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邵眉头一紧:“九皇叔?”
安宇点点头。
君邵面色沉静:“九皇叔最得父皇信任,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办,也很正常。”
安宇仔细琢磨着主子这句话的意思。
君邵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目前看来,我们倒是多了一条路。”
安宇恍然大悟:“殿下放心,卑职这便去办。”
君邵的意思,就是撤掉之前在刑部、大理寺等地蛰伏的人手,转而将注意力挪到宸王身上。
夜幕低垂,弯月斜挂夜空,幽静地眺望远方。
章卫找到君祁烨禀告:“王爷,按照您的吩咐,消息已经传到五皇子府了。”
君祁烨目光深沉:“做的好。”
君祁烨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秦时月睡眼朦胧地翻了个身,露出了大半身子在被褥外。
君祁烨给她拉了拉被子:“平日里不老实,睡觉也不老实。”
秦时月又换了个姿势:“大半夜嘀嘀咕咕的,不睡觉了?”
君祁烨又气又笑:“觉没睡片刻,姿势倒是换了不少。”
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
秦时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这么早就走了?
秦时月打了个哈欠,也睡不着了,便干脆下床。
冬至端着热水进来:“王妃醒了,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王爷呢?”秦时月下意识问道。
她记得,今天应该没有早朝。
“王爷天不亮就出去了,是宫里来人给叫走的。王爷看您睡得香,就没叫醒您。”
宫里来人叫走的?
是跟莫焰有关?
冬至忽然想起来:“哦,对了,王爷还说,今日晚回,让您先用晚膳。”
秦时月点头:“好,我知道了。”
此时,君祁烨从皇宫出来后,却直接去了清雅茗居喝茶,紧接着,去了春秋戏楼听戏。
最后又去了燕子楼。
一直在君祁烨周围转的身影,也一路跟着走了一天。
“宸王殿下这一天除了进宫,就是吃喝玩乐?”
“不会吧!宸王殿下怎么会是这种人?”
“管他呢,先跟上再说。”
二人见君祁烨燕子楼出来,便又继续跟了上。
少刻,跟踪君祁烨的事就传到五皇子府中。
“没跟上?”
随从点点头:“自从燕子楼出来,便不见了身影。”
君邵脸色难看。
这时,另一条消息传回,说宸王府的马车已经往宸王府走了。
君邵听闻,沉默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
报信的随从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与此同时,君祁烨正在狩猎山中,见莫焰。
狩猎山隔出了一块地方,机关暗门之后,一条幽长的石阶蜿蜒而下,延伸至看不到的地方。
顺着石阶下完,再走上几百米,便会有一个暗牢。
“宸王殿下。”
周围的灯火亮了两盏,洒下昏暗的光芒。
黑衣暗卫迎面上前,朝君祁烨行了一礼。
君祁烨点点头,说明来意后,便被暗卫引到了关押莫焰的地方。
莫焰蹲坐在一角,浑身伤痕累累。
听到动静,抬起了头,见是君祁烨,扯了扯嘴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又何必假惺惺的?”
莫焰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
君祁烨似是并不介意:“你何必如此敌意呢?”
莫焰哈哈一笑:“君祁烨,你什么时候也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了?过来杀了我啊!”
莫焰挣扎着,铁链子被晃得哗哗作响。
君祁烨似笑非笑:“我怎么会忍心杀了你呢?你于我们,可有大用处。”
“装模作样,你就是胆小鬼,生怕杀了我,主动挑起两国战争......”
君祁烨心平气和地看着莫焰发疯的样子。
他知道,现在莫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激怒他,一旦他上当了,就会被诟病。
“莫焰,你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没任何作用。我今日来,也只是想告诉换住处的消息。”
“换住处与我何干,我现在这个样子,换与不换又有什么区别?”
“环宇不换当然没区别,关键是这一路上,会不会有人在意你。”
君祁烨说着,往莫焰跟前走近了两步:“你猜猜,他们是来接你走的,还是杀你灭口的?”
莫焰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你还是希望是来救你的吧?”
“我是东吴国武将,无惧一死。”莫焰眉头紧蹙,“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或许,亚尔旱将你留在我们北周,就从未给你留后路,你注定是东吴的牺牲品。”
君祁烨沉沉地叹了口气:“好好休息吧,三天以后,我来接你上路。”
君祁烨说完,转身便走。
身后,莫焰一个劲的拍打牢门:“君祁烨,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君祁烨!你回来了......”
直走到地牢入口,才没了莫焰的声音......
暮色深沉,君祁烨回到宸王府时,发现秦时月就在挽月阁的书房里,配制药品。
听闻动静,只是稍稍抬头:“王爷回来了。”
“你这是?”
“研究一些药,过两天给王爷带上,有备无患。”秦时月将制成的药品装瓶后,满意地伸了个腰。
君祁烨笑道:“累了吧?”
“王爷忙了一天,最是辛苦,我让小满熬了燕窝粥,待会儿就端上来。”
秦时月还未说完,就被君祁烨从后背搂住了。
秦时月身子略僵:“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小心让人看了笑话。”
“我看谁敢笑话。”
翌日清晨,朝会结束后,君祁烨被北周帝叫到了御书房。
原来是东吴,又发来了一封信函,说请求他们能派人进京,亲自接莫焰回东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