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凭苏云锦费尽心思、百计千方的接近,讨好等,沈晏川始终对她并没有其他感情。
因为于沈晏川而言,苏云锦仅是故人之遗孤,仅止而已。
久而久之,苏云锦深受打击。直至一日无意之间偶遇微服出访的先皇,先皇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又得知她是苏老将军之后,顾名思义为了安抚苏老将军亡魂,咨询她是否愿意入宫成为缤妃。
苏云锦在沈晏川那里受到挫折,又为了证明自己,负气同意了。
苏云锦靠着先皇的宠爱,在后宫里头混得风生水起的,又因为有一定的手段,最终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有一日,先皇发现苏云锦在睡梦中叫了沈晏川的名字。
彼时,先皇对沈晏川本就心存忌惮,盖因沈晏川战功赫赫,其威望与权势渐有盖过君主之势,故而先皇内心对他早有了几分防备与猜忌。
然而,先皇虽对沈晏川心怀不满与忌惮,却因沈晏川功高权重且根基深厚,根本奈何不了他。无奈之下,先皇只好将一腔愤懑与无处宣泄的怨怒尽数撒在了苏云锦身上。
最终,这一切使苏云锦对先皇萌生了仇恨与杀意。几番周折之下,苏云锦得了一种药,只要在她的体内放入药,就可以使与她交合之人兴奋,激动,恰好有先皇常年有头痛、心悸等症状,最终先皇在行房过程中猝死。
御医之所以找不到原因,则是因为下药位置比较隐秘,根本无从查起。
苏云锦本以为她为沈晏川除掉了先皇,沈晏川就会正眼看她一眼,殊不知,无论她做什么,沈晏川都不在意。
若不是她爷爷为了沈晏川挡了一剑,若不是她爷爷让沈晏川照顾她,若是她不曾见过沈晏川,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寿康殿里的苏云锦忆起昔日的种种,悔恨的种子在她的心底里发芽,又因被困于这终日不见天日的寿康殿,最终疯了。
南下的路上,白初屿虽一路游玩,但因沈晏川不在身旁,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只因那人不在身旁,再美的风景看在眼里,也觉得不过如此。
好在一路有美食相伴,让他方才提起了些兴趣。
当太后通奸叛国的消息传到坊间之时,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
朝堂之上亦因此事发生了巨大变革,尤其是太后一党,遭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
诸多党羽纷纷被降职贬谪,家产被抄没充公者不计其数,更有甚者被判处秋后问斩,曾经盛极一时的太后势力在这场变故中迅速瓦解,朝堂格局由此焕然一新。
白初屿与林云、杨海等一干众人闲坐于茶楼的雅间之中。
此时,一楼说书人正站在台上,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讲述着摄政王是怎样的手段将太后一党连根拔起。
只见那说书人唾液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其中的惊心动魄与曲折离奇,就仿佛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波谲云诡的朝堂风云变幻。
听到说书人说的内容,林云脸色微微一变。
关于此事,一众人之间,只有林云清楚说书人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其他人,包括皇上在内,一概都不清楚宫里的事情,这也是为何王爷特意将皇上支开京城的原因。林云虽不解,但沈晏川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
想到这里,林云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青年。
却见眼前面容精致,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青年神色平静,就好像说书人所说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般。
见此,林云心中暗暗惊叹,心想眼前的皇上果然不愧是王爷亲自教导出来的。
这一路上,林云通过与眼前皇上近距离相处,第一次发现对方的为人处事 风格与王爷极为相似,但与王爷的杀伐果断相比,眼前的人处事倒是柔和了许多,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很明显,眼前的皇上每次与王爷在一起,皇上故意藏拙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自然而然的忽视了眼前的皇上,只看到了王爷的风采,但这才是让人感到可怕之处。
林云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担忧起来。这样的人,若是不想让人控制,迟早有一天会脱离他们王爷的掌控,终有一日会将他们王 爷反噬。
一旁的杨海听到说书人说的话,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看来,本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家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白初屿端起了桌上的白玉茶盏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杨海听到他说的话,紧低垂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一旁的林云则是沉默不语。
白初 屿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并不挑明。
夜里,白初屿于客栈之中汤浴。
他慵懒地靠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腾,氤氲了他精致的面庞。
烛光摇曳,光影在他白皙的身躯上斑驳交错。他微微阖目,尽情享受这片刻的舒缓与宁静。
当他听到脚步声在靠近时,只当是杨海进来给自己加温水,并未放在心上。
可他等了片刻,非但没听到热水续入的声音,反倒传来衣袍窸窣坠地之声。
白初屿愣了一下,眉峰微蹙,神情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时,呆愣住了。
“王爷哥哥?”白初屿一脸欣喜的说着,本能的要站了起来。但忽然想到自己还在汤浴中,连忙又重新坐回了浴桶之中。
只见眼前的人,神情虽有些疲惫,但仍旧俊美夺目。除了看着他时,眼神有些吓人。沈晏川的眼神看着他时,就好像恶狼看到美味的猎 物般,恨不得马上朝他扑过来 。
白初屿被沈晏川紧盯着看,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起来,小心翼翼且有些紧张的再次唤道:“王爷哥哥?”
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的面前,沈晏川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恍惚,他的目光贪婪地在对方脸上游走,一寸一寸地描摹着那熟悉的眉眼、鼻梁和嘴唇,生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稍纵即逝。
沈晏川想着,踏入了眼前足够可以坐下两人的浴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