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妈!我想吃炖鸡,要不你去张少武家里,把鸡拿回来。”
小当拿着筷子,搅着碗里的杂和面糊糊,眼神可怜的看着秦淮茹。
“妈!我也想吃炖鸡。”
秦淮茹没理会儿俩孩子,“你们俩赶紧吃饭,要是有一天你傻叔,不给咱们肉菜,你们也甭惦记。”
棒梗无精打采的看着桌上的杂和面糊糊,提不起兴趣。
“臭傻柱!鸡肉给张少武,都不给咱家,真是个大傻缺。”
贾张氏捧着碗喝杂和面粥,拿着筷子,夹着桌上的咸菜。
“就是说呢!前天,傻柱还被张少武那小王八蛋揍呢。”她嗦着筷子。
“今儿个,俩人都快穿一条筷子了。”
秦淮茹听着贾张氏,提起这件事,气不打一处来。
“妈!我让傻柱给东旭撑腰,人家躺在地上,您怎么不让我扶呢。”
贾张氏白了她两眼,道:“秦淮茹,你要记住,你是有男人的人,男人身子是随便碰的嘛。”
“这要搁在民国,你扶傻柱的手,都得让人剁了。”
秦淮茹听着贾张氏的言语,不想再多费口舌。
“啊。”!
贾张氏看秦淮茹的眼神不善,又伸着尖指甲,掐秦淮茹腰间的软肉。
秦淮茹疼得直呼凉气,眼里的泪花,说出来就出来。
“甭委屈!东旭过四五天,就从派出所出来。”贾张氏伸着舌头,舔着碗底儿的棒子粥。
“等我儿子出来,看他揍你不揍你。”
秦淮茹抿着嘴,眼圈发红,也不敢顶嘴。
“奶奶!你甭说我妈了,你再说我妈,我就不客气了。”棒梗看秦淮茹受委屈,瞪着贾张氏。
贾张氏一看棒梗生气,立即哄道:“乖孙子!不是奶奶说你妈,是你妈不会办事。”
“就说今儿个,傻柱带回来的炖鸡,她不会先下手为强啊。”
“你妈要是把炖鸡拿回来,今晚上咱就不用喝棒子面粥了么,不是。”
棒梗听着贾张氏的话,将筷子摔在桌子上,赌气不吃饭。
贾张氏一看棒梗真生气,立即翻箱倒柜,拿出一盒点心。
“棒梗!小祖宗吖!咱不喝棒子面粥,咱吃桃酥。”
就在此时,小当也奶声奶气的伸着手,“我也想吃桃酥。”
贾张氏瞪着小当,没半点好脸色。
“你个赔钱货,吃什么桃酥,喝你的棒子面粥吧。”
贾张氏将桃酥送到棒梗的嘴边,棒梗拿着,一掰两半,一手递给秦淮茹,一手给小当。
随即伸手,又给贾张氏要了一块。
贾张氏看着点心盒,里面就剩三块桃酥,可为了哄棒梗,又拿出来一块。
“吃桃酥的时候,拿手放在下巴底下,掉地上可惜了了。”
棒梗并没理会贾张氏,拿着桃酥往嘴里塞。
此时院子里,又响起张少武的声儿。
“雨柱哥!您这手艺是真不错,丰泽园大厨的名儿,名不虚传。”
“醋溜三白做的真地道。”
秦淮茹掀开门帘,看着张少武站在傻柱的北屋门口,俩人说着话。
“少武!从今儿开始,咱俩就算是哥们儿了。”
“以后,你要是想这口了,来我屋里,别的不说绝对能解馋。”
贾张氏看着外面的张少武,嘴上又在骂着。
“张家的小兔崽子,也占傻柱的便宜。”
“淮茹。”她提起嗓门。
“以后看着傻柱带回来的肉菜,要比那小王八蛋,早点下手。”
“醋溜三白,我都没听过这道菜。”
秦淮茹没占到便宜,气得脸色发白,傻柱扭头看了一眼西厢房,背着手,晃着脑袋进了屋。
等张少武回到家里,张母将那半只炖鸡,煮了一锅红薯面面条。
老二张少民从高中放学回来,看了一眼张少武,喊了一声大哥。
在张少武的印象中,他也没少揍这个二弟。
张父张耀宗端着鸡汤红薯面,头也不抬,说道:“少武!以后别人的东西,你少往家里拿。”
“今儿,你跟傻柱关系好。明儿,你俩翻脸以后,就得翻旧账。”
“半只鸡啊,一把瓜子啊,都让人戳脊梁骨。”
“咱家的日子难,可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张少武听着父亲的话,缓缓点头。
“您放心吧!下次,再也不让你看见,傻柱给的东西。”
老三张少文噗嗤一笑,嘴里的红薯面面条,喷在桌子上。
张父瞪了张少武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男孩子不能没胆,大人要是说话太重,孩子就怯懦胆小。
“随你吧。”张耀宗吃完最后一口红薯面条,又掰了一口黑窝头,将碗底擦个干净,最后将那口黑馍送进嘴里。
就在这时,院门外面,响起白宝山的声儿。
“少武哥,你在家不。”?!
张少武掀开门帘,一看白宝山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破棉袄,尖嘴猴腮。
他知道,这就是破烂侯。
但凡在四九城收破烂的,十个有八个都叫破烂侯。
即使混的都收破烂了,皇城根底下的面子不能丢。
破烂侯的大名叫于鉴三,算是半个文化人,现在的文盲多,但凡认识字的都是文化人。
别看破烂侯的模样很猥琐,贼眉鼠眼,可人家家里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
他爹是前清的秀才,四十多岁才生下他,这货在民国那会儿,享过福受过罪,读过书玩过枪,就是个半吊子。
他爹是秀才,破烂侯跟着他爹就在家里读书写字,他上面有四个姐姐,宠溺娇惯的不行,后来还染上抽烟土的毛病。
就这么个玩意儿,也是半个文化人。
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水浒西游,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嘴皮子很利索,就是不往正道上走。
要是说起金瓶梅,他能倒背如流,讲的绘声绘色。
而且,对金瓶梅有着独到的见解,比如说西门庆跟潘金莲有没有真爱。
用破烂侯的话来说,他要是女人,看着西门庆,不用他勾手,自己就钻进西门庆的被窝。
狗男女是妥妥的真爱。
这孙子,也妥妥的是盲流子!
“三哥。”张少武看着破烂侯,喊了一嗓子。
张父走了出来,想让他俩去家里坐坐,被破烂侯拒绝了。
“叔,我就不进去了。”
“我找少武,出去找个地方说会儿话。”
张少武点着头,倒也不惧他。
就破烂侯这一身空虚的老烟杆子,他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把破烂侯弄死。
“少武,早点回来。”张母担心的喊着。
张少武嘴角带笑,“放心吧,妈!我一会儿就回来。”
张父又说了句不省心,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