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捂着肚子,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涔涔。
一道雷进了体内,炸开,蔓延……
剧烈的痛感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甚至觉得,这感觉与君祁烨毒发时相比,差不到哪儿去。
【天道!我不过是帮娘亲离开渣爹,哪里做错了?就因我改变了故事发展?】
【走向三观不正,为何不许我正过来?】
【该死!好痛啊!】
冬至轻轻撩起幔帐:“王妃,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郎中。”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睡不着。”听到动静,秦时月强忍着恢复正常。
“王爷?”
冬至看到君祁烨来了,有些疑惑。
自从主子嫁进王府,王爷就从未跟主子住在一处。
她替主子委屈,但主子们之间的事,她一个丫鬟也不太好插嘴。
今日既然王爷过来了,便说明是想和王妃百年之好了,自己是不是也该……
“王爷?”秦时月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痛,坐了起来。
“你先出去吧!本王有要事要同王妃商议。”
秦时月太能忍了,冬至匆匆一瞥,并未发现异常。
“奴婢告退。”
说完,快速退出了房间,紧闭房门。
“王爷怎么来了?”秦时月坐在床边,抓着幔帐。
神色如常,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眼神中的隐忍。
君祁烨多点了一盏烛火。
房间里立刻亮堂了几分。
“王爷,今天不是解毒的日子。”秦时月咬牙,极力忍住腹痛。
“怎么?不是解毒的日子,本王就不能来王妃房间里坐坐了?”
说着,君祁烨手指发力,点在能让秦时月止痛的穴位上。
许是太疼了,秦时月并未注意。
她神游进空间,寻求解决之法。
她进了实验室,提取了止痛药服用。
然而,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左右无用,她便顺道拿了些备用药品和新研制成的紧急解毒药品离开。
意识回笼的时候,秦时月忽然发现,自己正靠在君祁烨的怀里。
淡淡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看来,他在按时喝药】
“王妃的话,本王可一直记在心里。”
秦时月眉眼一紧,猛地回过神,赶紧坐直了身子,往后挪了些距离。
“我无意间睡着,并非有意让王爷误会。”
秦时月连连吸气,遂,从床榻上站起来,灌下了一大壶凉茶。
“王妃想想让本王误会什么?”君祁烨玩味一笑。
【什么意思?我这不舒服……】
秦时月想着,忽然发觉,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感消失了。
【难道自己又熬过去了?】
“王妃可是深思熟虑了?本王不介意为王妃打破规矩。”
君祁烨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既然是规矩,还是应当守着。”
秦时月咬牙,“王爷,天色不早了,您若无其他事,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要歇下了。”
君祁烨听着她表里不一的声音,似早已习以为常。
“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便要相互坦诚。”
秦时月腹诽。
【坦诚?这件事是能告诉你的吗?我怕吓死你。】
君祁烨嘴角直抽。
“王爷,深更半夜的,有什么话,我们来日方长。可好?”
君祁烨点了点头,又看了秦时好一会儿。
一切如常,似乎今晚,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遂,深邃一笑:“好,我们来日方长,王妃早些休息吧!”
君祁烨起身离开,房门‘吱呀’一声,紧闭。
秦时月默默地看着房门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方才,君祁烨应该没发现自己意识神游了吧?
与此同时,房门外,君祁烨看着里面的方向许久。
有意思的女人,本王到底要看看,你能隐瞒多久。
“王爷,您这么快?”
值夜的谢影忽然出现。
方才,他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听到了房间里有动静。
哎呦哎呦的动静。
君祁烨板起脸:“你今晚若是没什么正经事做,就去把院子打扫一遍!”
谢影恢复正常,找了借口,躲开了君祁烨逼人的目光。
【若是我跟渣爹断亲,会不会又违反了所谓天道,遭受痛苦?】
【算了,不管了,我就是看不得原本的结局,我非得给它板正过来不可!】
君祁烨听着,眉头一紧。
翌日清晨,朝会如常。
秦牧阳若无其事地前来上早朝。
哪怕是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也装作没听见。
哪料,才迈进等候早朝的勤政堂内,便看到大总管禾盛朝自己走来。
“秦老爷,圣上口谕,让您好好在府上休息,最近,就不用来上早朝了。”
说完,不等秦牧阳反应,禾盛便离开了。
勤政殿内,大部分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秦牧阳身上。
秦牧阳身子僵硬,面红耳赤。
北周朝内,早朝是一个官员地位的象征。
如今被削爵,就连早朝也不允许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朝堂上,将再无立足之地?
“秦老爷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最近糟心事太多了不是?”
众朝臣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嘲讽意味明显。
秦牧阳羞赧,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勤政殿。
“这回,秦老爷可是丢足了面子。”
“不得多嘴。”
君祁烨默默地观察着勤政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