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荼睡到晌午,醒过来,也不知道几点了,上次给的手表,她留给了叔爷,知道叔爷不会要,她就放在了他枕头底下。
身边人已经不在了,司荼穿上鞋,下床,拉开窗帘,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转身时不经意间看到柜上的衣服,拿起来,看了看,款式还算新颖,打开衣柜,她这才发现,衣柜里大部分都是女人的衣服,各式各样,是城里目前时兴的。
司荼伸出一根手指,从上面划过,眼里神色不明。
又看了眼旁边放着的男人的衣服,嗤笑一声,将它们抱了出来,扔到院子的桂花树下。
这会儿,心情好了点儿。
顺道上了个厕所,这个厕所是真的合她心意,干净也没有异味,如果没有讨厌的人在就好了。
在池子里洗了洗手,拐角处就是厨房,她进去打量一眼,崭新的橱柜,昨晚应该是第一次开火,但是男人收拾的很干净。
掀开锅盖,看到里面水温着的包子和馄饨,用手摸了摸,还有点温热。
端到桌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味道还不错。
吃饱喝足,想起昨晚的脏衣服,还挂在洗澡间,旁边篮子里还有男人的,司荼看也不看一眼,拿过自己的,又从洗脸架上拿过两个盆,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想起身上的小衣,趁着这会儿没人,回到房里脱了下来,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换上,洗净挂在晾衣绳上。
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司荼走到门口,拉了拉门,果然,从外面锁住了。
讥讽地笑了笑,这是真把她藏起来了。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外面有人开了锁,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晾衣绳上的衣服,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洗完不久,粗粗看了一眼,没有他的。
倒是树底下,堆着他的衣服。
晒笑一声,直直往里走去,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桌上,又将树底下的衣服捡起来,放到盆里。
推开卧室的门,女人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娇小一坨。
陈野抬眸看了片刻,“吃饭了。“
司荼睁开眼睛,“不饿。“
“早饭什么时候吃的?”陈野看到院儿里的衣服就猜到怕是刚起床不久,也没有强迫她,“饭在桌上,饿了就吃。单位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司荼出声喊住他,“陈野,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陈野轻叹一口气,装模做样的反问,“我什么时候关你了?新社会了,可不要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
司荼目光闪了闪,“好,我要回家。”
陈野走近,唇边依然带着一抹笑意,弯腰靠近司荼的耳边,愉悦道,“好啊,随你。”
司荼敏感的偏了偏头,男人无所谓的直起身子。
转身往外走去。
司荼跟着出去,看男人果真没有锁门。
小王还等在车上,陈野坐上车,看着司荼跑回屋,大概是准备换衣服,指使道,“去把门锁上。“
小王不明所以,看两人一前一后出来,还以为已经说开了,没想到还要锁住她,下车将门锁上后。
回到车上,犹豫问道,“这要锁到什么时候?“
陈野漫不经心的看了小王一眼,“听话为止。”
小王知道陈野心里怕是还窝着火呢,老老实实闭上嘴。
这会儿司荼迅速换上那身白裙子,拉开门就想回到叔爷家,却怎么也拉不开了,她知道,又被陈野骗了。
早该想到的,他那样的人没有得到她,怎会轻易放过她?
可司荼偏偏不如她的意,关就关吧,关到他耐心尽失,关到她心死听话。
一场拉锯战,无非是一个赢一个输罢了。
下午的时光很难熬,司荼靠着门,坐在地上,看着太阳夕下,感受着温度降低,月亮升起。
已是深夜,今晚陈野没有回来,司荼也没动,维持着一个姿势,后来应该是睡着了。
第二日,终是熬不住了,头疼无比的醒来,饭盒放在门口,有人来过,应该是小王。
司荼不吃,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的,但抵不过时间漫长,枯燥乏味,就是有些对不起她的父母,她们的女儿终是要做一个懦弱没有骨气的人。
歪歪扭扭撑着门回到床上,昏昏沉沉的,司荼却感觉到安心。
她猜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昨晚钟林拦住了陈野的脚步,时间太晚,索性没有回来,也想着冷一冷司荼。
早上听说司荼在门边坐着,心里就有些惦记着,处理完下属新上报的几个黑五类,关到新星农场,这才往小院儿来。
他已经决定不关着这姑娘了,捂着这姑娘,总能捂热。
这么漂亮的确实不多见,但以前在京里,他也不是没见过,却唯独对这一个,放不下。
有些人真的是合眼缘,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好的。
院儿里静悄悄,陈野猜测怕是又在床上躺着,已经决定带回小洋楼,还是那边住着舒服。
开开门,嘴角的笑意僵住,疾步上前,摇了摇床上的人,“司荼,司荼。”
摸了摸额头,温度很高,陈野拉开迎门柜的抽屉,找出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水,哄着哼哼唧唧的人吞了下去。
又烧了壶水,兑上凉水,拿着毛巾沾湿,将女人脱得干干净净,一处一处擦着汗液。
司荼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陈野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会儿眼里丝毫没有那些风花雪月。
出去和小王说了声,下午不去了,晚上送点清淡的饭过来。
小王答应,回单位报备去了。
陈野将前天的衣服洗了洗,还好放在这边的只有几件。
挂在绳上,又将司荼洗净的衣服叠好,收进柜子里。
忙出一身汗,冲了个澡,躺到床上抱着司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