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并不是真在意陈安那一顿饭,就是想给他添堵,给他找不痛快。陈安不痛快,他就痛快。
不过,找谁去说项呢?
单凭他自己去,陈安肯定不买账!得找个合适的。
阎老扣?
哼,算了吧,那个算盘精最近正忙着跟陈安套近乎呢,排除!
一大爷?
也不行,前两天还告诫他,要躲着陈安!
刘官迷?
可以去试试。听说他又犯错了,说不定能鼓动他出头?
主意既定,何雨柱起身径直往后院走去。
刚踏入刘家,便见刘海中独自坐在桌前,喝着闷酒,一瓶酒已去了小半。
原来,刘海中打完孩子后,心情还是郁闷,就开了一瓶二锅头,一个人喝了起来。
何雨柱来的时候,他已经浅醉,红着脸,眼神有些迷离,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何雨柱心中不由一喜,这正是好忽悠的时候,真是天助我也。
“刘大爷,你这是借酒消愁呢?
听说陈安那小子当官了,还请全技术科吃饭。你说他这外人都请了,咱们院里也不能落下啊!”
何雨柱故作关切地凑上前,话中带着几分挑拨。
“按咱们院的规矩,有好事就得请客吃饭。我这个人说话不顶用,没法跟他提。
你作为院里长辈,去跟他提一提,让他也请咱们院里人乐呵乐呵。
你要是开口了,他还敢不给面子?
不给你面子,就是不敬长辈,那他以后还想不想当好领导了,还怎么做群众的表率!”
刘海中闻言,眼神微亮,似乎被这番话触动了心弦,但随即又泛起几分犹豫。
“这……不太好吧……”
“哎呀,刘大爷,你就是太客气了。陈安这小子要是真懂事,就该主动点。你这是给他台阶下,也是给他面子嘛!”
何雨柱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恭维道。
此时的刘海中,酒意微醺,身体发热,脑袋发沉,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正是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的状态。
他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被何雨柱这么一恭维,他顿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来劲儿了!
哼,陈安那小子,就算当了官又能怎样?在这院里,规矩还是老一辈说了算!
刘海中心中暗自较劲,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油然而生。他猛地站起身:
“傻柱,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陈安说道说道,让他明白,院里的好传统不能丢!”
说罢,刘海中昂首挺胸,迈着醉步,缓缓朝西院走去。何雨柱紧随其后,不时地添油加醋,恭维两句。
西院,陈安已经送走了几批客人,杨军、李强、曹海洋等人,以及阎埠贵和许大茂。
对于阎埠贵和许大茂的邀请,陈安一律推后了,他们已经迟了一步,要排队了。
因为未来几天,他除了要请技术科的人吃饭,也有人请他吃饭。
升任副科长后,已经有来自不同科室、车间的基层领导约他吃饭了。
轧钢厂那么多科室、车间,不管关系远近,大家都是基层干部,一个层级,抬头不见低头见。
吃饭联络感情,是维护关系的正常手段。要面面俱到,或是他请,或是对方请,这些饭局既是工作所需,也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要白天忙工作,晚上赴饭局了。
“陈安啊,恭喜你当上副科长。”
刘海中踉踉跄跄走进西院时,陈安正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演练着八卦掌。
学了导引术后,陈安对八卦掌又有了新的领悟,一有空闲,就演练起来,找找感觉。
陈安抬眼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刘海中,眉头一皱,缓慢收势:
“刘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喝完酒还不休息?乱跑什么!”
刘海中一听这话,酒意中更添了几分怒气,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不悦道:
“嘿,你这小子,刚当官,就想管教我老头子了?大爷我可是特意来给你道喜的,你这态度可不对。”
陈安没好气道:“那我谢谢你大爷的…好意,只是,我马上就要休息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何雨柱见状,添油加醋道:“陈安啊,刘大爷可是院里的长辈,特地来给你捧场。你怎么也得泡壶好茶,好好招待一番才是,怎么还急着赶人呢?”
陈安冷冷扫了何雨柱一眼:“关你屁事!母鸡孵小鸭——多管闲事!”
一句话,让何雨柱顿时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又怕陈安直接动手!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刘海中板起脸,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陈安,你小子听好了,你现在是领导了,这是大喜事。
按照咱们院的老规矩,你得请客,明天就得张罗起来,让大伙儿一块儿乐呵乐呵。”
“刘海中!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陈安脸色一沉,冷冷道:“我叫你一声大爷,那是你年龄大,但你也得自重,别让人说你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刘海中被这番话激得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陈安,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当了领导就忘了本?你得给大伙儿做个好榜样,院里规矩不能坏!”
陈安冷笑更甚,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呦!原来你这是跟我耍官威来了。你什么身份?你现在连管事大爷都不是!
规矩?那你倒是说说,你这是哪门子规矩?上报街道批准了吗?别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压我。
还有,我听说厂里对你的处罚还没下来?
正好,我作为技术科副科长,也得为车间安全生产负责。我打算跟厂里建议,加大安全方面的监管力度,尤其是违章操作行为,要加重处罚!”
“你!”
刘海中一听这话,大惊失色,酒意瞬间散了大半。他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已今非昔比,已经可以在厂里随意拿捏他了。
于是,他当即认怂,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赔罪道:
“陈科长,我知道错了,是我莽撞了。我多喝了两杯马尿,管不住嘴,打扰你休息了。
我给你道歉,赶明我一定摆酒赔罪,咱们还是好邻居。”
说完,刘海中满头大汗,匆匆离去,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陈安望着刘海中何雨柱两人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这刘海中也算能屈能伸了。
随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侧门,转身回到院子里,对听到动静探出房门、一脸好奇的弟弟妹妹说道:“没事了,你们回屋继续学习。”
言罢,他便继续在院中演练起八卦掌和导引术。