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宫是五百万年前云渊、叶酒、苏晓、苏古还有苏铅一起创立的,把红莲炼狱留在那里也算是苏晓对他们最后的交代了。
风息宫宫外的那个山头上,一道金光像碗一样将山头罩了起来,在苏晓死的地方突然多了一扇门,这门十分简洁,与白碎河和楚浩他们从红莲炼狱出来的那扇门一模一样。
沈姚拍拍苏古的肩膀,“二哥,回去吧。”
苏古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走吧。”
他们都支持苏晓的选择,只是有些舍不得。
这时白碎河和楚浩也到了山顶,两人刚看见那扇门,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苏古像提小鸡仔一样提着走了。
苏古将两人放在院子门口,布了一道结界,“别进来。”
说完他便和沈姚一起进了院子。
他感受着周围凌乱的狂风和暴雪,看向沈姚已经恢复正常的表情,继续之前的问题,问:“你真的要闭关?”
沈姚挑眉,“这你也信?”
“啊?”苏古有点懵,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狂风乱吹,他身上却始终干干净净,没有一片雪花,“你又骗他们?”
沈姚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如今苏晓走了,我们也都该冷静冷静了。”
苏晓的死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们就算再不舍又能怎么办,作为朋友,他们应该支持他。
“而且。”沈姚看向门口在暴雪中冻得搓手的两人,“楚浩内心的情感太乱了,需要时间解决。这样的问题其实白碎河也有,他们都在压制自己的本性。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消失一段时间,因为我就是他们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这样才能让他们有机会释放天性。”
“玫瑰有刺,我作为养花人,不想亲手拔掉这些保护花儿的尖刺,他们应有无尽的光明前途,应该在风雨中绽放,而不是在花房里压抑,被人践踏。”
苏古点点头,“有道理。”他站起身朝沈姚伸出手,“那你陪我这个做哥哥的去玩几天怎么样?”
“好啊。”沈姚握上苏古的手,“二哥不去给星共帝解毒了?”
苏晓摆摆手,“他那个不着急,不出意外的话,暂时死不了。”
“对了,不跟你徒弟们告个别?”
沈姚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让他们进来吧。”
结界打开,两人快速地跑进来,他们刚才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白碎河眼眶有些红,“苏晓师叔他……”
沈姚拍拍他的肩膀,“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支持他。”
“我们走了,你二人此后行事应更加小心,你们背后再没有人为你们撑腰了。”
“师父……”
楚浩走过去抱住沈姚,他前不久还在抱怨沈姚,而现在他们却要分开了,心中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他们俩之后得靠自己,再没有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了。
沈姚朝白碎河挥手,“来,抱一下。”
白碎河跑过来,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眼泪在他眼底打转,他总感觉这一别会是好久好久。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缓缓分开,沈姚朝两人挥手,“走了。”
两人朝沈姚和苏古走的方向拱手行礼,直到一红一白的背影彻底消失,白碎河才缓缓直起身,脑海中显现出苏古的一头白发,他感叹道:“总感觉苏古师叔的头发也有一番故事。”
“是啊。”
楚浩感受着狂风暴雪,“苏晓师叔的死竟能引起如此天地异象……乃是真正的伟人呐……不过我们之后去哪啊?”
“离那次新域一别也过去了半个月左右,我们先去找星共帝吧。”白碎河说着,见楚浩脸色不是很好,他问:“怎么了?”
楚浩摇摇头,“没什么,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感觉我被压制了。只是最近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白碎河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我忘了,你早说啊,早说就问问师父了。”
“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楚浩搂着白碎河的肩。
“走吧。”
白碎河轻笑一声,“走。”
他们朝星共帝国皇宫的方向飞去。
直到几天后太阳高高挂起,天彻底亮了,大雪和狂风都小了下来。两人走在去星共皇宫的路上,看着安静的街道,白碎河有些恍惚,“看来人们都知道了。”
“史书上的东西本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楚浩拉起一旁愣神的白碎河,“走吧,别想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修炼。”
“我才没有乱想。”白碎河拍掉他的手,摸了摸口袋,愣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什么事?”
“我没钱。”
“呃。”楚浩看了一眼储存戒指,尴尬地笑笑,“巧了,我也没有。”
之前的花销都是师父在出,他们俩本来就是落魄少年,手里根本没几个钱。
两人相视一笑,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待会去宰星共帝一笔。
皇宫大殿中,此时正是早朝,星共帝坐在首位,烦躁地捏着眉心,“就依诸位爱卿的吧。”
星共帝国皇室子嗣凋零,只剩下几位公主,星共帝位却任需继承人,大臣们的意思是让他充实后宫,好再为皇家开枝散叶。
此时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陛下,殿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星共帝皱眉,什么人这么大胆,这个时候求见。
“听那二人说是……”士兵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白碎河和楚浩。”
从半个月前新域一别后,那两人就消失了,陛下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如今突然冒出来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让他二人进来。”星共帝对大臣们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今日早朝就先到此吧。”
他有一些事情需要交给那两个人去办,不太方便这些大臣们知道。
白碎河和楚浩进来时,大殿中只剩下星共帝,星共帝走到两人面前,看着很是开心,“二位小友终于来了,自上次分别后,朕心中可是日日牵挂着二位。”
楚浩走上前去,给了白碎河一个放心的眼神,这种忽悠人的差事还是他来比较合适。他流落街头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流浪的。他朝星共帝行礼,“多日不见,我等对陛下也甚是想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