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出气,还没下死手,否则就郡守大人那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随便一位来一脚步,他连吭都没带吭的就得交待在这
大家伙屏息凝神细听,果然由远及近嘈杂的脚步声从上面响起
为了怕这俩人趁机呼救,魏二爷一推林瑜,冲着那两位努努嘴
顿时林瑜是心领神会,走到近前认好穴道,手指连点几处大穴,这两位顿时是动也不动,除了眼睛眨巴眨巴,也就比个死人能多口气
“行诶,这不又多了个本事,战斗力起码加10”
林瑜一边沾沾自喜一边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不多时就听扑通扑通几声落水声传来
顿时心里一惊
“莫非黄掌柜出事了?”
刚要想出去查看一下,就被洞边的刘禹抬手阻止,就见其摇了摇手指了指洞壁,比了口型
“石头”
明白了,这是官兵在搜查,看看井里有没有是不是枯井,能不能藏人啊
“狗官兵”
林瑜这时是恨的牙痒痒,
其实他大可不必,现在他是站在这头,所以恨死了官兵,倘若他站在官府这边,不知道会不会也骂一句
“逆犯”
人很多时候,真的是立场决定态度,屁股决定脑袋,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这一躲可就是三天三夜,可把人给熬完了,要不是黄掌柜每天还定时定点送来些食物,光饿也得这人饿疯了
这三天来官兵前前后后搜查了不下二三十回呀,就光从井口扔下的石头都快把井底堵上了
进来的当天白天,单家的那个孩子就醒了过来,在单婉莹轻声的告诉他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这是哪等等后,又挨个给他介绍了在场众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时候这老话说的的确有道理
就拿这小娃娃单越来说吧,小小年纪,四五岁光屁股孩子,突逢如此变故,一不哭二不闹,还挨个给众人见礼感谢救命之恩
小小的人竟说大人话
看的廖震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那个孽障,在看看身旁的林瑜,心里这个纳闷
“都说媳妇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怎么道我这看人家哪个孩子都比我家那孽障强得多呢?”
“这次事了,非得给小兔崽子找个好师傅好好管教不可’”
正在廖震搜刮肚肠在给自己儿子找师傅的时候,就听见井口处黄掌柜的声音传来
“大哥,你们出来吧,官兵都退了”
这可算走了,这三天来一众人等窝在小小的密室里那个憋屈,
特别还有个女人在,这群糙汉是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如今可算解放了。
各个也都等不了挨个用水桶往上拽,纷纷运起轻身功夫,如鲤鱼出水般从井内跳出
他们是能行了,那还有不会武功的单婉莹和娃娃单越呢
最后还是林瑜殿后,先让人将绳子顺下来,将单婉莹接上去,他才抱着单越从井内窜出
一落地,林瑜是狠狠吸了两口清凉的空气,心里一阵狂呼
“美”
他从来也没觉得这外面空气竟然这么甜美。
黄掌柜看见林瑜上来了,走上前来便是一脸的讪笑,一双手都尴尬的搓红了
“林兄弟,这,有件事得和你说一声”
一看这一脸的尴尬笑意,林瑜就是心里一紧
“黄大哥,您说”
“这官兵一来就和抄家似得,连客房的床铺都给砍了,后来我使了点银子,这才后来几天没太过折腾,然后这个吧”
黄掌柜是说话吞吞吐吐一脸的尴尬为难,可是他这一吞吞吐吐,可把林瑜急坏了
“老黄大哥,您有事说话,有能帮忙的地兄弟绝无二话,何必如此左右为难?”
