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见过。”白清河仔细观察着女子,“是花魁鸣栾小姐吧。”
“是我。”鸣栾应了一声,带着两人走进船里,庄文今很自觉地到前面划船。
鸣栾这才摘掉了面纱,看上去唇红齿白,很是养眼,“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庄二让白先生带的信可以给我了。”
闻言,白清河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信递给她。鸣栾接过就放在了旁边桌子上,并未多看一眼。
白清河问她,“鸣栾小姐不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打开它?”
“我相信白先生。”鸣栾笑着回答他,随后问道:“听说白先生有加入铁桥的打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鸣栾小姐两个问题,可以吗?”
鸣栾点头,“当然可以。”
“鸣栾小姐去过星共帝国吗?或者是云知洲。”他看鸣栾这张脸是多么的熟悉,这不就是让星共帝秦武思念几十年的兰星桥吗,甚至秦武这么早退位也是为了找兰星桥。
“从来没有。”鸣栾坚决地摇头,问他,“是我跟什么人长得很像吗?”
从上次白碎河问题到现在白清河的问题,总让她觉得是自己跟什么人长的很像。
他不想让鸣栾觉得不自在,就说:“没……大概是我记错了。”
很快,白清河调整好状态,问她,“第二个问题,鸣栾小姐是在以什么样的身份与我对话?”
愣了一下,鸣栾笑了,一字一句地说:“铁桥,星河。”说完,她看向划船的庄文今,“那位属于稻草人,代号麦子。”
这足以展现他们的诚意。
“那我的回答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鸣栾反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相信你们不愿意把一位值得培养的人才推向自己的敌对面。”
“说得没错。”兰星桥向他伸出手,“白清河,欢迎你加入铁桥。”
白清河握上她的手,“多谢。”
等两人收回手后,鸣栾说:“如果是平时,我们一定会对你进行更深一步的背调以及考核。不过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有一张天罗地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网住敌人。”
“请讲。”
鸣栾勾手示意他凑近一些,之后两人面对面说了很多,庄文今则在不停地划船,不给任何人窃听的机会。
直到船靠岸,白清河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来,仿佛肩上有千斤重,他手里捏着一张纸,隐约可见上面写着三个字——残照满。
午时,月见城的一家不小的餐馆里,庄二带着梁小小正在前台点餐。
他看着菜单指了几个特色菜,“要这几个,再加一份糖蒜和干煸豇豆,豇豆一定要多放盐——平常的三倍。”
“您确定?干煸豇豆本来就有些咸,如果三倍盐……”
“没事,我那朋友口味重。”庄二拍拍店小二的肩膀,“记得拿三副碗筷。”
很快庄二就拉着梁小小找了个地方坐下。梁小小问他:“干煸豇豆你放那么多盐干嘛?”
“等会你就知道了。”
梁小小有些不高兴,“还有人要来?”她还以为是他们俩吃饭呢。
庄二点头,小声说:“你岳父。”
梁小小一脸懵,“谁岳父??”
“你啊。”
“关我什么事啊?”
“你就说我爹是不是你未来岳父吧。”
梁小小险些被他给绕进去,“庄二你最近不对劲啊……变的油嘴滑舌了。”
庄二一副小骄傲的表情,“是聪明。”
梁小小好奇地问他:“跟谁学的?”
“悟出来的。”庄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们说话的功夫,店小二已经开始上菜了,庄二接过盛有糖蒜的碟子放在梁小小面前,“你的糖蒜,慢点吃。”
梁小小觉得新奇,“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糖蒜,神奇啊。”
说着她就夹了一棵放在嘴里,细细嚼着,不禁赞叹,“好吃好吃。”
倒也不是平时吃不着,就是今天这糖蒜觉得莫名的好吃,比平常的都好吃,更甜,更脆,更美……
不一会儿,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庄二特意把干煸豇豆放在了最外面,旁边放着空碗筷。
他嘱咐梁小小,“这个太咸,你就先别吃了。”
梁小小夹了一口菜,“你点它到底干嘛?三倍盐?我就不信你爹口味那么重。”
“我就是试探试探,他来了,之后再说。”
庄二朝门口方向挥手,示意庄文今朝这边来。
庄文今过来后很快坐下,看见干煸豇豆的时候笑了出来,“你们有心了。”
他将豇豆夹了一些到自己碗里,一连吃了好几口,并未有什么异常。梁小小有点懵,不过也没表现出来,她正在想别的可能性。
“亏那小子还记得我喜欢吃豇豆。”
“当然。”庄二拍拍胸脯,“说吧,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这话一听就没好事。”庄二对梁小小说。
“啧,怎么说呢。”庄文今放下碗筷,碗里的豇豆被他吃了个精光,盘子里也已经少了小半。
“这不怕你们太闲,给你们找点事干。”
庄文今从衣袖里掏出一包包的严实卷宗,小声说:“这里面是一个陈年旧案,连环少女失踪案。最近几天不会给你们安排别的任务,你们若是闲了就查查这个案子吧。”
“至于为什么会在众多案子里选择一个,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有两年没有受害者了,而在前两天又发生了,就在你们来杜太新国的那一天。”
“知道了。”说着庄二将卷宗收进了储存戒指里,他指了指面前一桌子菜,“接着吃,午饭就在这解决吧。”
庄文今拍拍肚子,“我吃饱了。”
“走了。”
等庄文今走后,梁小小这才问庄二,“你爹刚才怎么回事?那么咸他吃不出来吗?”
她说着还半信半疑地夹了一个豇豆,刚放进嘴里就已经被咸得喝了好几口水,“这么咸,根本没法吃啊。”
庄二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我本来只是试探,现在已经确定,我爹的味觉可能已经开始消失了。”
庄二将那盘豇豆端过来,大口大口吃着,“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全,我只知道有一年他回家的时候,身上有很多血,后来他告诉我说他中了蛊。”
“是无意中的误伤,下蛊之人已经死了。他当时就有些看不清事物,不过他没在意,直到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才开始找大夫。有一天他在街上碰见了一位云游的大夫,大夫给他开了几副药,说那药能缓解蛊虫的危害,可以让他多活一年半载,如果他想根治的话还要去找他,他看不清大夫的脸,只记得是位年轻人。我爹吃了那药感觉身体在一点点变好,之后一忙也就忘了有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