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管家来书房找沈青宴:“老爷,来了。”
沈青宴看着书案上的城防图,并未说话。”
前院,一道黑影蹿进来后,熟门熟路地去了将军府内院,到了沈青宴的书房前。
书房一片黑暗,房门上着锁,偶有侍卫巡逻路过。
黑影趁着侍卫错过之时,翻身上前,打开锁头,走了进去。
点开火折子,散开昏暗的光芒,那人开始翻找东西。
翻箱倒柜之后,终于在书柜中间的抽屉里侍卫暗格。
黑衣人费了些许工夫,打开了难缠的机关锁,几幅羊皮纸卷静静地躺着。
火折子昏暗的光芒照映之下,北周边关城防图映入眼帘。
漠北、岭南、衍西等地。
黑衣人的眼眸中溢出贪婪的光芒。
几番确认无误后,将其揣进怀中离开了书房。
未曾想,才迈出书房大门,就被迎接上来的侍卫团团围住,周围,骤然灯火通明。
突如其来的光亮,黑衣人被刺激得眼睛整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看着沈青宴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愣了愣。
黑衣蒙面人趁着空隙,想利用明暗交接之际逃走。
于是,以极快的速度上前,打翻其中一侍卫手中的火把,朝着缺口突破。
紧接着,被沈煜兴一脚踹了回来。
黑衣蒙面人猝不及防,后背重重地落地,仿佛五脏六腑被击碎,疼得撕心裂肺。
在场侍卫毫不手软,抓着他的胳膊,将其按跪在地上。
遮脸布被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好你个小贼,竟敢跑到镇国将军府来偷东西,嫌命长?”
沈煜兴从黑衣人身上取走了被盗走的城防图,还恨不能上前踹一脚。
黑衣人挣扎着,满脸的不服气。
“嘿!你还不服气?看我不踹死你!”
沈青宴看着沈煜兴又要上前踹人,连忙制止:“不许胡闹!”
“老爷,江少卿来了。”管家来报。
沈青宴收回目光:“快请。”
黑衣人听到江少卿来了,顿感腿一软,没了挣扎的力气。
“江少卿,大晚上得劳你走一趟。”
沈青宴看到江慎带着人过来,便走上前迎接。
江慎回礼:“沈老将军言重了,下官职责所在。”
说完,江慎令手下将黑衣人带走。
“原来你们都计划好了?”黑衣人临被押走的时候,又最后挣扎了一下。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我就是偷东西的,竟敢出动了大理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偷东西?你见那个偷东西不偷金银财宝,反而偷城防图?除非对你来说,城防图能卖个好价钱。你背后的主子,定是觊觎我们北周的窃贼!”
沈煜兴语出惊人。
所有人都被他一番话吸引了。
沈青宴也被小儿子的话稍震惊了一下。
到底是沈家的血脉。
江慎看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几幅城防图,深邃一笑:“好一招声东击西,看似贪婪无比,实则是不想让我们坐实你们背后的主子。”
黑衣人忽然表情扭曲。
江慎当即出手,用力打向他的下巴。
两颗牙混着一口血沫子吐出来,其中,一个黑色毒包格外显眼。
“牙间藏毒的把戏,我司空见惯了。”江慎冷眼看着他。
黑衣人被按着,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抓住我又有什么用?!”
“聒噪!”江慎手下的孙荣骂了一句,用布团堵住了他的嘴巴,“带走!”
院内渐渐恢复安静,江慎朝沈青宴拜了拜:“沈老将军,下官告辞。”
沈青宴将人送到门口:“江少卿辛苦。”
江慎颔首:“沈老将军放心,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
沈青宴愤恨:“明日早朝,老夫也会在圣上面前辩个明白,一群毛贼打主意打到我沈家的头上来了!”
“沈老将军息怒,保重身体,下官先告辞了。”
回到书房的时候,沈青宴看着搜回来的城防图,心有余悸。
他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冒险偷城防图。
更重要的是......
“父亲想什么呢?深更半夜的,不睡了?”
沈煜兴见书房的灯火还亮着,就闯了进来。
“没点规矩!”沈青宴回过神,板着脸教训。
“规矩只在能守规矩的地方,将来征战沙场,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
沈青宴被小儿子气笑了:“强词夺理,巧言令色,讨打!”
沈煜兴敢在巴掌伸过来之前躲开了:“怪不得我那大外甥女怕您呢!”
沈青宴放下手:“阿时这丫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沈煜兴点点头:“是啊是啊!她好像知道很多事,而且,次次都能命中。大哥二哥也连连称奇。”
沈青宴回过神;“你能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是一字一句听到的。”沈煜兴一个没留神,脱口而出。
说完,才知漏嘴,连忙捂住嘴巴。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
沈煜兴想收回,但已经晚了。
“我是说,我能听到大外甥女在心里说的话。”
“你也能听见?”沈青宴又确认了一遍。
沈煜兴忽然想明白:“您也能听见?”
沈青宴觉得不可思议,连连称奇:“难怪如玉说,阿时是咱们沈家的福星呢!”
沈煜兴:“......?”
原来,那日秦时月到书房找沈青宴单独说话,嘴上说要小心谨慎,防止盗贼。
心里则是直接将哪天哪个时辰会有盗贼上门偷什么都说了个遍。
沈青宴虽然不奇怪能听到秦时月的心声。
但如此精准,沈青宴还是将信将疑。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沈青宴决定试试。
果然,一抓一个准。
“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说,否则,必会给阿时带来危险。”沈青宴忽然严肃起来。
沈煜兴点点头:“我明白。”
............
大理寺牢中,阴暗寒凉,潮湿味极浓,四处弥漫着霉腐的味道。
黑衣人被绑在特殊的刑架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慎坐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挣扎着,晃着铁链子哗哗作响。
江慎不恼:“着什么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时,孙荣来报:“大人,宸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