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噙着泪睡下了,墨珩撑着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含着笑意,看着她的睡颜,这是他的妻子,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他们即将迎来两个宝贵的小生命。
遇见云浅之前,他没想过成家……他一向挑剔,携手相伴的爱人又怎能是凑合将就的。
越想越觉得幸福,只感觉这样温馨的时刻真是怎么也看不够,感觉云浅说不定是月中仙子下凡,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不,不会是礼物,她是顶顶好的。
这些话,是永远说不出口的,就像他的爱意永远也只能藏在他的缄默和眼中的幽深一般。
他一时好像都忘记了,他之前觉得云浅是个多么无情的女人。又为了她的薄情而感到多么地愤懑……
他用手指轻轻抚过云浅的眉眼,猛地想起云浅今晚哭了那么久,哭得眼睛都红了,明早怕是眼睛会不舒服。
随即起身唤人打盆热水来,用温热的毛巾给云浅敷敷眼睛。
他今晚确实是有些太高兴了,高兴得睡不着,脑子里已经想着等明早云浅一醒,便同她商议回京城的事。人不跟他回去,他总是不放心的。
一会儿又担心舟车劳顿,云浅会不会受不住。一会又想着什么时候办婚礼正式迎娶,一会又想着该给两个还未出世的小家伙取什么名字。
他简直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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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云浅醒来了,她感觉她好久没有睡过一个这么安稳的觉了,哭的累了,只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如今脑袋还有些发懵,慢慢回溯着昨晚发生的事,
待她全都回顾了一遍后,她突然有点不想活了。
之前再如何泪流满面,再如何跟墨珩哭诉,她都权当那是工作需要,但昨晚后面是怎么说?她有点不想说。
但心中那一丝甜蜜是骗不了人的,就连系统都察觉到了。
“宿主,看来您昨晚过得不错。”
“滚。”干脆利落。
“……其实我昨天突然下班是有原因的,”
“滚。”
“……补偿宿主一份大礼包。”
“滚,……等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昨天主神突然叫我回去,给我做工作培训去了。
它给我做了一个升级,以后我们的世界商铺里可以卖的道具就有更多了。”
云浅听完,觉得兴致缺缺,“哦,奸商。那大礼包呢?”
“送您一颗产后恢复丹。祝您芳华永驻。”
“……”行吧,省钱了。
又过了一会儿,云浅还是觉得不行,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系统,你们对于这个人类情感方面有做什么保护机制吗?”
“噢,我明白了宿主,您是问您要是在世界里动感情了怎么办?”
“……”
系统偷偷笑道:”没事的宿主,我们每完成一次世界任务就会清除一次情感记忆的,但是您的记忆还是会保留的。”
紧接着又说,“您还可以向我索要影像资料进行回看的。”
云浅听完,不禁有些意外,忍不住夸赞道“你们这系统技术发展的挺不错嘛。”
云浅这才有些放下心了,她可不想被自己的感情给害死。很多时候,越在意一个人,也是变相地给了那个人一把刀子,一把可以用来捅伤自己的刀子。
云浅不再多想。随后正准备美滋滋地起床,却见墨珩进来了,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暗蓝色的玄纹衣袍,云浅稍感意外。对于紫外线疯狂追捧的狂热者今个儿突然就不狂热了?显然男人今天身边的气压和氛围都不似昨日那般让人不想靠近了。
墨珩丝毫不害臊地说要给她穿衣服。云浅拒绝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这点小事能顺了他就顺了吧。别又惹到了,刚哄好的。
男人挑了一件水蓝色暗花百合广绫罗齐腰襦裙,搭上适配的袖衣,真真一个莹润水灵的妇人。墨珩给她一件一件穿完,还嫌不够。说要给她挑选珠钗发簪,被云浅制止了,她一贯不爱满头珠翠的,怪累人而且怪不方便的。
打起来怎么办?她研究过,这里的钗环还是太不锋利了,得让她磨磨才有资格让她带在身上。
她最后就只拿了根玉簪简单簪了一下,江南水乡的柔情尽显,感觉云浅素来有些清冷的眉眼都被这柔情修饰了一番,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见云浅不想,墨珩方才作罢。又抱着云浅温存,整个人都有点腻腻歪歪的温情。不太像是快近而立之年的摄政王,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总是想粘着心爱的人……怎么也不肯撒手,面上虽没有年轻人的腻腻歪歪,动作却是诚实的很。
紧接着,他问云浅愿不愿意跟他回去,这突如而来的凝重感。任谁也知道墨珩心下有些焦躁不安,云浅立马安抚地说愿意。墨珩感觉心中大石落地,他还是怕,但如果云浅说不愿意,他估计绑也会将她绑回去的。
云浅心中了然得很,像他这般掌控欲极强的上位者,认准了的事就算一意孤行也要做到底的。
紧接着又缠着云浅问想什么时候办婚礼,要不要公主或者郡主的封号,要不要给师父她老人家在京城买个庭院颐养天年…………
云浅觉得他有点吵,有点受不了地用手盖住了墨珩的嘴,换在以前,云浅是不敢这样跟他开玩笑了,但今非昔比,就墨珩现在这副模样,这些都是小事罢了。
果不其然,墨珩虽然有些错愕,但也明白云浅的意思。看到云浅现在跟他熟稔的模样,忍不住地嘴角上扬,这就是他想要的,想要云浅可以对他展现真实的自己。
两个人若想走的长久,自是不能一辈子都戴着假面的。
——
虽然云浅对于很多问题都感到无语,但还是针对他的问题,一一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首先,现在办婚礼太过仓促而且自己不想大着肚子成婚,她不想要凑合的婚礼。
其次,她不要什么劳什子封号诰命,她就是她,身份低微,从小父母双亡,拥有一个高贵的出身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云浅本质上还是不那么喜欢古代这一套尊卑有别,嫡嫡道道的东西。好歹也是个现代人……但她既到此处,也会遵守这里的规则,不会想妄图一时能够改变古人的价值观念。
当生产力发展水平不足以支撑时,谈论改变不过是痴人说梦。
最后一点,师父她不过三十有七,身子骨强健得很,到不了颐养天年的程度,至于她想在哪定居得师父她自己决定,自己不会替她做主。
听着自己的小妇人耐心地跟他解释了很多,墨珩一边在听,一边专注地看着她柔美的脸庞,只感觉想亲。
他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格,想亲就亲了,最后两人都吻的有些忘情了,云浅伸手推开了他后,他还非得解释说父母感情好的话,对孩子的成长有益。做出一副为孩子着想的姿态。
听着这番言论,云浅真是又想笑又无语,对着墨珩就是美眸一翻,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看到云浅露出这般生动的表情,墨珩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喜欢每个真实的她。人自有千姿百态,但无论是云浅的哪一面,墨珩都想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