毫无表示。
没有利益,何来诚意!
一灯大师等人面面相觑,眼神相互碰撞,尽管对方态度很不友好,但总算是有谈判的意向,若能解了大理燃眉之急,纵然付出巨大代价也绝对值得。
察觉到众人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一灯大师上前一步道:“大理的士兵和百姓是生灵,贵国的士兵同样有血有肉有生命,无论结局如何,贵国一定会有巨大损伤,因此,我大理绝不会让贵国白帮忙,待击退蒙古后,我大理愿向贵国称臣,每年朝贡白银五万两,还望齐王殿下恩准。”
称臣,朝贡,白银五万两,这些词汇出自一个得道高僧口中,实在是不合身份,不再呼居士,以齐王殿下相称,代表着一灯大师是真的暂时舍弃了四十年的佛修,再次入世归凡。
这两个条件是一灯大师临行前保定帝特地交代的,严格来说诚意很足。
大理虽与宋朝百年交好,隐隐有依附之相,但两国高层都清楚,这种交好更多是面子上的功夫。
大理国虽小虽弱,国力远不及宋朝,但宋国自创立之始便奉行守内虚外的政策,对外战争软弱,只求安平,没有收附属国的意向,更没有向外扩张的野心,大理也没有必要依附一个不算强的国家,类似于高丽,两国间的关系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亲密,这也是为什么宋青书没有表态前,依旧有许多大臣反对出兵援助大理。
大理如今表态,自愿向南宋称臣,绝对是一件大事。
大理国力再弱,也不会比高丽弱多少,它的臣服对列国格局都会有不小的冲击,足以让南宋的综合实力增加一大截。
除此之外,每年纳贡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在国家层面,五万两白银看似不多,但却是空手套白狼,还是每年都套,一两年当然不算什么,但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长久积累下来也是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要知道赵构向金国称臣,每年也才进贡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大理的国力、经济实力远不及南宋,每年朝贡白银五万两对整个国家的经济影响怕是还要超过南宋。
一灯大师说出条件后,段誉和四大家臣皆面色大变,想要开口阻止,一灯大师却伸手制止了他们。
其实段正明一开始没想下那么大本钱,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他要为国库和民生考虑,嘱咐一灯大师时,说要是一切顺利,每年可以向南宋进贡三万两白银,所谓称臣也只是形式上的依附,如金国和南宋这种表面工作,毕竟大理上至皇帝下至平民,个个都烧香礼佛,整个国家不少开支都用在寺庙香油上,哪有那么多闲钱上贡他国!
可一灯大师看宋青书这架势,又是阻碍,又是敷衍,又是搪塞,又是立威的,他要不直接将底线交代出来,再讨价还价、锱铢必较下去,他担心没过几句话,他们一行人就会被宋青书直接轰出去,连讲价的机会都不再有!
综合各方面考虑,他这才孤注一掷,希望能用利益打动宋青书,毕竟现在谁不知道宋青书才是南宋实际上的皇帝。
听了一灯大师的诚恳话语,宋青书只是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数息后语气淡漠道:“就这些,没别的了?”
这么诚意十足的条件,对方竟然还不满意!?
一灯大师眉宇一凝,紧接着又舒展开来,再次开口道:“其实还有一件东西,是齐王昔日梦寐以求之物,这次我将它也带来了。”
“哦?”宋青书这次是真有些好奇了,心想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称得上梦寐以求的东西少之又少,就算真有,区区大理又怎能拿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