“也罢,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兄弟我对不起你,你的那匹白马,让个当官的给牵走了,我拦了没拦住”
“啊,真是岂有此理”
林瑜心里在滴血呀,现在这情况,这马上哪找去,自己等人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能节外生枝,至众人与险地
俩人的对话声也不小,在场的一干人等各个耳聪目明之辈,都听听的真真的,也都替林瑜难过
廖震走过来叹了口气,拍了拍林瑜肩头
“兄弟放心,等咱们把人救出去,哥哥我回头一定帮你把马夺回来”
“算我一个”
“还有我”
环视一圈众人,感受着大家伙真诚的目光,林瑜那心也的确好受了一点
“多谢诸位兄长,没事,一匹马罢了,正事要紧”
这么个插曲也就算了了,一群人回到了客栈大堂,就见原本好好的客栈被人砸的是啥也不像,桌椅板凳碎了一地,门窗也多有歪斜脱落,
倒是原本柜台那的酒坛子,倒是一个碎的都没有
都被人连坛子带酒搬走了!
“这帮土匪,奶奶的比土匪还土匪”
廖大当家这一句喝骂,可算是把在场人基本骂了个遍,包括他自己
所谓的江湖中人,有家有业的除外,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沾匪呀
就拿在场众人来说,单婉莹单家本就是北国最大的土匪窝
廖通更不用说了,占山为王多年的老土匪头子
除了林瑜以外,也就那司马尚完全和土匪不沾边,人家是河内司马家的人,其余多多少少给个匪号,基本都不冤枉
“老黄,你先去把那俩玩意扔柴房去,在做几个菜,兄弟们这几天寡淡坏了”
“好嘞”
黄掌柜答应一声,抓起帮着俘虏的绳子,半托半拽的就将二人押往柴房
整个大堂现在也没个做的地方了,众人只能是席地而坐,召开了个扩大会议
“兄弟们,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家看看,我想请徐兄弟先行出城,找到城外的大部队,越好今夜子时在城外接应,我等趁着夜色翻出城墙,一旦有变,我便发射信号,城外的兄弟往里打,咱们往外冲,里应外合之下,应当绝无问题,诸位兄弟觉得呢”
话音落,廖震便期待的看着众人
一阵微风顺车窗户的缺口吹入大堂,调皮的卷起衣角,发出阵阵沙沙之声
“都哑巴了,说话呀”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就在廖震一对牛眼即将变红之时,终于有憋不住的人说话了
“廖大哥,这不是咱这几天商量的嘛,还有啥可说的,这么办不就完了”
“就是”
“听大哥的,就这么办吧”
廖震老脸一红
可不是嘛,他刚才说的就是这几天大伙在密室里你一句他一句商量出来,也怪不得大家伙不捧场
这不是装大尾巴狼嘛
“好,那就辛苦徐兄弟了,饭后就出发吧”
“散会”
看着这位大当家有些狼狈的背影,一丝默契的笑容出现在在场众人的嘴角
“咱们这样真的好么?廖大哥会不会生气呀”
“单妹子放心吧,没事”
其实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这些天大家伙都憋疯了,正好这大当家越说越顺,把这几天大家伙出的主意都给总结出来了,待发问的时候众人是一时没其他想法,都想听听别人怎么说,结果好嘛没一个吱声的
然后的事情就默契了,尽皆抱着调笑的心态,你们不说我也不说,把这位大当家当个耍猴的给晾那了
也就是鲁大侠是个实在人,实在受不了那氛围,出声给解了围
“鲁大侠你也是,说啥话勒,咱等着不好嘛”
“呵呵哈哈哈或”
数日憋闷疲劳,随着笑声一时顿消。
饭后,林瑜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间一看,好家伙,连床铺都给掀了
“真土匪,官匪官匪,果然不假”
“万恶的旧社会”
一边吐槽一边简单收拾个床铺倒头就睡,这几天肉体不乏,可是精神是极度紧张,那是随时随地准备冲出去拼命的
这一沾床铺,困意袭来,是倒头就睡。
“大孙子,快起来怎么还睡呢,考试了”
“爷爷”
林瑜蓦然惊醒,久久无言。i
窗外新月高悬,室内对影成双。
他想家了。
十几年来,怕做梦,又期待故人入梦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看看”
“不,我一定能回去,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