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手里有钱,杜娟也有底气。
说起话来很是自信。
沈月月说:“那我也不跟你客气。”
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冯江东那边速度也快,不到半小时便开着一辆八成新的轿车停在了家门口。
老太太意识迷迷糊糊,却也知道要带她去医院,不忘交代沈月月把钱带上。
沈月月安抚她:“你的钱丢不了,山球给你看着呢!放心吧!”
不知是太过难受,还是啥原因,老太太竟然掉了一滴眼泪。
这情景看的人心里发酸。
沈月月就挺受不了。
“老太太,你是不是觉得你快不行了?
我可告诉你,阎王爷给我托梦,说你能活到九十九!
别妄想着摆脱给我看孩子,早早去那边享清福去!”
老太太……
我不想死,能给气死!
冯江东进来,看到已经收拾妥当,抱起老太太就往外走。
村里有人看到小汽车就过来看热闹。
一见老太太被打横抱着出了院里,就好奇打听起来。
“哎呀!发烧了!
可了不得,赶紧去给治治吧!”
“这老太太才享几天清福,可见她是压不住这福气的!”
还有人阴阳怪气:“都说老太太不愁吃不愁穿的,咋就生病了?
面上说是有钱照顾的好,背地里不定咋作践人呢!”
这话一出口,别人倒没说啥,林三炮就推了那说话的一下。
“会说话不?
不会说话就闭嘴!
你儿子孙子不给你吃肉买新衣服,你气不过是吧?
眼红还胡说八道!”
那人惹不起林三炮,嘀嘀咕咕。
“我就随口一说吧!”
林三炮没空搭理她,走上前给沈月月搭了把手。
还挺关切的问候起来。
沈月月说:“我奶发烧,不知咋回事,我带她医院看看去。”
林三炮啧啧两声。
“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咱庄稼人吃个草药偏方,喝几个药片的事。
还是香香婶子有福气,一不舒服,就给送大医院看病。”
生病叫有啥福气?
沈月月支支吾吾应了几声,等陈心心也从家里出来。
两人快速上了汽车。
老太太被安置在后座,沈月月和陈心心一旁坐一个。
冯江东等三人都坐稳,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不到半小时,汽车驶进县城医院。
冯江东又把老太太抱下来,找了间门诊就往里闯。
门口有站队的看着是个老人也就没计较。
医生年纪五十多岁,倒是挺敬业,示意冯江东把人放床上。
然后就开始听诊问诊。
“多大年纪?”
“七十五。”
“发烧多久?”
这次是老太太说的。
“昨晚就不得劲,头疼。”
“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
“有没有咳嗽……”
老太太依然摇头。
等医生听诊完去开单子,沈月月凑近。
“医生,我奶心里有事,想闺女了,跟发烧有关系吗?”
医生抬头,对上小媳妇漂亮的脸,和清凌凌的眼神,颇有好感。
一看这小媳妇就孝顺。
医生停下笔。
“先检查一下有没有炎症,退了烧再看看。
老人家心里别存事,心里不舒畅就会有病找上身。”
医生给递了单子。
“先去做检查吧。”
沈月月接过单子,又问:“医生,给安排住几天院吧,等我奶烧退了再回去。”
医生:“那也行,我给你开单子,你们去缴费。”
沈月月:“有单人间就给开个单人间,我奶年纪大了,我们守着方便。”
医生呵呵一笑:“倒是挺孝顺。
给你们开个双人间吧,收两个床位费,不让别人住。”
沈月月一听,连忙致谢。
后面还有等着看病的,几个人就出了病房。
沈月月让陈心心去缴费,他们往三楼走。
如今楼里没有电梯,病号上楼都靠人抱或者几个人抬着走。
一路上,冯江东抱着这几个月已经胖嘟嘟的老太太,气息难免有点喘。
不过,手上还是很稳。
老太太舍不得让孙子受累,就要下来自己走。
冯江东说:“没事奶,我不累,你别乱动,小心摔了。”
老太太就扶在老二孙子肩头上叹了口气。
“多亏你们!”
后面她不再说话。
很快,找到病房。
病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味道,桌椅卫生还算干净。
冯江东把老太太放到里面的病床上,交代几句拿着水壶就去打水了。
他前脚出病房,陈心心后脚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单据。
“先交了五百,到时候多退少补。”
沈月月正给老太太量体温,想起来,她没给陈心心钱。
“你哪来的钱,我忘给你了。”
给老太太夹上体温计,沈月月就去翻包。
她这次带过来两千多,把家里的现金都拿了过来。
从里面数了五张,又多数了两张递过去。
“不用,上次你给我一千,又给了五百,我就没花多少呢!”
话虽这么说,钱已经递到手边,陈心心也没拒绝。
笑眯眯收下来。
“这几天我负责给你们买饭!”
老太太身上出了点汗,精神好了不少,听着俩孙媳妇说话。
听到陈心心说收了老二孙媳妇一千五以后,她眼皮跟着跳了跳。
知道老三孙媳妇跟老二孙媳妇关系好,还认了口头的干亲,却不想她们竟这般要好。
给钱都是一千、五百的给。
老二孙媳妇恐怕都不会给娘家家这老多钱吧。
不过,她倒是瞒着给那边装了个电话机。
老二孙媳妇对喜欢的人确实慷慨。
她还听到过,老二孙媳妇让老二打听市里医院要给宝来看病呢。
而且,她对老大家的两个孩子是真的好。
给买衣服、买零嘴,买什么钙片从来没不舍得花钱。
家里冰箱里猪肉牛肉也不断,从来不嫌弃杜娟带着俩孩子在家吃饭。
老太太心思活动,自从跟了老二孙子过日子,她吃的用的,比城里人都好。
所以,自己活的好,她就想到了命苦的闺女。
半年前,她在城里大志家住着,她大云悄悄来看过她。
闺女出嫁前的水灵劲早被生活磨平。
她也是万般无奈,为了孩子上学来求她。
十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孽种,她闺女恐怕早忘了她这个娘吧。
老太太后悔,当时咋就糊涂,哪怕不能帮孩子解决上学的事,也该问问她过得咋样。
那男人对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