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闻到越来越香的味道时,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好奇和惊讶来,“这是酸菜鱼?”
“这不是酸菜鱼?”萧戾将装鱼的盆洗干净,准备用来装出锅的酸菜鱼。
听着他那理所当然的反问,余青山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那我以前吃的酸菜鱼是什么吗?”
收了一笔巨款,萧戾如今看他还算顺眼,看了他一眼,“以前你们怎么做的?”
闻言,余青山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不是自己问他的问题吗?怎么被问回头了?
回忆了下在青山观吃过的酸菜鱼,余青山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是把水烧开,然后把酸菜和鱼倒进去,煮熟就吃啊!”
没出山前,观中的日子其实很清贫。
靠着三个庄子自给自足,后来其中一个庄子租给百姓后,也是随便收点租子。
好在他们修道之人身强体健,一般没什么小病小灾,就算身体不适,观中大多数人都会看病,又是住在山里,要什么药都是直接去山上采,没有才会去山下买。
有时候他们药采得多了,还会卖一些给山下的医馆和草药铺子,再拿银子去买盐和一些观中做不出来的东西。
听了他说的酸菜鱼做法,萧戾一脸无语,“这么做和做猪食有什么区别?”
“……没有。”余青山想了下人家煮猪食喂猪的,好像还真和他们的做法一样,脸色有些精彩。
不过为了师门的形象,他决定还是多解释一句,“观中没有专门的厨子,都是轮流去做饭的,做出来的味道也是参差不齐,不是每个人都做的不好吃的。”
“呵……”萧戾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懒得戳穿他的鬼话。
只不过他那一笑,说不说破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了。
余青山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发热了,“这是不是要煮完了?”
“嗯。”萧戾应了声,一边将青菜从锅里装出来,一边说道:“可以把火灭了。”
“诶!”余青山巴不得找点别的事做转移注意力,加上这都是做惯做熟的事情,很快就把烧得正旺的柴火给移到灶下的火灰里。
萧戾把锅洗了,然后才端着酸菜鱼出去,余青山也跟着端了一碗青菜和三副碗筷。
“鸢儿,可以吃了。”
“知道了,就来。”
坐下后,一人拿着一个路上买回来的馒头,就开始吃起来了。
陆鸢先夹了一筷子酸菜鱼,吹了吹吃进嘴巴里,然后……
“斯哈~斯哈~嘴巴~嘴巴好痛~斯哈~”小哥儿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哈着气,却又舍不得吐掉嘴里的鱼肉。
萧戾看得好笑,“吃不了就算了,一会让小二送点别的过来。”
“不~斯哈~好吃~”陆鸢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为了证明自己能吃一样,他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吃进嘴里,“我可以吃!”
嘴巴痛自己也可以吃!
萧戾无奈地摇了下头,“吃点馒头就没有那么辣了,下次做点不辣的。”
怕他不习惯,放辣椒的时候萧戾其实就放了一个,没想到这点辣度都让他受不了,想来是吃不了辣。
然而陆鸢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瞪了他一眼,“不要,我也可以吃辣的!一家人哪里能分两锅吃,不可以的!”
在他印象里,分开锅吃,那就代表不是一家人了,就像在陆家那时候,他们和大房三房就是分开锅吃。
大房三房是一家,他们二房又是一家,他们不再是一家人。
“一家人的口味也不一定都一样,就像鸢儿吃不了太辣的,宝儿是个小孩子,也不能吃太辣的,难道给你们煮点不辣的来吃,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吗?”
萧戾耐心地和他解释着,见他的神色不再那么坚定,才接着说道:“还有我,要是家里做的饭我不爱吃,我自己去煮点我爱吃的,那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吗?”
“是一家人的。”陆鸢摇摇头,纠结地看着那盆酸菜鱼,又想吃又怕辣,“可是真的好好吃啊!我不可以吃吗?”
萧戾:“……”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又菜又爱了吧?
拿他没办法,萧戾给他夹了小半碗酸菜鱼到碗里,“没有不可以,鸢儿只要受得住,吃多了都行。”
“我就知道萧四你对我最好了!”陆鸢美滋滋吃了一口酸菜鱼,话说得那叫一个甜。
“快吃吧。”萧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满眼宠溺地看着他。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然不假,跟着宝哥儿待久了,小夫郎的嘴巴也越来越甜了。
有得吃的时候,陆鸢总是比较大度的,被捏脸也没说什么。
二人甜甜蜜蜜的,余青山却苦大仇深地看着碗里的酸菜鱼。
刚刚听陆鸢说嘴巴痛,他就光吃青菜了,结果又看到陆鸢不停吃酸菜鱼,更是疑惑不解了。
这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吃了会嘴巴痛?那萧戾怎么没事?
可自己不仅给了银子,还帮忙看了火,不吃的话……
实在是太吃亏了!
纠结半天,他才下定决心把酸菜鱼夹起来往嘴里送,结果……
当咸香酸辣的滋味在嘴里炸开时,他顿时后悔不已。
这么好吃的东西,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犹豫?要是一开始自己就吃了,岂不是能多吃好几口?不行,自己一定要吃回来!
吃到最后,他一整个人躺在椅子上动不了,看得陆鸢一阵稀奇,“青山道长,你很饿吗?”
闻言,余青山整个差点石化,好一会才干巴巴地咳了两声,“确实很饿,一天没吃东西了。”
陆鸢一脸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道长怎么和饿了好几天一样呢!”
余青山:“……”小公子,其实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萧戾收拾完东西回来,正好听到这番话,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面对陆鸢这个好忽悠的小哥儿,余青山不觉得有什么,对上萧戾那了然的目光,他瞬间坐不住,“我出去消消食。”
说完他就赶紧走了。
萧戾朝陆鸢伸出手,“鸢儿要不要也消消食?不然暮食怕是吃不下了。”
“哦,好吧!”陆鸢其实不怎么想动,可听他说到暮食,便十分干脆地把手放了上去。
暮食怎么能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